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削发为尼了。
她昔日如瀑长发飘飘的形象已经彻底颠覆,俊脸冷凝,俏脸苍白,泪痕犹在,额头忧郁,眼神忧郁,声音颤颤,娇躯微微抖动。
虽然红尘已了,可面对的终是一帮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此时硬起心肠说起这话,她的心还是过意不去的。
遁入空门,抛下一帮曾经追随自己浴血奋战而又得不到抚恤的弟兄不管,她的心始终是内疚的。
但是,伤感事太多,她日渐脆弱的心已经不起红尘事的折腾,削发为尼,或许是唯一的好去处。
敲敲木鱼,念念佛经,或许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青灯相伴,孤苦度日,或许能减轻自己心头的愧疚,忏悔自己那随风逝去的曾经对浴血奋战的弟兄们的承诺。
否则,她无法面对林逸龙多情的眼光,无法面对依然真诚真挚追随自己的洪兴堂的一帮兄弟。
“施主,这里没有什么大小姐,只有出家修行人。贫尼法号慧眼,已拜圆尼庵掌门人慧静为师姐,自此遁入空门,不问俗事。施主若来行善,请进庵上香,布施香火钱。如若不然,请回”苗灵秀神情庄严肃穆,双掌合什,眼角清泪滑下,转身而去。
“大小姐这大小姐,你还有母亲的你不可以削发为尼的”杨劲颤声招呼,声音哽咽,伤感相劝。
韦雄壮等一帮人,似乎反应不过来,似乎还没有心理准备,皆是呆呆地望着苗灵秀的背影。
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仅仅一夜之隔,俊秀靓丽、活泼动人的苗灵秀已经成为空门人。
“施主,请回吧敝师妹让贫尼转告施主们一句话,途岛之战一定要功成名遂,不可灭华人威风”慧静师太款款走来,伸手拉门,缓缓将大门合上,将杨劲、韦雄壮等人关在圆尼庵之外。
“呜大小姐扑通”杨劲、韦雄壮等人在圆尼庵大门关上之时,失声而哭,泪如雨下,纷纷跪在圆尼庵门前,泣不成声地呼唤苗灵秀。
“妈的老去仰光,马上宰掉凌志聪”良久,哭声渐散,韦雄壮站起身来,抹抹泪水,大吼了一声,随即钻进一辆轿车内,驾车如飞,发疯般地下山。
“韦雄壮,你疯了唉弟兄们,快上车,快去机场,堵住他千万别让他去仰光会坏大事的”杨劲闻声大惊,也急促地钻进一辆轿车里,驾车就追,移下车窗口,一边驾车,一边高喊,希望能劝住韦雄壮。
可是,他这一喊,却把自己与韦雄壮的距离拉得更远了。因为他分神了,本能地踩了一下刹车。
杨劲的车速稍稍减缓,而韦雄壮却象疯一般,驾车如飞,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上奇快辗转。
眨眼间,韦雄壮的轿车便在一处弯道上消失了。
“唉,妈的,到底怎么回事呀凌志聪,你到底是假戏真做还是真在演戏你可知道,你把苗小姐的心伤透了。唉你为什么要公告婚讯呀你偷偷摆平阮朗茹就行了,何必硬要闹出这么多是是非非来要是途岛将士哗变,你还立什么鸟国呀丫的,你怎么智商这么低”杨劲很是丧气,知道很难追上韦雄壮,便继续放缓了车速。
他在车内喃喃自语,不时大骂陈冲,却又思索其的道理。因为立国大业,他也有份。
他怕的是苗灵秀伤心出家,会引发途岛兵变。
“没办法了。我也只能去一趟仰光,查查情况,最好能拦截到韦雄壮,千万别误伤凌老大。为了途岛立国大业,凌老大也是忍辱负重,不容易啊即便他是假戏真做,也是情有可原阮朗茹的身家可是500亿美元啊丫的,这当还涉及到能否夺回东亚的结果。对老也要去一趟仰光。”杨劲驾车缓行一会,想想自己还是去一趟仰光的好。
他想到此,便又加大油门,加速下山,然后直奔机场。
红日西沉,涛声拍岸。
浅水湾,浪平沙细。
大批游客蜂拥而至。
沙滩上人山人海。
各式泳装组成了一幅色彩斑斓的画面。
东端的林荫下,路边停放着一辆保时捷越野车。
车内,坐着三人。
一男二女。
男的坐在前排驾驶室里。
两名女生坐在后排。
他们正是林逸龙、林逸凤、兰倩雅。
三人皆是满脸泪水。
车内响着一曲忧伤的音乐禅院钟声:“云寒雨冷,寂寥夜半景色凄清,荒山悄静,依稀,隐约传来夜半钟声,惊破梦更难成,是谁令我愁怀怨,唉悲莫听。情如泡影鸳鸯梦,三生约何堪追认旧爱一朝断,伤心哀我负爱,抱恨决心逃情,寺院宵宵叹孤影,仿似杜语哀声,泣血夜半鸣”
歌声深沉,旋律哀怨。
林逸龙泪如雨下,心头巨痛,身体痉挛,双腿哆嗦着。
他似乎看到了苗灵秀在大屿山圆尼庵里正与钟声、风声、木鱼声相伴,看到了她的满腹悲苦之情。
林逸凤泪眼朦胧,仿佛出家的是自己,一颗芳心被“婚讯”伤透了,眼眶早肿,眼圈发黑。
自从看到“婚讯”的那一刻开始,她一直没睡过,无论如何,都是难以入眠。
兰倩雅是因为林逸龙的伤心而伤心,他伤心的是苗灵秀出家了,她伤心的是林逸龙爱的是苗灵秀,而不是自己。
三人同听一首歌,心情却不同,但都心头悲哀,伤感异常,难过无比,都患了心病,都被感情所伤,而且伤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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