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的语气低沉下来,“倒真的很想他,我再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也许他是最年长的长辈,但他和我们这些年轻人谈得来。至于七王牌中另外五位大哥,我没法加入他们的圈子,他们总把我压得喘不过气。乔老叔对我的帮助很大,另一个人就是库尔恰托夫,他们两个老爷子经常拉着我,其他五人才逐渐接受我。这一点,我很感谢。”
“中间有什么特别的事么”
“没。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的。”
“唔,真的今天晚上你不能有任何事情瞒着我。”柯洛依撅着嘴,眼眶有些发红。
“就算有,也没什么重要的。”
“好吧。这里先放过你。”柯洛依猛地扭过头去,铂金色的头发甩了起来。她在白板上标出时间线,“不管了,接下来就是百日鬼事件。高句丽和日邦列岛几乎全毁。当然,前美和整个同盟国的防线也完全蒸发。总之,战争到这里结束。”
蒙击看着这条时间线索:“完全没问题。百日鬼爆发后,没多久战争就结束了。这段日子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我们的大家庭分裂了。”
“分裂为什么”
“说来也简单,百日鬼到底是对还是错,基地为此分了派系,那是我最难受的时候。乔老叔是七王牌中唯一反对百日鬼继续研制的,而且反对到了极为极端的程度,甚至闹到远征军司令部。我支持他,因为我赞同他,还为此见了工业部乃至中央的大头头。说老实话,其实我都不认识。”
“我不明白。是乔富极力反对百日鬼研制,为什么大头头要见你要你说服乔富吗。”俪琋问。
“相反,我代表乔老叔阐明执反派的意见。”
“他为什么不自己说”
“个性吧,他不甩大领导,没准正是这样才和我们这些年轻人玩得来。乔老叔最极端的时候,什么领导都不见,只管往中央递意见。我当时烦得不行,几次都想调回前线。直接杀敌多痛快,窝里闹有什么意思。”
“百日鬼就是那时失控的吗”
“不是。百日鬼失控倒和工作队没什么关系。它毕竟被定义成比核武器还要过火的东西,研制阶段也很低调,这期间工作队是脱离军队编制的。百日鬼交付给空军试用后才出的事。”
“听起来,你倒不怎么上心呢。”俪琋说。
“我只想飞行、空战。当初以为是研制新一代战斗机,完全是全力以赴。谁想到百日鬼竟然是个自动报复系统、一个人工智能。我想做的不是那种东西。仗已经打赢了,为什么还要升级。”
“你说得对,这肯定是我们要解决的另一个问题。”柯洛依把蒙击的话记下来,标注了个问号在旁边。
他也拿起笔,走到柯洛依身边,在时间线上点了个红点儿:“到这儿为止,工程队一直无所事事。”
“是你无所事事吧。”
“好吧,俪琋。是我无所事事。我交了好几份申请想调到前线部队,都没批准。”
“也正常,百日鬼还在试验。”柯洛依有些平静下来。
“仗打完了,工作队要迁走。一是不想妨碍战后重建,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百日鬼造成的灾难实在让附近老百姓放不下心,所以整个试验工程队宣布解散,基干力量和原型机转到海外,就是大坂。名义上接受国际监督,共同分享成果。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大坂条约还是得签订,百日鬼必须完全销毁。”
她在白板上写写划划,笔迹拉出一大片如蜘蛛网般的线索关系图,这是在报社的工作习惯。有时新闻报道就像是破案,提出假设、寻踪、求证,过程都是一样的。弄完后,她咬着笔沉思。
“战后,工程队就迁到了大坂,百日鬼工程也随之公开。”她轻轻念着,缕清思路,“接着就是签订条约,彻底销毁百日鬼。乔富就是在这段时间出了事,具体是哪一天呢”
“条约日的一周前。”
“出事前,他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比如行为古怪、紧张什么的。”
“那倒没有。不过情绪很低落。”
“原因呢”
“队里说他妻子在国内病逝了,我觉得可能有这方面原因吧。当时日邦处于军管的高压期,他没法回国。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百日鬼工程的参与者战后都恢复了军职,只有乔富没有。他的身份模糊,在大阪有好几次被当成难民。乔红玉也总是躲着她,我那时候真应该劝劝。”
“如此说来,乔富如果自杀,也没人会感到奇怪。”
蒙击不置可否,只是叹了口气,才慢慢说着,“柯洛依,我在很小的时候常听到的一句话,你肯定也听过,就是我们每个人都甘愿做社会的一颗螺丝钉。这是关于恪尽职守、关于奉献的。正是这样的想法能够让我们的社会体系以最高效率运转,保证高速发展。可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体系正在变革。我小时候觉得,大人们很聪明地保持着理性的麻木,他们知道自己所处的体系已经改变,可能会变坏变恶,变得很恶。但这种恶、是体系的,每个人倒都没有负罪感。恶变成了理所应当的。这种氛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即使是我都会觉得生活没有希望。”
“你说的恶质体制,这方面我们更有发言权啦。”柯洛依作为每日新闻社的记者,看到的要比蒙击多多了。
“乔富,就是一个坚守原则的螺丝钉,多大的人物都不可能左右他。任何恶的体系机器如果把他作为零件,绝不可能运转起来。”
“我明白。如果机器力量很大,这样的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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