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与花想容腕间肌肤只差一分时,端木橘抓住花想容肩头,手上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拖后一大步。端木橘迈步上前,站在了花想容原本的位置上。
端木橘此举正中第五刖下怀。他眸中寒光愈发森冷,手上力道不减,方向略有调整,直冲端木橘眉心而去。
所有人,都忽略了端木橘那张即便不笑,也带着几分诡谲笑意的嘴唇。此时此刻,端木橘没有惧意,反而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纤纤素指自下而上,轻轻一弹,一个米粒大的白点儿,噗的打到第五手背,那白点儿像是一团水雾,像是融进了皮肤里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五刖也只是感觉手背上一凉,像是雨水落下,并没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都在端木橘那一一细微的表情变化上。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瞬间,第五刖来不及细想端木橘的笑容意味着什么,便忽然眼前一黑,喉间发甜,哇的一声吐出几口鲜血,剑身上那股氤氲之气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五刖血还没吐完,整个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动也不动。
这是怎么个说法
肖遥、任捕头几人茫然的望着端木橘目瞪口呆。
楚尘最先反应过来,几步窜到第五刖身侧,将他翻转过来,就见第五刖面如白纸,气若游丝。
花想容面对日思夜想的亲娘,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剩目不转睛的盯着端木橘的后脑勺,呆呆愣在原地。
端木橘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从上至下睨着第五刖,冷哼一声,“黄毛小子,口气倒是不小。哼”临了,端木橘还不忘狠狠瞪了已然不省人事的第五刖。
楚尘仰头瞪着端木橘,急切问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暗器,竟把第五刖伤至如此”说着,还不忘在第五刖身上寻找伤口。
林仵作这会儿也来到跟前,帮着楚尘把第五刖上身架起来,检查他的伤势。
端木橘冷笑,“想要救他,这世上只有凌羽一人。不过,要快从第七天开始,他就会开始全身腐烂,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能死透。要是晚了,只怕救活了,也成了残废。别说拿剑,能不能走,都成问题。”说罢,端木橘仰天长笑,带着花想容往孽城走去。
花想容身不由己的跟在端木橘身后,目光却是在第五刖脸上停留很久。她跟第五刖到底是血脉相连,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林仵作看看满脸焦急的楚尘,道,“赶紧给凌掌门修书一封,叫她快来救第五刖才是正经。”
楚尘连连点头。几人帮他把第五刖抬回楚刺轩之后才回衙门。
一路上,肖遥都不发一言。回到书房,换下湿衣裳,又喝了阿措煮的姜糖水,逼出一身热汗,才觉得书泰不少。
白师爷默不作声的揣着手,立在书房门口,仰望着天际那渐渐散去的乌云,若有所思。
肖遥从屋里缓步踱到书房门口,瞧见神情凝重的白师爷,沉声道,“白师爷,你是在担心凌羽”
白师爷撤回目光,投向肖遥,点点头,“大人,是否也有同样的忧虑”
“嗯我怕端木橘这是用了招引蛇出洞,伤了第五刖,意在引出凌羽,好报毁容之仇。”
“想不到端木橘竟如此精于算计。”
肖遥并不认同白师爷的看法,“端木橘并非精于算计,而是一直都在算计。”说着话,站到白师爷身侧,“一个女人,没有了引以为傲的容貌,报复自然成了她唯一能做,也是唯一要做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皆源自第五髠的用情不专,不守承诺。如果,第五髠能谨遵誓言,和凌羽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一幕悲剧了。”
闻言,白师爷怅然若失,“可是,要如何避免更大的悲剧呢端木橘志在凌羽,她来了,想必又是一场恶战”
第八十九章束手无策
更新时间201622421:50:45字数:1246
回转城主府的路上,端木橘和花想容二人各怀心事,一言不发。待回到府中,关起门来,花想容嗵的一声,跪到端木橘跟前,恳求道,“娘,女儿与第五刖到底是兄妹,求娘亲饶了他吧”
话音未落,端木橘一巴掌打在花想容脸上,厉声呵斥,“我端木橘没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女儿。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不是叫你跟我作对的他们第五家,欠我端木橘的,几辈子都还不清。更何况,第五刖死不足惜”
说罢,端木橘背对着花想容,负手而立。
花想容在泥水地里躺过好一阵,身上污秽不堪,泥水顺着她发间低落在地。被端木橘这一顿呵斥,更好似丧家犬一般狼狈不堪。她怎么也想象不到,义父在时,拿她当掌上明珠一般,从没给她一点气受。
时隔二十年,再见生身母亲,竟会是如此场面。
此时此刻,花想容欲哭无泪,心中如同打翻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要说不恨,是假的。义父对她好,却留给她一个无比尴尬的身份。她既是孽城城主,又是助肖遥手中的一颗棋子。她想和第五刖相认,偏偏端木橘要横生枝节。
有时,花想容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花想容非常非常想要有个人从精神上,带领她走出泥沼。在没见到端木橘之前,她认定只有端木橘有能力担此责任。见到之后,花想容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面前的端木橘,跟义父口中那个温婉柔弱的端木橘大相径庭,根本不足以抚慰花想容那颗受尽重创的心灵,更加不能拯救她于万般纠葛。
花想容眸中划过一丝尖锐的凌厉,再抬起头时,她宛然人前的孽城城主花想容,坚毅果决。
花想容无声的站起身来,迈步走向门口,手指触碰到门闩的刹那,冷声道,“日常用品,自会有人给你送来。没什么事,不要在府里乱转。”说罢,开门扬长而去。
端木橘始终没回身,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一股雨后凉风涌到后颈,这才觉出一丝丝寒意。唇畔那两道骇人的刀疤向上扯开,露出一抹浅笑,喃喃道,“这才是我端木橘的女儿啊“
一连几天,楚刺轩都没开门。楚尘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时不时的站在门口张望,盼着凌羽快些来。
到了第六天,第五刖身上的皮肤已然呈现出点点瘢痕,俨然溃烂的前兆。楚尘心焦难耐,急的没办法,只得又把李大夫请来瞧瞧。
之前,李大夫来过一次,可不知道第五刖究竟身中何毒,也是束手无策。这一次再来,李大夫也跟楚尘一样,愁眉难舒。作为大夫,最令他难过的,就是面对疑难杂症却毫无办法的那种无力与无奈。
李大夫手指搭上第五刖手腕,连连摇头。这会儿,第五刖较六天前,脉搏愈加细弱,再看他面色,也愈发苍白了。
李大夫撤回手,对楚尘道,“不知第五少侠母亲何时能到武昌县”
楚尘摇头,“不知。”他派去的人必定日夜兼程,只是不知能否顺利见到凌羽,也不知凌羽是否肯来。
自从和第五家髠断义绝,凌羽连带着亲生儿子第五刖都避而不见。决绝的令所有人侧目。
楚尘实在猜不透凌羽得知第五刖命悬一线,会作何反应。
李大夫眉头皱的更紧,拈须轻叹,“第五少侠确实是中毒的症状。只不过,老夫行医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毒,更别说治了。”
这话,李大夫上次就说过,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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