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名兄弟,开了五六部豪车,一起来到坟地。
阵势很大,不远处正好有一家人在上坟,看到这样的情况,忍不住有些动容。
没有人理会他们,所有的人都来到几个兄弟的坟前。
马六从肥牛的背上下来,被人掺扶到猴子坟前,他从怀里摸出两瓶酒打开,一瓶洒在坟前,一瓶自己猛灌了一气。
“猴子,各位兄弟,我给你们带了酒,来,干了!”
一瓶白酒下肚,马六的脸长红得厉害,但他的眼圈更红,眼神中还有红光。
“我可能没办法替你报仇,但以后每年,我都会来和你喝酒。”马六沉声道。
不少人都开始在坟前烧着纸钱,然后就是鞭炮声齐鸣。
肥牛蹲在猴子的坟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道:“兄弟,我欠你的钱,现在这算是利息,本金先欠着,等我把歌德的脑袋拿来,就当是还你了!”
莫天从后备箱拿出准备好的一对纸人。
纸人做得很漂亮,很逼真,一个丰满,一个却瘦弱,他把纸人放在坟前,慢慢的焚烧起来,青烟中,他嘿嘿笑道:“猴子,我了要帮你把妹子的,现在我给你先带了两个,你老是不你喜欢哪种类型的,这次我带了个丰满的,你看,这胸大屁股大,能生儿子,还有这个,扬州瘦马呢,你一定也会喜欢,反正你自个儿挑,这次来得匆忙,下次,我再带几个类型的,你在下面慢慢享受,谁要是敢你花心,你就揍他,咱们生前不怕人,死后也别怕,有咱们兄弟给你撑腰呢,如果她们不听话,那也要抽啊,都腌菜靠zha(通腌),女人靠打,三天不打,上房掀瓦,你得拿出咱们男人的气概来……”
莫天的话很搞笑,但没有人笑,甚至大家心里都觉得很温暧。
他的声音也很大,于是便传到不远处那对上坟的夫妇耳朵里。
那是一对三旬左右的夫妇,还带着一个男孩。
男孩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那个叔叔话好好笑啊!”
女人看了儿子一眼,皱眉道:“什么好笑,简直就是神经病!”
男人有些不满的道:“什么神经现,这才叫兄弟感情,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
“我看你脑子坏了吧?进水了?”女人不服气,骂道:“你们这些男人,个个都是一肚子坏水,人都死了,还要送女人……”
男人怒目以视:“信不信老子抽你?你也是三天不打,要上房掀瓦了是吧?”
“你有种打老娘试试!”女人不甘示弱。
“我打你咋了?老子今天还就要抽你!”
汗,夫妇二人,居然真的扭打成一团,那男孩在一边急得哇哇大叫。
于是,大家便看着那一对夫妇,脸色都有些难看。
“滚!”
刀狼突然吼了一句:“再在这里打扰我兄弟,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俩?”
平时的刀狼不是这样,但今天他却很粗暴。
也没有人制止他。
那一对夫妇,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有些畏惧的看了赵兵这些人一眼,灰溜溜的离开。
赵兵站在最前面,他的身边是韩雪,再后面就是刀狼和莫天扶着马六,最后面站着更多的兄弟。
手里捧着香,赵兵开始作揖,所有的人便也跟着一起作揖。
这个场面很宏大,有像黑-社会……
所有的人都把拳头放在胸口,一起行一个很庄重的军团礼。
“各位兄弟,我,赵兵,代表军团像你们保证,你们的仇,我们一定会帮你们报,请你们安息吧!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
赵兵沉声道,后面一句,他的声音陡然大了许多。
身后众位兄弟,也齐声道:“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
场面很庄重,很肃穆。
拜祭完成之后,赵兵转过头,对莫天道:“你们全部都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再坐坐。”
大家犹豫了一阵,开始撤离。
赵兵和韩雪,一直视猴子如自己的亲兄弟,此时他们还想留下来,多陪猴子一会儿。
蹲下身来,赵兵不再话,只是默默的把没有烧尽的纸钱重新燃,用一根竹棍在那里拔来拔去。
他的眼神中有一抹歉意,还有悲伤。
人生在世,能交到几个知心的朋友,这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很珍惜。
可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却被人杀死,心中的悲痛,自然无法言表。
赵兵就是如此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正因为如此,他加入军团之后,才让军团在本质上有了巨大变化,大家不再是为了钱聚在一起,而是为了那份感情,为了那份情谊。
他就是军团的灵魂,有他在,军团就亲如一家。
一辆军车停在路边,王若飞手上提着两瓶酒,远远的走了过来。
韩雪看了王若飞一眼,没有话,对赵兵道:“我在车上等你。”
王若飞朝韩雪头,然后蹲在赵兵的身边,把一瓶酒倒在坟前,然后坐在地上,开始喝着闷酒。
赵兵没有理会他。
两人都保持着沉默。
过了很久,王若飞把一瓶酒都喝光,脸色有些泛红,他突然道:“东洋之行还顺利吧?”
“损失惨重。”赵兵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