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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可能没点清。”杨长帆这便掏出钱袋推到赵思萍面前,“劳烦姨娘帮我点点,直接收20两当赔镯子钱就好了。”

赵思萍咽了口吐沫,望望左右。

吴凌珑心下得意,只沉声道:“本来说好了,镯子钱该我赔你,但我儿子帮我还,天经地义,你取便是了。”

赵思萍又望向老爷。

杨寿全也有些反应不及,摆手道:“点吧。”

赵思萍这才打开钱袋,倒过来洒在桌上。

这些钱是跟黄胖子换过的,黄胖子出来做生意,带的整银自然多,杨长帆便借机把不少成挂的铜钱换成小块的元宝。

一堆银元宝哗啦哗啦撒桌上,到底有没有100两一看便知,不用数了。

之前赵思萍看杨长帆的钱袋鼓囊得夸张,只当是一堆铜钱,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全是银子

慌乱之中,赵思萍拿起一块元宝颤颤掂了掂,分量没问题,还不放心,又啃了一口,牙疼。

杨寿全看了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自家千亩良田,就算是丰年,一整年的租钱,可也就五百两上下,儿子出去三四天,赚了家里近三个月的收成

这可怕的收益率,已经在冲击杨寿全对世界的理解了。

不错,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即便如何永强那般家财万贯,全县首富,也依然得了个“货郎”的雅号,多数人依然瞧不起他。可这并不影响何永强牛逼,他随手就买个官衔当个员外,跟知县谈笑风生。

世界正在慢慢变化,即便再洗脑,再灌输被极端化的儒家思想,每个人却依然有自己的脑子。穷秀才他再有才华,依然带有穷酸,富货郎再没文化,他也沾个富贵。事实是无法压制的,他始终在每个人心里。

而大明以外的世界,更加以所有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在疯狂地变迁。

看到这些银子,杨寿全终于开始意识到,真的在变,一切都在变。

杨长帆却依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后面还有府试,姨娘帮忙再点出20两,我也资助下长贵,府试的时候住间好房子。”

“哦哦”赵思萍又咽了口吐沫,现在是时候反转了,银子送到嘴边,管他什么脸不脸的,她火速点了四十两出来,这便要收入囊中。

杨长帆赶紧说道:“二十两姨娘收着当镯子钱,二十两给爹,爹肯定要去绍兴府打点的。”

“这”赵思萍不甘地望向杨寿全。

“你先收着,回头给我。”杨寿全也咽了口吐沫,望向儿子,“长帆,这风铃当真如此值钱”

杨长帆点头道:“借着县考正热乎,值几个钱,后面指定不成了,还是要种海。”

“海如何种”

“这说来话长了。”杨长帆笑道,“要不等吃完饭,咱们到书房慢慢讲”

“成。”杨寿全点了点头,他这次真的好奇了,他清楚儿子绝非纸上空谈。

杨长帆这便转头道:“姨娘点完了,把剩下的交给我娘保管即可,我那海边小舍不安全,还是要存家里。”

“”赵思萍无奈,只得不舍地将大头儿推给吴凌珑。

吴凌珑乐呵呵点了银子,又收回钱袋里:“58两4钱,娘给你记着账,随时来取。”

“嘿嘿。”

饭后,杨长帆进了父亲的书房,跟父亲没有任何隐瞒,把种海的计划全盘托出。起初杨寿全还有各方面疑虑,但每一处都被儿子化解掉,他也只好暗暗心服,只是儿子说的很多方式都是他闻所未闻的,不确定行得通。

当晚,杨寿全跟吴凌珑躺在床上,久不能眠。

“睡了么”

“没。”

“呵呵,我也睡不着。”

“想不到吧,长帆的本事。”

“我真是没想到。”

“也不怪你。”吴凌珑柔声道,“长帆在家憋了这么多年,谁能对他有那么大信心”

“你就有。”杨寿全叹道。

“我这哪是什么信心,纯粹溺爱罢了。本来还念着他出去吃点苦头,踏实活着,现在看来他这辈子是踏实不下来了。”

“只怕近墨者黑,他现在结交的又是千户,又是货郎”

“还念叨这个呐”

“呵呵,不念叨,不念叨。”

吴凌珑琢磨着火候刚好,这才说道:“不过长帆也谨慎,有一点他说的对,钱多了,在海舍那边不安全。”

“的确。”

“所以我思量着,还是让长帆他们回来住吧,平常该忙活忙活,大不了每月给家里伙钱。”

“什么伙钱不伙钱的,回来住便是了,你当我真心轰他走”

“呵呵。”吴凌珑长舒一口气,“你看这样多好,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也不能光看着好。”杨寿全思绪还算比较周全,“只怕长帆做得太大,家里兜不住。”

“”吴凌珑哑然道,“你说差个功名”

“不错,没功名,到底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不还有长贵呢么”

“我不这么看。”杨寿全镇然道,“年少神童,真正能出来的,十中无一。”

“哪那么严格,能中举就够了。”

“中举也没那么容易。长贵才12岁,后面路还长,真能15岁之前中举,那足够列入史册了。”

“你对长贵又没信心了”

“只是不敢想得太好。”杨寿全悠然一叹,他最了解读书的苦,读书的无奈,你做出再多的努力,一旦落空,那种打击,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只是他没料到,自己的念头这么快就成真了。手机用户请访问

第050失手

会稽县按惯例未时发案,挨到了第三场,等着名次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可紧张是依旧的,榜单贴上,大家照例开始转着圈的寻找。

先前那位收了“特赠”状元铃的张牧之亦在其中,心中惴惴,本来好好考就是了,现下多了个状元铃,反倒让他不安。他前前后后看了几圈,越看心里越发毛,第二场县试自己名列中游偏上,按理说该能过三试才对,可此榜几乎都扫了一遍,哪有半分自己座号的影子

身旁一人先是唉声叹气:“哎呦状元铃不管用啊”

“人人都用,管用就有鬼了”看热闹的嘲笑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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