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才是这屋子的主人”这下连冯书桥也忍不住发问。
玄武轻轻笑了笑,“我、你。”
我和吴阳阳都沉沉的喘了口气,跟着玄武深一脚浅一脚迎着那灯光走去。
“扬鞭慷慨莅中原,不为雠仇不为恩。只觉苍天方愦愦,欲凭赤手拯元元。
十年揽辔悲羸马,万众梯山似病猿。我志未酬人犹苦,东南到处有啼痕。”
木屋外,纸窗下,摇曳的灯光下有一个清瘦的声音,正摇头晃脑的念着诗,听声音总有三四十岁了,带着无尽沧桑,但是这诗文传出来,又让人不禁感叹,在这深山之中,竟能吟诵出此等宏图壮志之词,此人只怕来头并不简单。
“此乃义父白龙洞题壁诗。”冯书桥默默说道。我微微颔首,怪不得此诗气势如此磅礴,原来是石达开所写。
玄武听了,也有些侧目,在床边立了一会,才敲了敲窗棱,对着窗内道,“为沥剖血诚,谆谕众军民:自恨无才智,天国愧荷恩。”
窗内身影微微一震,良久才颤着声音答道,“惟矢忠贞志,区区一片心,上可对皇天,下可质古人。”
“石门之后,前来拜访”玄武又道。
窗内之人缓缓站起,隔窗理了理鬓角,这才走了出来,只见念诗之人果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目清颧,眉骨高耸,脸色苍白,身材瘦削,穿着一身洋不洋古不古的对襟麻布袍子,头发很长,在头上盘出一个发髻,有点像电视剧里的道士打扮。
他一看我们一行四人,神色有些戒备,“不知方才与我对诗之人,是石公何人”
冯书桥走到前面,轻声道,“亚达是我哥哥。”
那人脸色一惊,走到玄武面前,居然扑通一声跪倒,激动地几乎快要流下泪来,“是服用了天芒的玄二爷”
玄武点点头,又指了指冯书桥,“这位是我哥哥的义子,这才是你的正主。”
那人抬起泪眼,对着冯书桥一看,更是不敢相信,“当年服用天芒的,并没有听说还有小翼王啊”
“书桥不是服用天芒活到如今的,他现在可以说是个死人,借尸还魂,才得回到阳世。”玄武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那人惊诧,对着冯书桥看了又看,点头道,“器宇不凡,非我翼王之后,难能如此。属下何守成,翼王副将何能第五代后人,天芒金库第五代守护者,给小翼王行礼了”说着,他咕咚一声给冯书桥磕了个头,冯书桥伸手想要拉他,玄武却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冯书桥接受这跪拜之礼。
何守成跪完冯书桥,又对玄武深深鞠躬,行了礼,又看了看我和吴阳阳,“这两位是”
冯书桥指了指我,“这是内人薇薇,那位是我的至交吴阳阳。”
何守成听了,变又要给我行礼,我连忙拉住他,“时代已经变了,不需要再守着这些繁文缛节了。”
何守成笑道,“巾帼不让须眉,果是女中豪杰。”围余华才。
被他这么文绉绉的一夸,我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只是略点点头,便不再说话。玄武对何守成道,“我当年把金库交给你的祖爷爷之时,便告诉他终有一日,会有石头氏后人来取,但是如果这人是我,你们绝不可开金库门,今日我带来的是哥哥的义子,要取里面东西的人,是他。”
何守成点头道,“这是祖训,守成牢牢记着呢。”
我和吴阳阳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玄武这搞的什么鬼,为什么他自己藏起来的金库,又要找一个对石达开忠肝义胆的副将来守,而且下了这么奇怪的一个命令,藏金之人,反而不能来取金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见到何守成,大家也不好当着他的面问玄武这是为什么,便在何守成的带领之下,往屋内走去。“诸位,我何氏后人,等这一天,等了一百多年,没想到等到开库之人前来的,居然是我。”何守成一边说着,脸上露出了既是惊喜,又是迷茫的神情,将我们引到一张木桌之前,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山野陋室,实无好茶招待,不过这茶叶是我自己所炒,茶水是我亲自收藏每日清晨的山露所酿,这茶杯嘛虽不高明,也是我自己挖出来的。”
听完何守成的话,我看了看手上的茶杯,只见这是一个小小的树根挖空了中心做成的,而这几个茶杯,何守成一定每个都把玩了很久,因此光滑细致,毫无粗糙之感,倒显雅致。
第二百一十一章夜半争吵
再往这间木屋四周一看,只见整间屋子一边一个一个吊炉吗,生着火,上面用木架挂着一个茶吊子,正袅袅的蒸腾出一股白白的水汽。屋内一应用具,基本上都是木头的。木桌,木椅,木床,几架被堆得满满的书架,墙壁上还有两幅信笔所画就的山景图,几件粗布大褂挂在一边。整齐朴素,时间在这里,好像已经停滞了一般。
玄武也看了看,对何守成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何守成连忙摇头,“守住金库,对上乃是君命,对下乃是组训。守成与父祖,幸不辱命,只觉荣耀至极,何来苦而言。”
我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们何氏后人,难道就一直呆在这深山之中,从未出去过”
何守成笑了笑,“倒也不能说没出去过,一辈子也就那么一两次吧。我最后一次出去,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正如姑娘所言,时代变了,我们已经成了被时代遗忘的人。只有这里,才是我们的归宿。”
我吐了吐舌。实在不敢相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山谷中,住上一天一年,一年一生就为了一百多年前祖上所许下的诺言
吴阳阳更是大喇喇的问道,“你们都不出山,那怎么传宗接代怎么生出继承人继续守山呢”
何守成脸上一红,“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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