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立时穿了数十个弹孔。
“阿凤,快走我来殿后,快”陈冲左手将枪别在腰间,附身抄起一把手枪,又别于腰间,再抄起一把手枪。
然后,他双手各握一枪,对着房门,身却闪于距离房门最近的卫生间里,语气急促地催阿凤快走。
阿凤刚爬起身来,忽闻数十余枪响,吓得双手抱头,蹲于床前,不敢起身。
“阿凤,快走啊快走”陈冲急促大喊,全身汗湿。他知道客厅的十余个人,瞬间便会冲进来。
“呜呜呜”阿凤却吓得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身来,一个劲儿地嚎啕大哭,拼命摇头,不知所措。
“砰砰砰砰砰”
陈冲话音刚落,客厅里的刘金生领着十余名打手,又一起朝房门开枪。
又是数十余粒弹穿房门而过。
跌落在卧室地板上数十余颗弹壳,冒着袅袅烟气,硫磺味道十分呛鼻。
情况惊险异常。
陈冲与阿凤皆是命在旦夕。
“凌志聪,我们人多、枪多,你打不过我们的。你快投降吧,快交出白粉吧。我念在我们同时竞聘宝生保安的份上,饶你不死。”刘金生壮着胆,声嘶力竭地朝陈冲喊话。
“刘队,与那狗杂种费什么口舌开枪杀进去。丫的,这贼小简直不是人,咱们罗总在他手上,可不会有好果吃。”一名打手赶紧劝说刘金生,并又朝房门开枪。
其他打手闻言,随即又一起朝房门开枪。
“砰砰砰砰”又是数十粒弹击射而来。
房门百孔千疮,由下至下,皆已透光。
从卧室里可以透过房门上的孔,清晰地看到客厅里的一切。从客厅可以透过房门上的孔,也可以清晰地看到卧室里的东西。
“阿凤,快走啊求你了。再不走,咱们就要一起死了。”陈冲躲在卫生间里,闪避呼啸而来的弹,看不到阿凤,但能听到阿凤的啜泣声,不由心急如焚,焦躁异常。
“呜呜你小心点”阿凤闻言,壮着胆,站起身来,泣不成声地嘱咐陈冲,跃上床铺,要跳窗口而出。
“砰砰砰”
岂料,埋伏于窗外、蹲于窗下的金玉良等人见室内枪声不断,情知不妙,率一干匪徒,已全掏枪在手。
他们躬着身,慢慢起身,由窗外观望卧室里,见阿凤露面,便一起朝她开枪。
“砰砰砰啊呀”阿凤刚跃上床铺,便惨然枪,胸、腹、腿皆被由窗口外激射而入的弹击,仰天而倒,由床铺倒跌下地板。
她凄厉惨叫,尤其揪心裂肺。
“阿凤呜呼”陈冲闻得阿凤的惨叫声响,失声而泣,奋不顾身地从卫生间跑出来。
“砰砰砰砰”他双手一扬,同时扣动板机,双枪里的弹,如喷火一般地击射向窗口外。
“啊啊啊啊”金玉良及其手下数名匪徒登时枪,惨然后倒,血溅窗纱。
其,金玉良额头了一枪。
一粒弹深陷在他额头深处。
血水沿着的额头,滑流至他脸颊。
命运篇:血的洗礼伊人惨逝
“大哥呜”窗口外,金玉林将枪一扔,抢过身去,抱起金玉良,失声痛哭。
“老大老大”金玉林身边的飞车堂徒,也一起围向金玉良,泣声而呼。
然而,金玉良死不瞑目,除了双目仰天瞪着,身却一动也不会动了。
“阿凤砰”陈冲扔掉一枪,蹲在地上,单手搂起阿凤,泣声而呼,泪水喷薄而出。
“老公”阿凤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双眼合上又睁开,艰难地吐了两个字。
她想举起手来,抚摸陈冲的脸,却又手臂无力,无力如何运气用力怎么举,都举不起来。
她身抽搐,双腿微蹬,生命在向死神靠拢。
“阿凤,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没有及时救你。我不该让你先跑的对不起啊,我当时只想你快点冲出去,我只是想救你的。”陈冲的泪水滑滴在阿凤苍白如雪的俏脸上,泣不成声,难过异常。
阿凤的胸、腹部、大腿都各了一枪,就算此时已送到医院,也无法救活她了。
“不怪你,是我那贪财的妈害了我”阿凤娇喘吁吁,呼吸艰难,终于举起手来,轻抚了一下陈冲的脸,断断续续地劝慰陈冲。
她说完,她那只手又从陈冲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她好想再次举起手来,但是,拼尽了全力,却再也无法举起手来,轻抚她心爱之人的脸蛋。
“阿凤阿凤阿凤”陈冲大声呼唤阿凤,落泪如雨,心疼如绞。
“老老老公,我我我我好想和你一起拍一套婚纱照”阿凤几处枪伤,皆是流血不止,气息越来越越弱,眼皮缓缓合上。
她呼吸停止,心跳停顿,心愿未了,含恨辞逝。
女孩最大的心愿,便是与心爱的男人,一起牵手,走进婚姻的殿堂,披上圣洁的婚纱。
可是,她永远也实现不了这个心愿。
她甚至未能拍摄到婚纱照。
她即使到了天堂,也找不到一张与陈冲合影的相片。
她的人生本来就是残缺的,因为她幼年便失去了母亲。
她从小就缺少母爱,哥哥、嫂嫂也不疼她。
她那年迈的、白发苍苍的父亲黎金水,还在大陆乡下,苦等着她归来,盼着她能与有情人终成眷属,终身有托。
而今,她连梦都是残缺的,便已魂撒他乡。
“阿凤阿凤我呆会就杀出去,带你去拍婚纱照阿凤阿凤呜呼”陈冲赶紧点头答应,嚎啕大哭,泪水哗啦啦地滑落在阿凤苍白如雪的俏脸上。
可是,阿凤已经遗憾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摊开一垂,身渐渐僵硬。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