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我们卫家不出几日,就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你也知道于扶罗素来残暴蛮横,卫家,人家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现在,也只能指望太守大人给我们报仇雪恨了,此番董太守已经领兵赶往了王屋山,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至于蔡家小姐,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羊入虎口,岂能周全”长叹一声,卫觊不由得重重的摇了摇头。
对世家子弟来说,名声就是脸面。
蔡琰落入于扶罗手中,后果可想而知,到时候,两家再联姻,也有些不妥,让别人知道卫家还没过门的女人被人污了清白。定然耻笑,可这是蔡中郎的女儿,此事卫家又脱不了干系。毕竟有保护不周的责任,卫觊沉吟半晌,猛的豁然抬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卫仲道“仲道,既然事已至此,若蔡家小姐能安全救回,你打算怎么做”
“哼。若她清白,我定会娶她,若她被人所辱。小弟也没有办法,我绝不能让别人背后耻笑。”想也不想,卫仲道脱口而出。
本来心中对这门亲事还满怀期待,何况蔡琰不仅是难得的当世才女。又是洛阳城第一美人。能娶到这样的娇妻,卫仲道自然乐意,可现在情况则大大不同了,若蔡琰受了贼人欺侮,自己再娶她,注定将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虽然汉末男女大防不甚严重,两性风气也普遍开明,可卫家在河东举足轻重。世家颜面,重于一切。为了日后能继承卫家之主,卫仲道不想平白污了名声。
“到时候再说吧,希望事情不会太过严重,对了,马上告知管家,让他拿三百万钱送往太守府。”
摇了摇头,卫觊也不敢多想,毕竟谁也不希望事情出现最坏的结果,既然董羿此番领兵围剿于扶罗,也算是为卫家出头,卫家必然得有所表示。
“啊兄长,上回不是刚给他们送了几百万吗而且我们还献出了几百家将,怎么又要送钱”卫仲道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你懂什么,不管你最后娶不娶蔡家小姐,你都脱不了干系,若被蔡中郎得知女儿在河东被掠,卫家竟无动于衷,你觉得他会怎么想我们送钱给太守,自然是表明卫家辅佐太守铲除匈奴乱贼的决心,对蔡家也算有所安慰,你啊,遇事易急躁,不顾全大局,小心迟早给卫家招来祸事。”狠狠的瞪了卫仲道一眼,卫觊一甩袍袖,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别人不知道此事的关联,卫觊却清楚的很,蔡中郎深得董卓器重,卫家若是不尽心表露诚意,惹蔡家不满,到时候董卓自然震怒,而董羿是董卓的少公子,在旁人看来董卓父子已经决裂,可卫觊却隐隐觉得事情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即便真决裂,父子之情董羿也不会不顾,董卓看重蔡家,难保董羿不会替蔡家出头,刚才本想劝慰卫仲道,无论如何最好娶了蔡琰,哪怕蔡琰被污了清白,可话到嘴边,卫觊还是忍住了,毕竟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何况卫仲道半点也听不进去,卫觊也有些无奈。
汉末有三大圣手书生,袁绍麾下的主簿陈琳是其中之一,董昭是其一,剩下的便是这位卫觊卫伯儒
卫觊不仅文采好,见识也不凡,董羿领军进驻河东,卫觊第一个表明诚意,他不但看到了董羿的不凡,也知晓绝不可招惹此人,哪怕不辅佐他,也不可站在他的对立一面,董羿行事狠辣而又果断,屡屡逆天而行,素来胆魄过人,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卫家是河东望族又能如何,连四世三公的袁家,董羿挥手间都杀了个干干净净,这样的狠人,谁招惹的起
