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变着法的赶人,倒是给他们塞了很多旧衣服。
后妈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后来两家人就基本没有联系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来村里找她后妈后妈又怎么可能对她笑脸相迎陆蓁蓁实在有点想不通。
没办法,陆蓁蓁就把这事跟小舅舅说了。
徐启正一听就不乐意。“刘寡妇能给你去借钱你听她胡说八道呢她指不定又打什么坏主意了蓁蓁,你听小舅舅的,别理她就完了。你的身份证件不是都拿了么我过几天找村长去,让他到时候直接把录取通知书给咱们就完了。”
“可是,我已经答应她了小舅舅,我想看看我后妈到底要干嘛知道她的打算,咱们才能想应法应对呀”
陆蓁蓁没法跟小舅舅说的是,她实在摸不准到底是什么时候拆迁。只是,无论如何她都要在拆迁之前,和刘寡妇彻底分开,最好是把她的户口和小舅舅迁到一起。时间有限,她希望能尽快抓住刘寡妇的把柄。
徐启正一琢磨,陆蓁蓁说得也有道理。“你后妈说,周六那天要带你去省城去找亲戚借学费”
“嗯。”陆蓁蓁点点头。
“行吧,那天小舅舅和高明、小豆子正好也要去省城办事,你和你后妈就去吧。到时候,咱们再看看。”
“你和高哥他们也去”陆蓁蓁忍不住问。
“嗯,这事我本来想过几天再跟你说的,小豆子今年刚十九岁了,他被学校开除之后,就跟我们混在一起。上周他奶奶病了,说临死之前就希望看着自己的孙子能干点正事。
小豆子就他奶奶一个亲人,实在不想让奶奶失望。只是,他什么都不会。那我就说,干脆让他跟咱们一起摊煎饼吧。高明说,小县城能有多大,不如去省城去看看。蓁蓁,你说咱们去省城试试怎么样”说到这里,徐启正那双眼睛里冒出了一道光。
这一刻,徐启正第一次把自己的野心暴露在陆蓁蓁的面前。
徐启正在社会上混了很多年,什么酸甜苦辣没吃过,什么委屈没受过。没办法只能忍着,一天一天熬着过。
陆蓁蓁却突然给他打开了一扇崭新的门。
只有真正卖过煎饼的人,才知道这里面的利润有多大。就像陆蓁蓁说的那样,只要肯吃苦,工资绝对不比白领低。干几年,买个铺子当老板不成问题。
可徐启正显然并不满足只当个小老板。这些年,他受的委屈太多了,心里有着太多不服气,凭什么他的人生就被这样定了型凭什么他就要当社会最底层的人
现在有了机会,徐启正就想改变命运。
“小舅舅,你是说,咱们去省城卖煎饼还要带着其他人一起去”陆蓁蓁忍不住瞪大眼睛看向徐启正。
“蓁蓁,我的想法还不到位,现在还只是有个隐约的想法,我也就跟你说说吧。我想着咱们去更大的地方,卖更多的煎饼,赚更多的钱。我先摸索摸索探探路。
蓁蓁呀,你琢磨过没有,咱们这煎饼能不能加工成半成品再去卖”
徐启正这话一说出来,陆蓁蓁就是一惊。
到了此时,她才发现她小舅舅跟她完全不是一种人。
上辈子,陆蓁蓁再怎么想也不过是开个连锁店,徐启正这都想到从源头开始做煎饼加工厂了陆蓁蓁想起了那些外国快餐店,他们也都有加工厂,只是煎饼也能变成那样么
奇怪的念头,突然在陆蓁蓁的脑海中浮现,她甚至有点不敢想。
陆蓁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徐启正说:“小舅舅,那煎饼摊好了是放不了多久的,这种天气不到半天就会馊掉了”
“是呀,所以我们需要好好摸索。不管怎么说,咱们先去省城试试吧,说不定就有什么机会了呢”徐启正满怀希望地说。
“好呀小舅舅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陆蓁蓁笑眯眯地对小舅舅说。
“到时候,不止是咱们去,我估计有好几个兄弟会跟咱们一起去呢”
徐启正跟陆蓁蓁的另一个区别就是,陆蓁蓁不太喜欢跟别人交往,徐启正却天生就擅长跟各种人打交道。他会来事,看人也准。认识徐启正的人都觉得他这人不错,很讲义气。
周五那天早晨,陆蓁蓁就把周六上午不出摊的事跟小少爷说了。
小少爷还挺好奇的,陆蓁蓁到底也没说,后妈要带着她探亲戚借钱,只说她要去趟省城探望亲戚。
“原来,你还有其他亲戚呀”小少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周六很快就到了,陆蓁蓁跟着刘寡妇一起从县城车站出发。
刘寡妇看着陆蓁蓁一脸慈祥,她帮陆蓁蓁买了车票,还大方地给她买了瓶饮料喝,自己却没舍得。
刘寡妇愿意做慈母状,陆蓁蓁自然也愿意配合她做个老实的“乖女儿”。
车子到了省城之后,她们并没有直接去大姨家,而是来到了一家挺高档的饭店里等人。
刘寡妇虽然有点抹不开,只是她找服务员报了个人名,人家就对她们客气了起来。
有专人带她们到了大厅的靠窗位置,还为他们上了茶点果品。
陆蓁蓁端起茶喝了一口,往窗外看去。住在省城的大姨真不像是能请她们在这里吃饭的人。
“噢,蓁蓁,等一下咱们还要在这里见另一位亲戚,到时候,你可得听话点,她就把学费借给咱们了。”刘寡妇一边说话,一边喝水,怎么看都不太自然。
“噢。”陆蓁蓁也没说别的话,她小舅舅带着人应该已经开车来县城了。
她们好像是来早了,刘寡妇坐在饭店里东张西望的,一个劲跟陆蓁蓁说这家饭店装修得多好,老板得多有钱。
“哎,别说是在省城了,如果咱们家在县城能有一家店,妈这辈子也心满意足了”刘寡妇一脸羡慕地说着。
“呵呵,等刘根儿以后出息了,您还愁饭店么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刘根儿就给你买什么。”陆蓁蓁居心不良地说着。她知道刘根儿长大后,没有正经工作,一直都靠着刘寡妇养着。
“就根儿能有什么出息妈对根儿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以后咱们家还是指望你啦”刘寡妇说着就很亲切地看向陆蓁蓁。
陆蓁蓁故作害羞地低下了头。她突然发现刘寡妇一直在安抚她,说她的好话,好像刘寡妇的每句话都在另有所指。
她越是这样,证明她越是亏心。
刘寡妇拍了拍陆蓁蓁的肩膀,就好像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似的,完全是一副母慈女孝的样子。陆蓁蓁在她身边也笑着低着头。她的眼底却滑过了一丝冰冷。
她们正聊着,刘寡妇在省城的堂姐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笑眯眯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