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眼神全部的呼喊,也就只有这个含义而已。
救救我。
然而这个眼神却没有得到回应。
那个独眼的少年扭过头去,骑着马跟他的同伴转身往她被劫掠而来的那个村庄的方向走去。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不知名少女那才焕发出一点光芒的眼睛,终于彻底暗沉了下去。
卡莉法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过了一会修达才发出一声嗤笑,“别捏了,受伤的手这么捏不疼吗”
后者被这样提醒的时候,才松开自己紧攥着的拳头,看着被血染红的亚麻布条,翻身从杂花马上下来,将亚麻布条解开之后才看到里面的伤口皮肉蜷缩狰狞非常。
阿提刻无所谓的站在那里的卡莉法,打了个哈欠,“真是无聊啊。”他伸了个懒腰。
“没事。”卡莉法盯着那个伤口看了一会,它像是火烧灼烫又像是针扎刺骨,“修达,帮忙生火。”
她的眼前不停的闪过刚才那个女孩的眼神,然后闭上了眼睛不管怎么说,见死不救就是见死不救了。
找一万个理由依旧是见死不救。
暮至,草原上这个时候温度都会降低,修达缩在车棚里不太想动,阿提刻则百无聊赖的拨弄着面前的篝火,看着面前的女孩用炙烤过的针线一针一线像是缝衣服那样把自己手上清理干净的伤口缝起来在整个过程中,她的表情也仅仅是抽动的嘴角和微皱的眉头而已。
修达从车棚里探出头来看着卡莉法,他不是那只多事的精灵,也不想对面前这个小女孩说什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来安慰她,他知道她那颗“敏感的”“小孩气的”“软弱的”小心脏一定会为自己做的决定感到内疚。
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你的手真的不疼吗”他用车的帘幕把自己裹起来,只露出一个脖子探出车外好减轻寒风灌到车棚里带来的冷意。
卡莉法摇了摇头。
她又开始变得异常安静了。
每当她有心事的时候,总会变得异常安静,一言不发。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想念格罗瑞尔了至少这个时候,能听到一点责骂的话或者冷言冷语的讥讽转移一下注意力,她的心情不会像现在那么难受。
那盘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眼神不止一次遇到过。
而现在,不管是阿提刻还是修达都不会对她的见死不救发表任何看法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根本不觉得这是多么觉得内疚的事情也觉得会为此内疚的卡莉法简直无法理解这种事情多了去了,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即使向他们求救,他们又有什么义务去救
卡莉法长长地叹了口气,躺倒在被压垮在地的草堆上,两眼望着头顶的星辰出神。
她觉得自己变了很多,那个以前在睡梦里偶尔会出现的,梳着夏特女人特有的麻花辫,穿着别人穿旧了的衣服抱着柴火上蹿下跳的女孩好像已经离自己很远了,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得到的却是伤口传来的刺痛。
她想了很多事情,前前后后,从自己踏上旅途之后遇到的一些事情,一些人,有记得长相,却不记得名字的,有记得名字的,却怎么也想不清到底长什么样子的这才惊觉,自己也做不到将一切都记住。
这样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躺在车棚里,修达抱着他的黎琴正在调试音调。
“哦,我看你睡得那么熟,所以就没把你叫醒。”修达拨弄了一下琴弦,金色的眼睛看着爬起来依旧一言不发的卡莉法,也没说什么话,从一边的干粮袋里拿出两块粗制滥造的肉干丢给卡莉法。
后者接住,塞进嘴里胡乱的磨着牙。
修达知道她大概有几天不会想开口说话,于是耸了耸肩,“大概再过几天才能到草原的边境,那精灵给你的东西你收好了吗”
他不打算进到昆泽尔里面去了,那地方嗯,如果蒽缪族的精灵还是他记得的那个样子的话,这帮精灵一定储存了大量的上古魔法阵的绘画方式,大量的书籍,古籍那些人类世界不会流传的东西,他们大概都藏着。
以他的情况,贸贸然踏进这种地方,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卡莉法摸了摸自己的腰带这是以前养成的小习惯,重要的东西都缝进腰带里面,这样可以确保不弄丢,指尖隔着亚麻布碰到那个刻有精致花纹的硬物,她点了点头。
“嗯,那就好。”修达点了点头。
“怎么了”卡莉法困惑的看着拨弄黎琴的修达,后者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
“我不打算跟你一起去昆泽尔。”修达看到女孩张着嘴困惑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用词有些不对,“嗯,确切来说,我不会踏入昆泽尔的城堡”
“为什么”卡莉法对他突然表现出退缩的姿态而感到不解在她的眼里他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也什么都不惧怕的,但是现在他却告诉她他并不愿意踏入昆泽尔。
“我讨厌精灵。”修达半开玩笑的说到,“只要看到他们的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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