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是不可能养活五个子女的,熬了两年跟人跑了。爷爷奶奶年纪一大把,还要人养活呢,小丽是家里的老大,不得已肩负起两老四小的生活,一个女孩子,还能干什么活,只好干了这行。
“这个小丽真是可怜啊,是不是生活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我看了看冯书桥,冯书桥转头看着吴阳阳,等着他继续。
吴阳阳叹了一口气,“后面还有更惨的呢。小丽到了城里来,找了个夜总会干上了生意,收入倒是可观,勉强支撑起了家里的生活,但是干了没两个月,下体就开始奇痒无比,舍不得花钱去医院看就找了个小诊所开了点消炎药扛着,又扛了一个月,被一个客人打上门来,对着小丽就骂,你b里有毒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干净的病你他妈也不说,上你一晚上就传染给我了”
我脸上红了红,“小丽是得了x病吧”
吴阳阳点了点头,说小丽确实是得了x病,而且因为拖了很久,病的非常严重。被这个客人闹了一番之后,没有客人敢再点她,夜总会直接把她赶出来了。虽然那是个脏活,总是个维持经济来源的工作。这下子小丽没了收入,还要看病,又不敢回去,只好又去了那家小诊所,继续买消炎药自己瞎吃。那小诊所的大夫是个年轻人,见小丽长得清清秀秀,却总是买泌尿科生殖科的消炎药,八九猜了不离十,便很温和的问小丽去医院看了吗。小丽自父亲死了以后,从没有人关心过她。
即便是一个陌生的诊所大夫这么一句简单的问候,都让她一下子崩溃了,她在小诊所里就哭了起来,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诊所的年轻大夫。大夫听完,惊诧不已,良久没有说话,最后掏了两千块钱,带着小丽到正规大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再回自己的诊所拿药给小丽用,慢慢的治好了小丽的脏病。
小丽感动不已,渐渐对年轻大夫产生情愫,这大夫也没有用世俗的眼光看待小丽,反而觉得小丽为了家人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灵魂是干净纯洁的。两人便好上了。
“这个大夫真是个好人啊。”我赞赏的说道。
“被爱情冲昏头的年轻人,当然不管不顾啦,但是人家家里可是不愿意的。”吴阳阳撇撇嘴,接着说了下去。
这年轻大夫的父母都是医院里的老医生,本来让儿子也去医院的,可是这儿子从德国留学回来,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被大医院的制度束缚,想要自己开诊所,老两口拿出积蓄就支持了儿子的事业,年轻大夫和小丽确定关系以后,把小丽带到了老两口的面前,还没说小丽干过什么工作,老两口一听说家里没有父母还有四个弟妹要养活,直接就和儿子说不同意。
年轻大夫很苦恼,饭桌上就和父母翻了脸,带着小丽气愤的离开了,小丽哭了一晚上,最后跟年轻大夫说,还是分开比较好,毕竟门不当户不对,自己实在配不上年轻大夫。年轻大夫本来心情就很不好,毕竟父母自幼就很开放民主,在学业事业上对自己都很支持甚至纵容,没想到因为小丽和自己闹得这么僵。现在小丽提分手,他就很气愤,说你这么不能承担压力,把我们的爱情不当回事,那我也不留你了,不过这么晚了你也没地方去,在我这再歇一晚上吧,我开车出去转转,明早回来。
小丽知道年轻大夫还是心疼自己,哭着应了,心里却暗下决定,连夜就收拾好东西悄悄离开。等到她收拾好自己简单的行礼以后,下楼却发现年轻大夫的车子就停在楼下,根本没有开走。
她心里突然有种慌慌的感觉,非常不祥,就拿出手机给年轻大夫打电话,没想到手机铃声就从车子里传了出来,却半天没人接。小丽奇怪,年轻大夫就在车里那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蹑手蹑脚走到车边,往窗户里一看,这才一下子尖叫起来,年轻大夫果然就在车里,可是他歪着头倒在椅子上紧紧的闭着眼睛,全身都是血,左胸口是一个大窟窿他的心脏不知道被谁挖走了
“啊”我捂着脑袋叫了一声,吴阳阳说得激动,眼睛也变作血红色,“她的爱人被挖了心脏死了。”
冯书桥却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依旧是沉沉稳稳的面不改色,“就因为这个,小丽自杀了”
第二十九章姐姐,救救我1
吴阳阳点点头,“年轻大夫的父母得知唯一的宝贝儿子死的这样惨,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所有的怒气和怨气都撒到了小丽身上。而年轻大夫诊所里一个对他有意思的小护士也向老两口把小丽的从前干过的买卖说了出来,老两口一口咬定儿子是小丽害死的,连葬礼也没有让小丽参加。”
冯书桥抬起头,淡淡说了一句,“小丽最后的遗愿是见那个年轻大夫最后一面吧”
吴阳阳抬头看看冯书桥,“你怎么知道的”
冯书桥笑了笑,“他们这一对怨偶,一个被杀,一个割腕,都不是正常死亡,死前也没有见上一面,自然怨气冲天。你两次三番的去那个厉鬼空间,我想你也不是闲得慌,去那里是为了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大夫吧还有你找那个大夫,不全是为了小丽吧”
吴阳阳又撇撇嘴,不服气的说道,“耍点小聪明又不算什么。”说着他又很无奈的看了看我们,“按说这样相爱的情侣,死了一个后另一个都会有点感应的,尤其是小丽还这样殉情了,也变成一个冤魂。但是小丽说她徘徊很久,连那个大夫的一点痕迹和信息都没有感受到。我猜那个大夫的魂魄一定是被人控制了,就带着罗盘每天坐公交车在整个城市里到处瞎碰,想看看有没有阴气很重的地方,然后我就发现了那个空间。当然,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小丽,那个大夫死的那么蹊跷,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凶手,少了颗心脏,这可不是很常见的谋杀方法啊,我很好奇是什么人做出这样的事。”
“一颗心脏拿去黑市也能卖不少钱了。”我对着吴阳阳说道。
冯书桥却摇摇头,“那个大夫家里能帮他开诊所,绝对出得起更高的价钱买儿子的命。”
“那你俩的意思是”
“有人要他的心脏,有别的用处。”冯书桥抿了抿嘴,露出一个淡淡的酒窝。我失了失神,看向吴阳阳。
他摊开手,“你老公说得对。我跟着师父学艺的时候,师父跟我说过,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全世界人民对解剖医学都不是很熟悉,不懂得大脑才是人类精神的中枢,普遍把位于人体中心的心脏当做灵魂的载体,堪舆术数中也有些阵法专门需要从活人的身上挖出心脏来做法门。”
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鄙夷,“用这种邪术的人,都是心术不正”
吴阳阳的脸色突然变得难得深沉,“有时候可能也是被逼无奈吧。”说完这一句,他就闭口不言,静静的坐着,好像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