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柯这才不笑了,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有和田羊脂玉,质地细腻,色如羊脂,滋蕴光润,也有新疆地毯,图案繁谨,花色斑驳烂漫,当然了,还有好吃的,有和田阿克恰勒甜瓜大枣,和田维药,和田阿胶,和田大芸。你要是都没兴趣呢,还有和田丝绸啊,这里最有名的是艾得莱斯绸。”
韩越听得头晕目眩,赶紧说:“来几个地毯吧,再来点什么绸的,我回头分给宁夜。”
孙柯朗声笑着答应了。
挂上了微信通话后,韩越躺在大床上,开始琢磨那群中科院科学家遇险的事儿。
这事儿会不会和有关系呢该不会是他抓了一堆科学家过去,以便回头帮着一起研究碧灵玉或者萧秩,甚至打算研究自己妹妹
韩越想到这里,不免皱眉。
萧秩的目光原本一直落在那块玉上,这个时候韩越打完了电话,他的视线终于一寸一寸地从那块玉上移开,缓缓落在了韩越脸上。
日光灯下,韩越姣好的面庞上,那双总是带着笑的双眼此时微微眯着,柳叶弯弯的双眉也紧紧皱起,倒像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想起刚才她和孙柯的谈笑风生,萧秩此时说出话带着涩:
“刚才都说什么了,提到了沙漠里的事儿”
韩越这才想起旁边的萧秩,点了点头:“嗯,孙柯说,有几个中科院的科学家在沙漠里失踪了,目前警方也介入了,我想着,会不会这件事和有关系”
萧秩点头:“有可能。他知道大概失踪的地点吗”
“看样子是知道的。”
萧秩眼中射出精光:“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去找一下的老巢。”
韩越慢腾腾看了他一眼:“那么大的沙漠,不好找吧。再说孙柯人家专业搜救队还没找到呢。”
萧秩一听她提孙柯,顿时脸色不太好看。
深邃的眼中带着难以分辨的情绪,看了她一眼后,漠声道:“对了,今天你男朋友和你打电话,是不是认为你这几天没有想他”
韩越眉毛耸得犹如跳跃的虫子,带着点嘲讽:“哎呦,你这是听壁角啊”
萧秩脸上并不好看,他将微微握紧的手放在了裤兜里:“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以后要负责人,不要朝三暮四。”
韩越:“朝三暮四说的我”
萧秩点头,晦暗的目光盯着她:“是。”
韩越想想自己今天的反思,好像确实是有点,分明是有个男朋友的,还总是逗着萧秩玩。
她想明白了这个后,暗暗下了个决心:“我以后注意吧。”
她这么说,萧秩垂下眼睛,半天没说话。
韩越感觉到了:“你不是说要去古董店吗”
可是萧秩却骤然间抬起头,盯着韩越看。
韩越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萧秩却僵硬地别过脸去,一字字地说:“以后我会更加注意,离你远点。”
说完这个,他大踏步地往外走,一步步,走出又慢又大的步子。
萧秩走了后,韩越一个人就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朝三暮四的事儿。
翻来覆去地想了半天,她在心里开始比较萧秩和孙柯这两个人。
孙柯给人的感觉很安静单纯,阳光气息,做的职业也是积极向上的,她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要结婚,肯定找一个孙柯这样的人吧。
妹妹其实说得没错,孙柯这样的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而萧秩呢,萧秩这个人,背景也实在是太复杂了,身上担负着两千年的等待,心里还有一个白月光女王陛下。现在虽说看着对那个女王陛下彻底死心了,可是初恋总是美好的,遗憾总是让人难忘,说不定一辈子心里都念念不忘。
不说别的,就看他今天摸着那个碧灵玉的那种神态,简直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对自己他可没这样过啊
说来说去,也是自己做事太不注意分寸,没事和一个男人整天打打闹闹的开玩笑,惹得人家焚身,差点就擦枪走火
这倒是不能怪他。
估计对于男人来说,身体和爱情总是能分开的吧
想到这里,韩越忽然有些垂头丧气。
算了,萧秩太复杂了,实在是不适合自己。
其实妹妹是对的,她从一开始就不想让自己和萧秩掺合在一起,估计就是担心自己吧。
韩越躺了半天,其实也有点困了,她在临睡前,就那么对着被子狠狠地踢了一脚。
这一脚代表她从此远离萧秩,彻底隔绝和他任何关系的信心
她,不能做朝三暮四的女人
、第52章高烧
不做一个朝脚三踏暮两四船的女人,这是她临睡前的誓言。
然而这个誓言在她睡着后就顺利地烟消云散了。
她生病了。
也许是因为受了惊吓的缘故,也许是直接在大雨中跳到了水里导致的叶老先生所说的“风寒”,反正高烧这个病魔气势汹汹地将她席卷,她昏沉沉地望着黑色的屋顶,脑子里一片空白,全身犹如被坦克倾轧过一般,没有半点的力气。
假如她全身有三百块骨头,那这三百块中的二百九十九块一定已经是粉碎性骨折,再也没有办法动弹一点。
她闭上眼睛试图睡去,可是一旦昏沉沉睡去,眼前全都是梦。
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染血的手指,着火的古城,周围没有什么路可以走,都是冷冰冰的台阶,她一步步继续往上走,风吹着她的头发,砂砾打在她的脸上,她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想大叫,想反抗,然而梦中的那个人,仿佛是她,又仿佛不是。
就在个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捂住她的手,然后一个温热的毛巾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紧接着,有人仿佛往她嘴里塞了一个药,还要扶着她喝水。
她拼命地摇头:“不要吃药不要吃药,我没病,我不要吃药”
萧秩好不容易从老板娘那里要来的药,她却拼命地往外吐,整个人就好像入了迷障一样,拼命地摇晃着头,一个劲地喊着没病不吃药。
萧秩没办法,只好放低了声音说:“好,你没病,这不是药。”
可是重病中的韩越显然不是个糊涂的,还在那里喊着:“就是药就是药”
她的声音偏执而歇斯底,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又好像入了魔障后无法醒来,有种和平时完全不同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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