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凌依正依偎在傅以深的臂弯里，嗅了嗅被窝中熟悉又安心的气息，往他怀里又蹭了蹭。

傅以深也难得是惺忪的睡颜，伸手理了理凌依几乎要把脸蒙住的乱发，在她额头轻啄了一下：“小家伙，要起床吗？”

凌依嘟嘟囔囔地不肯睁开眼睛：“再睡半小时，就半小时，啊呜啊呜～”

傅以深抬起手指细细摩挲着她的脸颊，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凌二呢？”

“小丧尸都还没睡醒呢，小丧尸怎么知道啊呜啊呜～”凌依往傅以深的怀里靠了靠，几乎是仰头张口就在他身上咬了一口，“大概，又出去溜达了吧……不管它了。”

傅以深扬起嘴角，顺势将她的腰身往自己的身侧拢：“才一个晚上过去了，就不管它了？”

凌依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像只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地挂在他的身上，下意识随口一说：“不管了……啊呜啊呜，凌二哪有傅以深重要。”

像是受了极大的鼓舞，傅以深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将她彻底欺在身下。

方才还只是手指与脸颊之间细腻的厮磨，这一瞬间尽是湿滑与滚烫的闯入与掠夺。

唇齿碰撞，又不仅仅是唇齿的碰撞。

在如此直白的冲击下，这下凌依是彻彻底底地醒了。

她连忙抵住了傅以深的肩，羞赧不已地直喊停：“等等……要是凌二回来了怎么办？”

傅以深只是勾了勾嘴角，将她的双手举高到头顶，再次压制得她无法动弹，半开玩笑地表示：“那我，挂块牌子在门口，上面就写着【猫咪不得入内】？”

凌依愣了愣，盯着他的眼睛接了一句：“喵～”

傅以深只低头咬了咬她的耳朵，“这只，除外。”

亲吻，再一次在这暧昧的清晨里，被演绎成难舍难分的模样。

正当凌依被托起了身子，她无意地瞥了门口，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拼命拍了拍傅以深：“你看，凌二……”

傅以深不以为意，只继续沙哑地吻着她的唇角：“就算它看见也无妨……”

“不是，你看……”

凌依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东西。

傅以深这才顺着凌依的手指方向往门口看去，此时的凌二，正不知道哪里叼来一只小老鼠。

猫抓老鼠本是常态。

重点是，这只小老鼠明显被凌二咬了一口，不仅没有断气，反而伤口腐化，瞳孔露出显眼的红光，牙齿尖尖长长地显露了出来……

反观凌二，它瞳孔的红光也正在幽幽散发着。

这是……丧尸的特征？？！！

那日在实验室，凌依无心之说重新浮现上傅以深的脑海：

【你看，它也是红色的眼睛，跟我一模一样，没准，我们还是本家呢！】

还有那日在空旷的后山：

【原来是你啊，凌二！】

【我怎么把你给召唤出来了？】

……

这只被凌依唤作凌二的猫咪，究竟，是什么身份和来头。

***

研究所的实验室。

凌二和那只小老鼠分别被放在台子上的两个笼子里对嚎：

“喵呜——”

“吱呜——”

此起彼伏，甚是吵闹。

凌依只觉得心烦意乱，白了它们一眼吼了一声：“嗷——”

瞬间，鸦雀无声，猫鼠乖巧。

小简在一沓血液数据报告上用笔圈了圈：“刚刚已经在那只小橘猫和这只小灰鼠身上提取了血液，经检测，如你们所料，确实都是丧尸的血液特征。”

凌二，居然是丧尸。

难怪，它每一次，都是凌依嚎一嗓子便召唤了出来。

“目前还没有发现丧尸特征的其他动物，关于丧尸病变在动物界传播也没有人提及。”傅以深眉头微皱，手指摩挲着凌依的肩膀，“所以，这只小橘猫……不会就是当初咬你的那一只？那只天桥底下的橘色小猫，你仔细想想，当初你被咬的时候，它是不是也是红色的瞳孔？”

凌依愣愣地看着笼子里乖巧的凌二，陷入了模糊不清的回忆。

天桥，橘猫，刺痛感……

童谣，高烧，混混沌沌……

“Pocketfullofposies,Ashes,ashes,weallfalldown.”

所以，真的是它吗？

小简将报告翻了页，脸色凝重地递了过来：

“其实，除了丧尸特征和血液里的丧尸指数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发现——”

“他们的血液里，都有一个我们很熟悉的东西，就是玫瑰状病毒。”

傅以深震惊地接过了小简手上的报告，只听得小简认真地盯着凌依小心翼翼地分析着：

“原先的血液检测项都没有这个项目，因为在凌依上次注入玫瑰状病毒之前，我们根本没有想过，会要在她的血液成分里提取这个东西。”

“我也是最近碰巧和这个病毒的数据接触得多，觉得指数相近，所以特地多做了一项病毒检验。”

“事实证明，小橘猫和小灰鼠体内，都有玫瑰状病毒。和现在凌依血液里的成分一模一样，只是会稍微弱一些。”

“我之前就很怀疑，为什么凌依打了玫瑰状病毒之后，会更强壮、敏捷，体力和耐力都增加了，甚至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

“或许，一开始我们对于玫瑰状病毒的认知，就被带入了误区也说不定。”

后来，小简就没有说话了，连带着傅以深的脸色，都慢慢沉了下来。

科研人员的坏毛病，他们都没有把话说得直接明白，严重超出了小丧尸能理解的范围。

凌依不由得拉了拉傅以深的衣角：“为什么凌二的血液里有玫瑰状病毒，我真的没有咬凌二，真的没有……”

啊呜。

凌二体内怎么会有玫瑰状病毒？

如果说，傅以深早就把玫瑰状病毒销毁了，这世上并不存在这个东西，那被注入玫瑰状病毒的，难道不是只有她吗？

怎么会……

傅以深沉默了许久，缓缓启唇：“小简的意思是，或许我们一开始，就被R组织的说法带跑偏了。玫瑰状病毒并不是毁灭丧尸的生化武器，而恰恰相反，它很有可能，就是导致丧尸病变的——元凶，也就是我们所说的‘0号病毒’。”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甚至听起来，还有些无力感。

如果说，玫瑰状病毒是导致丧尸病变的元凶，而他，作为玫瑰状病毒的发现者、第一个合成者和研究者，又是什么？

他从不曾公开发表过那篇玫瑰状病毒的研究报告，只是在蔚莱大学实验室和研究所直接输出了“玫瑰状病毒泄露，可能会造成严重危害”的结论，并把初始的病原体销毁了。

gu903();此后的时间里，并没有任何人再去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