是以,刚刚得到杨烟寒与誉王交好的消息,谢玉一方面迫不及待的将此消息告知太子。另一方面,则是派出了自己最得意的江湖助手,天泉山庄的卓鼎风,以及谢玉的女婿,卓青遥。
对于飞流惊人的武功,金陵城之中虽然多数之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但是,大抵也没有人会小看这个看似少年的高手。是以,卓鼎风和卓青遥二人的目的,并非是直接对付杨烟寒,而是引开飞流。
只要飞流一旦离开,“弱不禁风”的杨烟寒纵然胸有千般韬略,腹有百万经书,也敌不过一柄明晃晃的钢刀。
未到三更,雪已落地,看来明天应是一个冰晶粉砌的琉璃世界吧。若没有这俗世纷纷扰扰,便可约上二三好友,围炉饮酒赏雪,斯情斯景,想想都是人间乐事。
杨烟寒并没有睡下,和飞流一起静静的倚在窗口看着窗外,良久,杨烟寒忽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对着窗外喃喃道:“这么大的雪,想来,足够掩盖住一切的痕迹吧”
一道道黑影此时忽然之间自雪庐临东墙的那一侧出现,跃上院墙后便伏身在屋脊上凝然不动,少顷又有第二个黑影掠进,如此这般反复数次,雪庐的屋顶上已来了将近十人。
而雪庐之中刚刚温上一壶老酒的杨烟寒对着飞流微微一个点头,那雪庐西厢的窗户突然晃了一晃,而几乎是在窗扇晃动的同时,屋脊上一声闷哼,已有一人头朝下坠入院中,夜幕下不知何时多了一条修长柔韧的身影,在鬼魅般的闪动中,余下的几条黑影已被尽数逼退回了东厢房顶,抵挡得甚是狼狈。
就在此时,南墙之中忽然有三道人影一齐飞出,其中二人长剑一抖,朝着飞流一左一右,飞刺而去。而另外一人则是毫不犹豫的趁机冲入那雪庐之中。
半刻钟,卓鼎风相信,绝对用不了半个钟的功夫,冲入雪庐里的人就会干净利落的将杨烟寒解决掉。这一点,不仅他相信,那谢玉也相信,太子也相信,包括那冲入雪庐之中的黑衣人,也相信。
雪庐里面,对于刚刚冲进来的黑衣人,杨烟寒仿佛全然没有看到,只是一个人,淡淡的在那里照看着泥炉上面的酒壶。
小小的蒲扇轻轻闪过,不大不小的风儿使得泥炉里面的火光忽大忽小,犹如跃动的精灵一般。
钢刀,脚步,劲风,似乎是害怕对方的仓促打乱了泥炉之中火光有序的节奏,杨烟寒忽然不耐烦的挥了挥自己空闲下来的一只手。
鲜血,缓缓从那黑衣人的额头之上出现,一个细如发丝的小洞,无情的夺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噗通”尸体的倒地之声终于响起,飞流狠辣诡异的招式之下,仅仅剩下两名最后出现的高手在苦苦抵挡。以他们二人的武功,自然明白,雪庐之中,此时已经有一人倒下。
“杨兄,杨兄”
宁国侯府之中的拼斗之声惊不醒护卫和巡防营,却惊醒了萧景睿这位大公子。只可惜,当他赶到的时候,只见得两个闪电般掠出的黑衣人,以及一地的尸体。
“杨兄呢”萧景睿此时对着飞流着急的问道。
“在里面。”飞流的话不多,但是往往简单,明了。
萧景睿刚刚踏进雪庐大门,便听得杨烟寒笑着开口说道:“长夜漫漫,我有一壶老酒,正好与景睿你同饮”
第一百零二章访客接连
三天时间,能够让满天飘落的雪花停下脚步,自然也能改变更多的东西。杨烟寒在雪中悄悄乔迁了新居,穆霓凰亲自挑选的宅院,自然是一应俱全,无须继续进行任何装饰。虽然杨烟寒并没有刻意通知任何一个人,可没几天该知道的人还是全都知道了。
穆王府自然是第一个知道,也是第一个送过礼物的。誉王府也是不甘落后,备上了一份好大的厚礼,前前后后足有十几个大箱子,沉甸甸的看着要把担子压坏的样子。
昨日滨州城跑出的两名原告无缘无故的在御史台暴毙,玄镜司掌镜使夏冬大人在滨州被人袭击,一应物证都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杨烟寒虽然没有给誉王送礼,但誉王却必须给杨烟寒回上一份大礼。
雪后的第一个晴天,一大早,久不露面的太阳便赶忙爬上天空,将道路上的积雪照耀的一片银白。
听闻誉王来访,杨烟寒这边前脚刚迎至外院影壁,誉王就已经走了进来,便衣雪帽,满面谦和的笑容,礼贤下士的姿态摆得极是娴熟,见杨烟寒躬身行礼,急忙跨前一步伸手扶住,笑道:“趁雪而来拜访先生,只为朋友之谊,何必多礼。”
杨烟寒微微一笑,就势起身。誉王展目四处张望了一下,登时夸了一句:“此院,微中见大,错落有致,非是胸中有丘壑者而不能为。”
“殿下过誉了。还是霓凰郡主选的好,当初我第一次来,就觉得这园子的位置和形状很合心意。住过来这几天,感觉倒很是舒适。”
杨烟寒言罢便一抬手,请誉王进了刚布置好的书房入座,命人奉上茶来。
“先生新迁佳居,不知使唤的人可够本王有几个丫头,姿色不错,调教得也极好,先生不嫌弃的话”
“多谢殿下好意,”梅长苏欠身道,“苏某是江湖人,且尚未娶妻,不太习惯由婢女服侍。好在京里有些旧友,送来几房家人都甚是听用,若日后有什么不足之处,再向殿下讨要。”誉王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指望他真的会收,被婉拒后也不觉得怎样。
待得确认四下无人之后,誉王忽然悄声对着杨烟寒说道:“庆国公一案,最重要的人证物证都已消失,就算那太子和玄镜司再怎么咬住不放,没有证据,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此事全赖先生鼎力相助,庆国公托本王给先生带个话,待得风声过去,必有重谢。”
听得誉王开口,杨烟寒摇摇头,淡淡的开口笑着说道:“誉王殿下过誉了,不过如今江左盟在滨州一代恰好有一些买卖,到时候,还希望庆国公能够行个方便。”
誉王听得杨烟寒此言,立刻大包大揽的说道:“没有问题,杨先生放心,从今往后,江左盟在滨州,就和在江左十四州一样,绝不会有人胆敢不长眼去刁难。若是真有人敢找江左盟的麻烦,那便是找本王的麻烦”
杨烟寒此时却忽然给誉王泼了一盆冷水,随即开口继续说道:“誉王殿下不要高兴的太早,这庆国公一案,虽然看上去已经过去,但是实际上,才只不过刚刚开始。”
誉王闻言,登时大惊道:“怎么难道他还有什么证据被别人抓住了吗”
杨烟寒摇摇头,说道:“被别人抓住的证据暂时没有,只不过,若是太子对于庆国公无能无力,真正想要对方庆国公的人,便一定会出现。”
誉王本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只不过沉浸在喜悦当中,这才以为庆国公一案已经可以高枕无忧。但是经过杨烟寒一点,这才想起,真正想要对付庆国公的,乃是当今天子。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的甄平忽然来报:“启禀宗主,霓凰郡主来访”
誉王本想继续向杨烟寒问一问这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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