何况董羿的统兵才能也非同寻常,自出战以来,连连上演惊天表现,无论身处如何绝境,他都能最终强势破局力挽狂澜,身边跟随的又都是个顶个的强劲角色,卫觊没有别的选择,何况他也在暗中关注董羿的表现,若董羿真值得辅佐,卫家定会更加兴旺,自己也能借机施展胸中才华搏一番功名
如果之前初见蔡琰,于扶罗心中还有贪慕美色急不可耐行鱼水之欢的念头,那么被张绣追赶了两天两夜之后,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好喘口气睡上一觉,张绣等人犹如野狼一样,穷追不舍,于扶罗的等人的窘境可想而知,是何等的凄惨。
匈奴骑兵的阵型早已散乱无序,即便于扶罗下令让兵卒们聚集在一起,也没人听从号令,凡是落在身后的骑兵,下场都如同进入炼狱,张绣的骑兵步步蚕食,不断斩杀掉队的匈奴骑兵,连续两日下来,于扶罗的身边,骑兵已经不足三千五百人,即便想继续奔逃,所有人都有些力不从心,可不跑又不行,毕竟谁都不想死在西凉骑兵的刀下。2222
停下就是死,继续跑,又无能为力,至于说跟西凉铁骑殊死一搏,那更是奢望,这种境况下,选择与西凉铁骑正面一战,无疑是自杀式的决定,可是,即便这样,西凉骑兵愣是没有发动正面冲锋,似乎惧怕于扶罗的铁骑,只是依旧尾随在于扶罗的身后缠着不放。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匈奴惨样
“呼呼兄长,歇一歇吧,实在跑不动了,纵然人能受得了,马儿也不行了。”呼厨泉呼呼喘着粗气,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身上的盔甲随意的丢在路旁。
“兄弟,你这是”于扶罗勒住战马有些惊讶,胯下战马倒有些感激的蹭了于扶罗裤腿一下。
见两人停下,身后呼啦啦,顿时躺倒一片。
“兄长,马儿乏力,即便想跑,没吃没喝,水草未进,也难以继续负重,现在我们毫无战力,穿着盔甲,也于事无补,反倒不如丢了轻便,至少马儿还能省点力气。”呼厨泉无奈的叹道。
哭丧着脸呼厨泉伸手指了指于扶罗身后“你看看这些将士们,也大都脱了盔甲,为今之计,也只能希望援军能及时赶到,否则,我等性命堪危啊。”
于扶罗扭头回身,果然跟呼厨泉说的一样,不少兵卒都把盔甲随意的丢在了路边,即便这样,也一个个浑身乏力,大张着嘴巴,不住的喘着粗气,不少骑兵更是实在走不动路,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人都这样虚弱不堪,马儿更是要命,有的突噜噜的喷着响鼻,嘴边不时的流出白沫,有的则再也迈不动步子,翻倒在路边,不住的抽搐着,心中无奈,于扶罗也把身上的盔甲扯了下来,摇着头无奈的丢在路旁,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样做,对西凉骑兵更加有利,没了盔甲。便等于主动放弃抵抗,众人只能成为西凉骑兵案板上的鱼肉,被任意宰割。也只能暗暗祈祷白波援军能早点赶到。
“杀啊”
一声尖锐的喊杀声破空传来,登时震碎众人的耳膜,于扶罗忙惊的从地上站起,可是刚一起身,顿时有些头晕目眩,眼前金星乱冒,险些站不稳摔倒在地。
“撤”
绵软无力的喊了一声。于扶罗慌慌张张紧跑几步,刚要抓住丝疆上马,马儿竟四蹄一蹬。不乐意的躲开了,即便是自己的主人,累的半死的战马,也不想继续再逃命了。它实在太累了。就连于扶罗身后的兵卒,也一阵嘟囔囔的抱怨,有的索性躺在地上放弃抵抗,有的则乱糟糟的继续叫苦不迭。
张绣等人风卷残云般裹挟着滔天的风沙,狂奔而至,不屑的扫了一眼匈奴骑兵的惨状,张绣没有多说一句话,手中金枪毫不留情的高高举在了半空。虎头金枪早已染的血红,映着烈日。更显妖异,冷森森的枪头,在匈奴骑兵绝望的眼神注视下,陡然狠狠落下,下一刻,一个冷到了极致让人恐惧到胆丧的字眼儿从张绣嘴里飘了出来。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