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尾部收起灼热的喷流,尖利的涡轮啸叫声也止歇下来。
机身两侧的主翼再次合拢收回。翼面随连杆作动、绕主轴缓缓后移,像鸟儿一般收起翅膀,贴在机身上壁面。各个气动面要么复位、要么固定在中立零位,一动不敢动。
战斗机就像是受惊的鸽子,完全呆住了。这个动作对保持飞行来说是灾难性的。f111截击机作为有史以来最重的舰载截击战斗机,起飞重量达到40吨。有动力时便是无坚不摧的重锤,无动力时就是个难以自控的巨石而已。而且飞机刚刚完成了一次传统殷麦曼调头回转机动,现在几乎没什么速度;主翼又完全收起,无法产生足够的升力。整架飞机直挺挺地从半空摔了下来。此刻,快速上升的改进型海麻雀导弹像是无眼箭矢,沿着笔直的线路从身旁擦肩而过,朝着远方飞去。那个位置原本是恩涅斯特正常飞行的提前量位置,但是他无意识地让f111偃旗息鼓收敛声息,瞬间让飞行轨迹不可预测、飞机总体特征降低,竟然正好躲过了攻击。
莫名的幸运帮助老海猪恩涅斯特躲过了攻击,但还有个奇怪的地方令他感到不解:海麻雀导弹既没有向其新的运动位置修正方向,近炸引信也没起爆,就像个竹棍般直挺挺地前飞,显然是受到了严重的电子干扰。
这要是在平时,老恩肯定会加倍警觉。但是今天不同,他对此不感兴趣,或者说现在什么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正前方的云洞之内,老海猪要看看那是个什么怪物。
浓云裂隙正中央,满月的核心位置,一个锐利的黑点显现出来。
那恐怕是一架战斗机了,体型不大,气势逼人。
难道拦截的目标就是它,恩涅斯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敌人竟是这样的妖怪。怪不得刚才那枚海麻雀导弹会失控,原来敌机已经冲到了近前,对方的主动电子干扰甚至影响到了追击自己的导弹。
老恩现在已经不指望这台旧式的脉冲多普勒雷达能派上什么用场,而是改用光电搜索瞄准,同时和远程摄像系统联动,把敌机的近景画面显示出来。
仪表盘右侧临时挖开的空间内,増装的多功能显示器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噪点。随着光电瞄准设备开始持续跟踪,相对速度趋于稳定,画面也逐渐清晰起来。
冲出云洞的是一架鸭式布局战斗机,样式再熟悉不过。
机头两侧抖动的前翼如同尖锐的狼耳,中央独眼在漆黑夜色中冒着绿荧荧的光泽。不仅如此,这直扑而下、力压万象的气势,还有天地为之变色的怪异气象,以及死人般的气息,都证明了面前妖物的身份。
“百日鬼是百日鬼”
恩涅斯特脱口而出。
战争期间,只要是呆在奥州的人,没有不害怕百日鬼的。奥斯特里亚作为甲午年大战的争夺要地,可谓遭战火反复洗礼。政府一直宣称奥州皇家海军舰队残部就是被百日鬼所全数歼灭。西岸的各个港口、城市,生活在那里的人都见证过百日鬼的恐怖。
老海猪还在不断跌落,高度越来越低,早已超出了截击所需要的条件。
突然间,电子干扰却突然消失了,飞机的雷达探测设备开始恢复正常工作。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机会难得、事不宜迟,恩涅斯特猛吸一口气,勉强抖擞意志。他想尽快将这个消息发回给母舰堪培拉号,让舰员做好充足的准备。老恩心里很清楚,自己绝无可能战胜百日鬼,甚至连阻止它前进都做不到。
可惜老恩不知道,堪培拉号现在已经陷入完全的混乱。
舰员吵吵嚷嚷、情绪亢奋。他们在阿诺德的鼓动下激愤难抑,但没有领袖、也没有一个人能挑头举旗带领大众,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堆乱哄哄的蚂蚁而已。
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呼呼的海风,各种混乱的声音在耳旁交织,纷乱非凡。
疯狗阿诺德就处在这些杂音之中,闭上双眼,慢慢说道:“躁动、不得章法,但尚有天分。看来到了调弦的时候。”
他现在正呆在一个奇怪的黑暗空间之内,没人知道他在哪里,但是四周围却能把堪培拉号的局势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作战控制中心发现老恩传来的画面不对劲,稍微敏感一些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老恩那句“百日鬼注意”
阿诺德也看到了这个画面,他因为吃惊而向后扬了扬脑袋,嘴角浮现出兴奋而神经兮兮的笑容:“百日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