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拉话音刚落，不由得抬头又望了一眼傅以深家的窗台。

只听得“砰——”一声，窗户炸出了小小的一朵蘑菇云，随后就是两个人的声音传来：

“凌依！你把那瓶试剂给我放下！”

“啊呜啊呜！我不是故意的！”

“……”

卡罗拉的眼前，重新浮现出傅以深宠溺的眼神，稀松平常地说出“把实验室给炸了”几个字。

傅以深……确实和以前完全不同。

更难以捉摸，也更难掌控了。

这一切，都和那个叫凌依的小女孩脱不了干系。

卡罗拉眼眸微眯。

她对凌依的虎牙、还有微红的瞳孔十分在意。

游乐园……帅叔叔和眼睛红红的姐姐……

尖虎牙……红瞳孔……

对丧尸很是在意和了解……

对于这个平白无故冒出来的女孩子的身份，卡罗拉忽然有个很大胆的猜想。

电话那边的Boss先生感觉到卡罗拉这边沉默不语，忽然一阵轻蔑的笑从听筒传来：“怎么，现在连你也搞不定那个科研狂魔了？”

卡罗拉反手点燃了一只烟：“Boss先生，今晚，我需要你的帮助。”

烈焰红唇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

今晚，她要进行一场特别的测试。

过了今晚，她的猜想就可以大概印证了。

关于那个女孩的身份，还有傅以深是否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带着鲜艳口红印的香烟被丢弃在地上，高跟长靴狠狠地踩了一脚，扬长而去。

***

又是一个蔚莱城丧尸爆发的夜。

凌依也一如既往地闪动着瞳孔红光，开始梦游的觅食模式。

她像一只脾气不太好的猫咪，抱着桌上的番茄酱玻璃瓶一顿干啃，费力地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大概是这段时间被傅以深惯坏了。

算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啃番茄酱瓶子了。

导致，动作看起来格外笨拙。

傅以深斜倚在墙边，看着这个小家伙焦头烂额的模样，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笑她，凌依不满地歪头转向傅以深的方向，龇着小虎牙，手里依然紧紧攥着玻璃瓶，就像生怕被他抢了去似的。

傅以深低头，嘴角微扬。

小家伙……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抬手缓缓将自己衬衫顶端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随后双手张开，无奈地说了句：

“想过来，就过来吧。”

只听得清脆的玻璃瓶落地“咣啷”声，凌依直接松开了番茄酱瓶，腾空而起飞扑到傅以深的怀里。

他膝盖微微弯曲，稳稳地接住了她。

凌依熟悉地将腿一环，双手一攀，吸着鼻子就凑近了傅以深——鼻尖触着鼻尖，呼吸交缠到了一处。

睡梦中的凌依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嗯……就是这个味道，好好吃的样子。

傅以深的呼吸声也渐渐紊乱了起来，他转身将凌依抵在墙上，又向上托了托。

他注视着她的瞳孔，空洞，散发着红光，明明只是一场毫无意识的梦游，这双眼睛里却分明都是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