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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第八十一章难以承受之重

更新时间201512710:30:23字数:4039

桑思齐得到账册之后如获至宝,在其中挑了最重大的一个案子马上展开行动。

他不想太张扬,打算从一个小小的都尉,逐步延烧上去,这样便可以让自己进可攻退可守。首先是基层发难,然后找几个御史参本,四处散播言论给予压力。桑思齐本人就好文笔,有些文章甚至自己直接操刀。

就在桑思齐以为胜券在握时,一纸圣旨把他打得万劫不复自己的罪行反倒先东窗事发了。

桑思齐坐在大牢中仍然心有不甘,指名要尚书来见自己。

尚书没来,只来了一个小小的白衣太监。最高的大内总管着紫衣,太监中白衣为最低一等,李雩却并不敢小觑。这是人称的“五言太监”,虽然不过二十三岁,却甚得崇德帝宠爱,提职指日可待。

五言太监也不多费口舌,只抛给了桑思齐一厚厚的一叠奏折。那些奏折分为两类,一类是自己支使的御史写的,另一类是曾经的手下全部反水指控自己。

原来参尚书的奏折全都没有上达天听,而尚书的反攻已经开始了。

桑思齐跌坐在地上,万念俱灰,突然站起来抓住牢门栏杆大喊:“他还有没有话说”

这个“他”当然是指尚书大人,五言太监头也没回不带一丝感情地说:“认罪,否则全家抄斩。”

“哈哈哈”桑思齐一阵狂笑,他终于弄懂了。

自己和尚书在那女人心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是互掐,哪一方死都乐观其成,最好是两败俱伤。

尚书的管家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才被杀人灭口,他的妻子没有能力替夫报仇,于是找上了自己这个野心家。在办事之前还得先替她把女儿养大了嫁人,那个女人好心计

萱萱当时还只有七岁,但一定也知道大人的安排。她一直都守口如瓶,那其实都是为了她自己到最后,她终于还是背叛了他,到底没有把她娘亲的算计说出来,眼睁睁地看着他就像贪吃的小老鼠向着诱饵一步步走去。

枉自己读书破万卷,最终到底棋差一招,不仅没斗过看似草包的尚书,还败给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

桑思齐的心在滴血,咬咬牙至少得象个男人,一人承担下来,不能把全家一百四十二口拖下水。

桑思齐承认了所有的罪,结果就是凌迟处死。

这是最残酷的刑罚,刽子手把受刑者身上的皮肉分成数百至数千块,用小刀逐块割下来。这种行刑很有讲究,如果受刑者立刻死亡,则说明刽子手行刑失败。受刑者往往要忍受好几个时辰的痛楚才会气绝身亡。

皇恩浩荡,桑思齐只需要承受二十四刀才死,但死后要分尸。

自从桑思齐入狱以来,家里那十九个姨太太就一个也没来,儿女们更是没有见到。他自己安慰自己,那一定是尚书捣的鬼,只有行刑时才能见最后一面了。

法场上小全被五花大绑一边哭一边挣扎着:“为什么别人都没事,只有我要陪着一块死这不公平,我只是一个跑腿的”

“哭什么哭没有出息”桑思齐怒骂道。

“呜我为什么不能哭你给我什么好处了,要我跟着死事情都是你做的,我只是打个下手,凭什么也要死我说,他做的事我都知道,不要杀我呀”

在长兴县时小全无数次地发牢骚,埋怨老爷胆子太小,只图个虚名不会象别的县令那样“灵活”,害得自己也跟着受苦。桑思齐走到这一步有一部分也是受他的影响,而且他在外做的许多事都打着桑思齐的名号,到底谁害了谁也说不清了。桑思齐交待的都是大事,压根就没有提起他这样的小人物,但那是无法掩盖的,因为都是由他出面经手,为了平息民怨他也非死不可。

桑思齐对小全背着自己干的勾早有耳闻,残忍贪婪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只是一直没有戳穿而已,见他死到临头还虚伪又懦弱十分不齿,任凭他哭喊再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了。

桑思齐在观刑的人群当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可是竟然一个也没看到。那些平日里笑脸相迎的妻妾们全都躲起来了,儿女们居然也不来见老爹最后一面。桑思齐的嘴角泛出一个苦笑,这也许是最大的收获了,如果自己晚死几十年就看不到人心,还得每天陪着一大帮人天天演出家庭和睦,妻贤子孝的戏码。

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一个个指指点点,还把菜叶、臭鸡蛋等龌龊不堪之物往他的身上扔。

想起当年在长兴县的场景,桑思齐恨不得当时就死了,闭上眼再也不敢看台下。

“老爷”

这是萱萱的声音,桑思齐睁开眼只见萱萱背着一个筐穿过人群走了进来。

“她跟那个该死的桑思齐是一伙的”

不知谁说了一声,人们又纷纷向萱萱投掷各种杂物。

“你来干什么”桑思齐没好气地说着,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悲是怒是怨。

萱萱的眼眶红红的,说道:“老爷,我来送您最后一程。我我会帮你收尸你不要怕,我随后就来。”

最后会伤心的竟然是这丫头虽然也是她害了他,桑思齐的心却软了,却大骂道:“你这个傻瓜,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谁要你跟着”

“不,是我害了您,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活着了。”萱萱用力地摇着头,坚定地说,“下辈子换我照顾您只要您过得好,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桑思齐沉默不语,突然发了疯一般地大吼道:“我再也不要用功了我不要读书,读书一点用也没有辛苦到头一场空,还不如轻轻松松地过一辈子”

刽子手的刀落了下来,李雩只见闪着寒光的刀锋划过,一个全身被黑气笼罩的人朝自己一步步走来。这个人完全看不清面目,甚至看不到衣着,他带着浓浓的邪气,有种强烈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