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除了下人,唯一一个活人就是孟诗萱。
钟玺佑简直都不想回家了。
他放学后试图在校门口等过钟悠悠两次,也不是想干什么,就是想多看两眼,确认她一切都好,才好安心。但不知道是不是二姐发现了他和钟家的车子等在校门口,后来都不从那边出校门了,而是从后门小吃街那边走
钟玺佑发现这件事情后,本就沉重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现在二姐居然连在学校都不愿意见到他了
这天放学后,钟父难得在家吃晚饭。孟诗萱提前打电话回家,说是去朋友家吃晚饭。接电话的是钟母,应了声就挂了,说实话现在哪里还有人有心情顾得上她去哪里吃饭
饭桌上美味佳肴倒是一如既往,但一家三口却完全是味同嚼蜡,吃得一点心情都没有。
钟父和钟母聊了几句公司的事情,便不说话了,愁眉紧锁。
见家里气氛压抑,钟玺佑也是没什么胃口,便主动提起来:“爸,妈,你们知道二姐最近成绩有多大进步吗”
他提起钟悠悠,钟母才猛然精神一振,喜不自胜地问:“什么有你二姐的消息,你怎么不早说”
钟玺佑便把上次考试钟悠悠一下子从年级一千多名杀进前一百名的事情说了,他那可不是简单概括地说一说,而是越说越兴奋,绘声绘色地把周围同学的震撼反应都给说了一遍,还提及论坛二姐可谓一战成名
“进步真的这么大”钟母都吃了一惊。
毕竟钟悠悠和钟玺佑所在的学校的确竞争十分激烈,教学资源和保送资源都非常优越,他们才把孩子送进去读书的,也没少给学校进行捐助。
若是从年级一千多名进步到五百多名,可能还比较容易点,可是一旦往五百名里面去,那便是步步维艰了,尤其到了上层,每多进步一名,都很困难
钟父却是听得津津有味,愁眉都展开了来:“你有什么好吃惊的,三年前悠悠回家之前,在原来的学校成绩不就一直很好么后来成绩那么糟糕,我都怀疑她是故意考差的。”
钟母也喜笑颜开:“也是,玺佑脑子聪明,她不可能差到哪里去。这孩子也真是的,考得这么好,都不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喜”
说到这里气氛又稍稍黯然了下去。
钟父钟母心情都是无比复杂。离开他们以后,悠悠好像就释放出她原有的光芒了,又漂亮,又优秀,或许,是他们耽误了这个本该很优秀的孩子。
钟父转移话题,问:“你说她们年级的教导主任怀疑她作弊,怎么回事”
提起这件事,钟玺佑还生气:“谁知道这教导主任怎么回事,二姐倒是当着他的面完成了另外一份试卷,狠狠打了他的脸,可就怕他之后找二姐麻烦。”
钟父皱起眉头:“你们学校高三的教导主任姓什么”
钟玺佑道:“姓王。”
钟父总算有胃口夹起一筷子菜,一边咀嚼一边眉心拧紧,姓王似乎有点耳熟等等,他猛然想起来,不是前些年提了礼物上门来求帮忙的那位么,秃头,肥肠大耳,戴眼镜,满脸赔笑。当时因为他是孟诗萱的教导主任,还特地帮了他亲戚的公司一把。
这人恩将仇报
可随即钟父又反应过来,这王主任压根不知道钟悠悠和钟家的关系,所以才干出这种事情来,倘若知道,还不得好好照料悠悠啊归根结底,还是他的责任。
但这教导主任未免也太捧高踩低了些,小人做派,令人不齿。钟父冷笑一声:“回头我让小赵去找他,这人居然敢欺负我女儿”
钟母也想到了这一点,顿时脸上流露出愧疚的神情:“以前诗萱和玺佑读书,去哪里我们都会打点好,悠悠进学校的时候,也就找校长聊了几句,把她随便放了一个班。我们没有关照好女儿,女儿在学校自然被人欺负”
怪不得她后来变得那样叛逆,越来越叛逆,原来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不知道受了多少冷眼和委屈
想到这些,钟母心头便如同针扎一样,说不出来哪里痛,或许是哪里都痛。
钟父见妻子情绪低落,也叹了口气,按了按她肩膀,安慰道:“过段时间是她的生日,到时候隆重举办一场,把圈子里能邀请来的人全都邀请来,到时候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公布悠悠的身份。也算是给她一个惊喜。”
这个决定钟父和钟母早就在私底下商量过了。上辈子他们一直觉得这是丑闻一桩,与其让圈内人全都笑话他们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倒不如瞒着,反正也把钟悠悠接回了家,和孟诗萱一样的待遇养着。
可这一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或许悠悠和他们发生分歧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从未将真正的身份还给悠悠过。
至于到时候孟诗萱会怎么想钟父较为冷血,以血缘关系为大,自然是不在乎孟诗萱会怎么想的,甚至心中冷笑,养着这丫头就不错了,还指望继续占着悠悠的位置么
倒是钟母心头有些难过,到底是当成亲生女儿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以前一口牛奶一口粥喂大的,难不成真的就这么把她送回去么。但她也知道,这辈子再也不可以亏欠悠悠了
钟玺佑睁大眼睛,有些惊喜:“真的那到时候提前叫二姐回来。”
他忽然想到,到时候也该改口了,以后就该直接叫“姐姐”了。不知道到时候钟悠悠会不会多少和家里人亲密一点,或许还能坐下来和自己一块儿打打游戏
想到这里,他便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既想姐姐早些知道这件事情,又想留到生日那天,给姐姐一个惊喜。连日以来钟悠悠在学校对他避而不见,笼罩在他心头的阴霾都稍稍散去。只要慢慢弥补,总有一天钟悠悠会原谅他们的
钟玺佑甚至私心里委屈地想着,姐姐不原谅爸妈没关系啊,但是能不能理一下他呢
与此同时,喻思雪怒气和妒火从脚底板一下子冲到脑门。眼睁睁看着钟悠悠缠着秦曜,手里还举着炸年糕,咬了一口,冲自己眨了眨眼,从自己面前经过。
秦曜目不斜视,跟没看到自己似的
秦曜的态度太过于冰冷,她脸色迅速涨紫了,就这么看着人走了,还立在原地,半天才恨恨地牙齿咬着下唇,骂了句:“贱人。”
钟悠悠分明是故意的,她不喜欢秦曜,只是为了让自己嫉妒而已。她要是喜欢秦曜,她也不至于让秦曜等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也太恶毒了些,专门去抢别人的东西偏偏秦曜还那样配合
喻思雪真是说不出来是恨还是妒,满腔恼火地回了车子上,猛地摔上车门。
孟诗萱坐在车子里,也瞧见了方才那一幕,心底略有疑惑,以前的钟悠悠一直都是追着时之棠跑的,可现在为什么,和秦家人走得越来越近了。她知道喻思雪在气头上,便没有开口说话。
倒是喻思雪实在按捺不住,张口噼里啪啦一堆火气:“你家那远房亲戚也太极品了不过是远房亲戚罢了,还一副把自己当主人的样子,上次我去你家,不过是玩嗨了一点,居然说我吵她难不成以为她才是钟家千金大小姐吗”
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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