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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 茶茶木 2237 字 2023-10-08

gu903();他匆匆地从巷尾走到门口,我十步路还没走完,悠悠哉哉在院前磨蹭,满面欢喜着同他打了个招呼:“阿爹,早啊。”

阿爹每次见我不慌不忙,一副悠闲的样子就上火,可这么多年过去也都习惯了。今天大抵是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竟就着匆匆的势头两步迈到我面前,一伸手就将我的耳朵拎了起来,黑着脸:“还早你说你又去哪儿疯去了莫以为我不晓得,你今天上午是不用去学院的”

我着实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手吓了一跳,耳朵给人这么拎着,脚步迫不得已的快了些,短暂愣怔之后大喊冤枉:“我不知道呀,没人告诉我时间换了。”

阿爹似乎根本没听见我的申诉,只是愤愤,“你不知道哼,你要是安生点,头上哪里会撞出那样的凶包,这亲事也不会黄了。”

我心中一定,顿时也明白他这火气哪儿来的了,缓缓道:“可这事儿不怪我呀,我也不想摔的。”

“那怪我咯”

两个人闹闹腾腾,我被拖在阿爹身后,还没进屋,正要伸脚去迈一下门槛,便感觉阿爹急匆匆往前赶的身子毫无预兆的一顿,不动了。

我咦了一声,脚收得不及。眼见着迈过去只能踩着爹的脚,不迈过去只能踩着阿爹黑脸给我说了数遍绝对不能踩的门槛。一犹豫,一迟疑,抬起的左脚就那般别扭着踩上了自个的右脚,身子一歪,耳朵生生从阿爹手中抽了出来,无声无息地滚到了地上去,好一阵天旋地转

门前三两台阶那都是小事,我捧着险些给揪掉的耳朵,感觉刹那间眼泪都给疼出来了两滴。

耳边未多时便传来临近的脚步声,一双手不由分说稳稳扶住我的胳膊,语气微沉,低唤了句,“谷雨”

这一句的熟悉实乃是出乎意料的,我几乎是立马的抖直了身子,嗳了一声挤着干笑抬起头来。

陛下一眼望见我灰头土脸,却还龇牙咧嘴笑着的模样,眉宇之间不觉轻轻舒缓了些。好半晌,薄唇轻轻一动,丢出两字微凉:“出息。”

“”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方面,忙着揣度圣意,不好作答,唯能赔笑。

这时阿爹已经没理会我的进门了,台阶遮挡,我只看到他的背影微微弯曲,笑吟吟对着屋里头的人道:“季公子怎的过来了,真是让小人这儿蓬荜生辉啊。”

季公子

我呼吸不受控制的稍顿,偏过头竖耳去听,却没立马等到里头的人开口。倒是阿爹回头又看我一眼,脸色突变了瞬,横了我眼,似乎是暗示我赶紧滚起来,又对内赔礼道:“季公子貌比天人,小女没见过世面,失礼了。”

屋里头静了会儿,十分突兀的回了句

“哦,原来是这样。”

这种违和的回答方式

确定是季云卿无误了。

我托着陛下的手慢慢站起来,并不是胆大包天,忘却陛下不喜人近身的癖好,而是发觉自己适才还磕着了膝盖,动作牵带着颇有点疼,这才将他扶了扶。

我自认不是个重色轻友的,但绝对是个如我爹般趋炎附势的。即便是到了这种关头,心里紧张着同季云卿的再见,却依旧分神想着:阿爹实在没眼光,季云卿日后虽是位高权重,然则他只是个天师,从不过问朝政,无论怎么说,讨好我面前的这一位才是正道嘛。

思及此,我再不敢让陛下久扶,抽回手前还不忘用自己的袖口蹭了蹭他手上因我而沾上的灰,朝之讨好的笑了。

、第四章

松开陛下,我听从阿爹的呼唤,顶着一脸的灰,一瘸一拐地拾级而上,迈过门槛。

缓缓得见庭院槐树之下的季云卿,一如我初见他的那日,衬一袭金银丝流云华服,神态之中三分虚弱纤细,眸中光华却潋滟,人如玉琢。瞥我一眼后,摆出个很是不走心的笑。

我静默瞧了他许久,好一阵,才亦朝他咧嘴笑了:“对不住啊季公子,我前两天心情不济,喜欢吊嗓子,吵着你了。”

笑到最后,尾音竟不受控制有些轻颤。

陛下适巧从我身边走过,衣衫似乎蕴着一阵风,那样轻而易举又莫名其妙地吹淡了我心底悄然涌上来的酸涩惆怅。

我没再去看季云卿,目光只是追随着陛下的背影,低垂着。

“阿文说今个有人提着食盒来过,便是你么”

我猜他也只记得食盒,而不记得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要提着食盒走一趟他们家,“恩,是我。是去登门道歉的。”

季云卿点点头,似有遗憾:“登门道歉太客气,食盒到了就好。”

我:“”

阿爹眉眼一竖,盯着我:“还有这事”那形容,似是当着众人的面都恨不得上来拧我两下,“季公子大度,只要小小食盒便愿意不计前嫌,实在让小人不胜惶恐,不若”

“你且先去书房等我。”陛下经过时,忽而打断了阿爹的话,淡淡这么对季云卿道了一句。

季云卿前一刻似乎还在竖耳认真听着阿爹的巴结之语,后一刻便嗯了声,径直转身朝屋子里去了。

阿爹话卡一半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尴尬着,好半晌才默默将嘴合上,脸色发青的看了陛下背影一眼,却到底没说什么。隐隐愤然地挥了下衣袖,将手背在身后,轻哼一声,又脚步匆匆转去了内院。

我将这段看在眼里,顿时发觉前世也是太嫩了些,竟从未察觉陛下与阿爹之间隐隐的不对付。正咂舌,憋着气的阿爹背着手又折回来,指着我的鼻子:“傻看什么滚回屋里收拾东西,下午课再迟了,我打断你的腿”

我没敢顶撞,支吾着应了,夹着尾巴,低着头一瘸一拐往自个屋子去了。

走到自己闺房关上门,我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才想起来轻轻松了口气,喝了杯凉水,压下蠢动的情绪。

我是个学不来轰轰烈烈的迟缓性子,最擅长随遇而安,得过且过。最不擅长的,便是今日这样的重逢,除了下意识紧张起来粉饰太平,假装随意,也再做不来其他。

实则,若非如此温吞性格使然,我前世也不会白白任由季云卿离开而未做阻拦,以至于两年之后听闻他死讯,才缓缓想起来问自己。

为何不拦着他呢再不济,跟上去也是好的。

那一刹失去的痛楚最是现实明晰,才叫我忽而悟透后悔自己做错了,并可能真的有些喜欢季云卿。

可早就已经晚了。

我为他做过的最轰轰烈烈的事,也就是顶着阿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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