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斩
并且在完成这一轮斩击的过程中,陆清宇并沒有再像之前那样一直瞪大了双眼,细细观察大树的变化,反倒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只是凭着感觉完成手中的挥击。
“蹬”身体刚刚落地,陆清宇一刻也沒更有耽搁,直接又是凌空跃起,在新树还未完全长成的时候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斩击。
这一次,一百零一斩
就这样,陆清宇根本就不去理会身前大树的变化,而只是在头脑中不断翻转着关于左使那一斩的记忆,然后信手斩出虚灵刃。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轮斩击,陆清宇挥出的斩击数越來越少,不知不觉就又只剩下了十八斩,和第一次出手时几乎一样。
既然只是说几乎一样,那证明自然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
同样的十八斩,陆清宇挥击的速度沉缓了不知道多少倍,看起來极慢却又极为的流畅顺滑,就像是这十八斩已经逐渐要连成一体了一般。
同时,陆清宇此时心中的情绪也不知道淡定了多少倍,虽然一直闭着双眼,虽然斩击的次数越來越少,但陆清宇心眼中的那一抹刀光却也越來越明亮了起來。
陆清宇知道,他已经找对了法门,距离那关键的时刻,已经近了,近了
十六斩八斩三斩
又是接连不断的几次尝试,陆清宇很快就将自己劈斩的次数降低到了最极限,看上去每一次地腾跃起來,都带着股子懒洋洋的气息。
可就是这样绵软,沉缓的斩击,却已经逐渐取得巨大的成果。
在暴风骤雨般的一百零八斩下,大树未曾被动摇分毫,可在这慢悠悠软绵绵的三斩之下,大树的几根枝桠却已经有了摇摇欲坠的趋势。
可惜的是,就在那枝桠即将折落的瞬间,大树完全崩溃,新的树体又重新从地面耸立了起來。
不过陆清宇并未对此感到气馁可惜,因为他感觉到
这树,已经不能再遮住他的眼,
这題,已经不能再挡住他的路了
下一击
陆清宇的双腿如同一对被压缩到了极限的弹簧,在地面沉沉地一挫之后,整个人就如同一颗炮弹一般,笔直地冲上了高空,这一次,他到达的高度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完美,他的双手高高地举过了头顶,他的双眼在此时再一次,睁开
“斩”
随着一声怒喝,玉简的空间中嗡嗡颤鸣了起來,似乎在畏惧什么力量的到來,又似乎在悲叹自己宿命的终结。
一股让陆清宇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在他的双手汇聚了起來,接着一股明亮而纯净的金色携着滔天的威势,自上而下,斩出
虽然在刚刚吸收了金精时,陆清宇也斩出过一击骇人的加强版虚灵刃,但那一次的斩击与此时的这一击相比根本就是一个地一个天,威力相差了不知多少。
那泛着盈盈光亮的大树,那一直稳如泰山不动分毫的骄傲大树,在这一击之下就如同普通的枯木一般开始溃散。
“刷”一轮皎洁的金色圆刃笔直地从树干正中央透体而过,这棵一直生息不止的大树在此刻突然静止了下來,这寂静安宁的玉简空间也在此时凝固了起來。
圆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蔓延向了远处。
“咚”陆清宇种种的落在了地面之上,接着那金色圆刃光芒大盛,瞬间将这僵硬住了的空间照了个通透。
“噗”如同利刃划过皮革的声响,远处的金色圆刃接触到了一层阻碍,在去势一滞之后又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冲了过去。
于此同时,陆清宇眼前的大树开始急速地变得灰败了下去,不过却沒有想先前那样溃散为虚无的烟尘,而是像普通的枯木一般,慢慢地倾倒向了两旁,重重地摔落到了土黄色的地面之上。
似乎是因为失去了这棵大树的支撑,玉简空间再也沒有了维持下去的能力,也在树倒的一瞬间,一分为二得破裂了开來。
一丝蔚蓝的亮光从陆清宇头顶的破裂处照射了进來,接着一丝微眩的感觉袭來,当陆清宇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的神念已经又回到了试炼之地中,出现在他眼前的仍然是那无边无际的蓝天白云碧海,仍然是那道不知何解的谜題。
不过,在此时的陆清宇看來,这天不再那么高远,这海也不再那么无垠了,因为左使的玉简已经告诉了他,走出这试炼三层的方法
只是陆清宇并不知道,即便是左使也沒有料到他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在试炼之地中便能够解开玉简中的难題。
左使原本在玉简中设置了时限,当陆清宇七日不能破題时便会被传送出來,而玉简也会随之毁灭。他原本只希望陆清宇能够在其中有所收获,那样既提携了这个让他感到莫名心喜的晚辈又沒有违背他当初对某人的承诺。
可沒想到,陆清宇的资质悟性以及坚韧的毅力无意不超出了他的预料,居然硬生生在七日之内突破了玉简中的难題
就在陆清宇冲出玉简的同时,盘坐在长风客栈大院中的左使突然抬起了头,接着他手指上的一枚不起眼的青木扳指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左使的须发一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劲风吹起了一般,然后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双眸中透射出了一股似喜似忧,似明似暗的复杂情绪來。
“这个小家伙到底什么來路,为何身上有股子让我熟悉的气息,又为何有如此让人惊异的实力,怪哉怪哉”左使用右手摩挲了一下那破裂的扳指,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
一旁蹲伏在地上玩耍的阿敛耳朵一竖,似乎听到了左使的言语,于是便拍了拍手,从地上站了起來,笑嘻嘻地说:
“你只好奇这些,却不担心自己因为违背诺言而受到他的惩罚么”
这阿敛年纪虽小,但今日跟左使说话时却有股子老气横秋的意思,并不像那日陆清宇等人來时那般乖顺,看起來颇为诡异。
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知道左使关在此处的隐秘,并且他的身份也并不会对左使感到半分的畏惧一般。
左使背对着阿敛微微耸了耸肩肩膀,并沒有半分气恼的情绪,只是平静而淡然地回答道:
“你若不说,他自然不会知道,怎么,你想见他了不成”
“呸”阿敛的笑容一收,突然泛起了一股子明显的厌恶表情來,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孩子应有的情绪,只见他狠狠地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之后才又有接着说道:
“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那个变态,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元力术毕竟是高层不传之秘,即便是我不说,日后那小子总有露馅的时候,到时候你的麻烦可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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