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不是结婚照,但给女主人当结婚照来用了。
纪伦取下照相框,在椅子上坐下来,扫了眼卧室的窗外外面是走廊,红色的砖墙支撑柱,红砖的缝隙之间镶嵌白水泥,走廊顶上垂落下来一个花盏吊灯,外沿是灰黄色的栏杆,栏杆外面是临街的大树成荫,枝叶缝隙间可以看到街面行人。
他点了一根烟,端详手中相框里的那张照片,只看半面的青年军官三年时间,都有些忘记了,这刻重新鲜活起来。
“你是否已经知道”他看着照片里的青年,声音顿了顿,夹着烟头点了点照片一面的年轻女子:“她的身份”
这时,突在繁密树干上“喵”一声,两分钟,哒哒声在楼梯上响起,一身灰色女式小西装、同色直裤的少妇推开门进了小客厅,齐耳短发,年纪不过二十岁,双手抱着个孩子。
主卧室的角度能看到孩子侧脸与他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金锁,是个男孩,只有两岁大,眉眼有点熟悉。
少妇神情木然,只是在与孩子说话时,才带点笑容。
“宝宝等会儿妈妈就给你做饭。”她将孩子放在椅子上,又解下外套,里面是黑色的高领毛衣,显出玲珑丰韵身材,印象中曾经的美少年小师妹折寒梅,也是到了为人母的时光。
纪伦在烟气缭绕的雾气中安静看着她进来,看着她伸手按着墙壁上的电灯开关,看到她连着按动几次都没有灯光,看到她嗅了嗅鼻子,身子一下子僵硬住意识到了入侵者的存在。
不亮的电灯,熟悉的烟气,穿透性的目光,恐惧感让折寒梅视野一阵眩晕,母性本能将孩子抱在怀里保护住,缓缓转首。
卧室里昏暗阴影、烟气缭绕,看不到对方,只是子弹上膛的咔哒,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来。”
折寒梅身不由己,一步步迈向卧室中,还是没看到人。
“难道是鬼。”
巨大的恐怖潮水般淹没她,几乎要晕厥过去之时,刚好停在衣柜前面时,终于在镜子里看到了背后暗影中的人,一个平头青年,灰色长风衣,白衬衫,伸手掐了烟,手枪顶在了她:“坐。”
她咬着牙,颤抖着身子坐在床边,什么都不说,抱紧着孩子。
孩子才两岁,还不怎么会说话,抬首看看两人,还在伊伊地笑。
纪伦目光清亮:“姜山的孩子”
“是,那次十个月后,我生下了他的孩子,我知道这无法偿还我的罪,但抱着他,我似乎还感觉他还在我从小就是梁侯的人,姜山并不知道”
折寒梅喃喃着说,脸色越来越苍白:“报告你医院的事,是我干的,泄露别院地形一次,是我做的,术士程新带走了地图,他们说,这是为了天下靠近姜山也是组织命令,他最恨就是间谍我很害怕,又忍不住,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但是他死后,我好后悔”
“世上没有后悔药。”
“是,我明白,请杀了我,饶恕这个孩子他才两岁,还没有记事”
房间里一片沉默,是簌簌的笔尖滑过纸面声音,片刻,枪收回,脚步声离开了房间,没有说话。
脚步声消失了很久,折寒梅才在恍惚中回过神来,回头一看,在姜山遗照下面,还放着一叠钱。
突然间,折寒梅泪流满面,扑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小郎姐姐对不起你们纪家,对不起相思小姐,对不起轻云姐”
纪伦走出了公寓,似听到这声音,又似没听到,身影没入夜幕黑暗中,只是眼前突现出了父亲、姜山、还有这孩子的面孔,一种莫名的悲哀涌了出来。
“哦,风真大,眼里都入灰了”纪伦对着自己说,用手遮住了眼,不让迎来的罗莉看见。
第一百零五章曲大家上
拍照镁光灯不停闪动,西餐馆玻璃窗口,周围人群簇拥,一双双眼睛,畏惧又一丝兴奋看着玻璃窗里的杀人现场,似乎是小部门会餐,现在变成五具尸体,都趴在雪白的西餐桌上,昂贵红酒开着还剩半瓶下,鱼子酱与脑浆混合,看起来是胃出血病人的呕吐
“都散开,散开”黑皮巡警在外面拉开绳索,维持秩序,让出空间。
“咔”
黑白影像凝固在这个瞬间,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拿开照片,看向下一张,熟悉办公室,室内有着手雷爆炸的痕迹,办公桌前横尸三人,鲜血流淌着满地,军警破门而入,各个都瞪大了眼睛,他们目光焦点是大办公桌坐椅上,一个等级颇高的官员坐着,手指已按在了某个法术盘上而没能启动,清晰黑洞洞枪眼在额上,双目瞪着前方,似乎遇到难以理解的事。
“咔”
景象凝固成黑白照片,再翻过去,是个茶馆秘密会所包厢,麻将桌上趴着的四具尸体,都穿着便服,但身份都是熟悉的人,这次不是枪杀,是冷兵器伤口,来不及反应的时间里全都砍杀。
咔嚓咔嚓咔嚓
翻过一张又一张黑白照片,小汽车上爆炸,家中屋梁上的吊索,游船上的溺毙,就算致命原因不同,都还在额上补枪一下,所有这些黑白照片还原现场里,完全不掩饰的血腥几乎滴出照片。
此时天色晦暗,打得黄叶簌簌作抖落下,长桌左右,都是端立的军人,原本心里都有些不安,见首座不紧不慢闲观看的神态,倒镇定了下来。
看完最后一张,雪白手套将照片都收起来,视角抬起,看向情报处少校。
少校已站起来,“啪”立正,说:“将军,这些最近凶杀案汇总,案发地点在时间前后规律是越来越靠近高州城,受害者大部都有个共同特点,是在三年前那次围攻事件中参与者,从一线人员到后勤人员,凡是涉及到的人,只要是干部,不论男女老少,全都遭遇不幸”
“少部身份不明,但经过调查似与二十年前,老侯爷时一桩战场事故有关,一个女术士在那场事故中死掉我们调了档案察看并没有谋杀痕迹,但可能有人不这样认为,那女术士并不出名,但有个女儿叫苏细眉,这个名字大家也不熟悉,但换个称呼是纪夫人”
“是纪江上校的夫人,纪伦的母亲”有人不由问。
少校点首:“对,不少现场目击者也都反映,作案人是一个青年,有人说是几年前报纸上见过凶手意图和身份都没有任何掩饰”
“是他回来了。”肩上一颗将星的中年男人点首,将照片传给会议桌的别人。
“丧心病狂”
有些人现场调查时看过了一两张,但这样大量照片汇总还是首次看到,都脸色阴沉甚至铁青。
行动处一个新晋上尉怒气冲冲:“身为术士,对术士报复就罢了,竟对普通人连下杀手,这真是丧心病狂贼子”
“他已蜕变成魔鬼了,不再是军人了。”有人摇首,又说:“普通人也就罢了,这样针对我们法术部连环惨案制造社会恐慌,行动又没规律,法术部里已人心惶惶,不敢用心做事,都怕受到牵连”
“怕什么牵连”新晋上尉不解说。
众人面面相觑,不好说出口,三年间已经改朝换代,淘汰掉旧人,换上都是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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