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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之雄图霸道 晏央 2187 字 2023-10-08

嬴政的面容微微松动,好似多了些人气儿,他将手负于身后,款步走过:“哦那依你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文丑丑用羽扇掩住唇,讪笑道:“大道理丑丑不会说,只是丑丑觉得想要解决这件事,还是得从那些小人那里入手。”

这些日子以来,帮主对于新法有多重视,他们底下人是一清二楚的,文丑丑明白,依嬴政的作风,对于步惊云之事多半还是不会姑息的。可步惊云是嬴政唯一的亲传弟子,且他冷眼瞧着,嬴政与步惊云这么些年相处,也处出些感情来了,他又怎么能劝嬴政处置步惊云

哎,进退维谷啊。文丑丑的脸皱成了一团,甚是滑稽。

嬴政沉思片刻:“你说得不错,想要平息这件事,的确要从那些人处入手。只是,云儿到底太冲动,被人稍一撩拨便杀人泄愤,也该接受些教训了。”

文丑丑心里一惊,如同一只被卡住了脖子的公鸭:“帮帮帮帮主,您不会真的打算杀了云少爷吧”如今,雄霸的儿子,天下会的准少帮主回来了。虽然这个消息还没有公之于众,但在文丑丑看来,帮主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天下会,这是妥妥儿的呀云少爷成不了准少帮主,就没有豁免权。如果帮主真打算依法治云少爷的罪,那云少爷岂不是性命堪忧

“云儿已经被带回来了”嬴政问道。

“禀帮主,昨日执法堂副堂主已派人带回了云少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昨天,云少爷刚回来的时候,他们可是还请示过帮主的

文丑丑勉强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朝着某个方向努了努嘴:“现如今,云少爷正在牢房里关着呢。”哎,云少爷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平日里乖得不得了,难得闯一次祸,就把天捅破一个窟窿。若是云少爷能跟帮主好生认错,再说几句软和的话,兴许帮主会网开一面。不过,就云少爷那个脾性,可能吗

“带他来见朕。”

步惊云是被人押着上来的。小小的少年,一身黑衣有些凌乱,肩上原先披着的披风早已不知去了何处。一根锁链自他的胸前交叉着穿过,将他的臂膀与身子牢牢地捆缚了起来。他身后,紧握着锁链的牢头对着嬴政行了礼就站在一旁充当木桩,将文丑丑的明示暗示无视了个彻底。

文丑丑眨得眼睛都抽了,既没见那牢头给步惊云松绑,也没见他有离开的迹象,郁闷了。如果泥菩萨在这里,肯定会叫一声“猪队友”。

嬴政扫了那人一眼,淡淡一句“退下”,那人方才领命离去。

此刻,步惊云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阴郁的气息,低着头,将一个后脑勺留给嬴政。

“抬起头来。”嬴政冷哼一声:“怎么,如今不敢面对朕了么”

在他充满压迫力的声音下,步惊云抬起了头,他紧咬着下唇,面部的肌肉微微抽搐,一双黑眸中迸发出凶光,好似一头难以驯服的野兽,正在竭力遏制着自己的爪牙。

“你恨朕”

一句话,似一盆冰水,滋溜溜浇到了少年的头上,他面上一惊,望向嬴政的目光中仿佛想要确定什么一般,还带着些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忐忑与不安。

一旁的文丑丑早已惊骇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看着眼前这莫名的一幕。

嬴政缓缓启唇,又道:“也许朕应该称你为霍家继子,霍惊觉天下会踏平了霍家庄,杀死了你的继父,所以,你恨朕”

步惊云无故杀人之事,嬴政自然不可能不去调查。

依照步惊云的性子,旁人就是再怎么在背后议论他,恐怕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唯有在事涉他在意的人的时候,他才会无法容忍。

顺着这条线,嬴政不难查到步惊云与当年霍家庄庄主霍步天的关系。霍家庄是为天下会所灭,这一点,江湖上不少人都知道。

步惊云不语,嬴政又道:“你恨那两个在背后咒骂你继父之人,但你更恨朕。”

半响后,少年才哑着嗓子道:“若说不恨,是假话。可这些年来,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会对师父举剑。”最后一句话,他几乎一字一顿,说得很是艰难。

闭上眼,他仿佛能听到继父的质问,质问他为何放过害死他的凶手,质问他为何认贼作父。可他无能为力,因为,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对嬴政出手。

步惊云想,他终究是自私的,贪恋嬴政带给他的温情,辜负了对他恩重如山的继父,他简直面目可憎。只能待日后去了地下,再向继父请罪。

虽然已作出决定,但步惊云心中的枷锁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将他锁得更紧。

“师父。”步惊云忽然道:“如果重来一回,你是否会放过我的继父”

人不是他下令杀的,但嬴政仍是道:“不会。”

他并非刻意要去杀霍步天,但那又怎么样无论是曾经的雄霸,亦或是如今的他,都在为一统天下而努力。征战必然带来牺牲,变革必然产生流血。纵然他一时不动霍步天,为了一统天下,他也总有一日会去动他。无关个人恩怨,势中之势,国中之国,是一统天下的霸主们所不能容忍的。

降,即活;不降,即死。

“朕不愿替自己辩解什么,有罪的人朕杀过,无辜的人朕也杀过。建立秩序的背后,带来的必然是流血。秩序建立后,却可有效避免无谓内耗与牺牲。这就是法,绝非庙宇中的一尊圣人雕像,亦或是史书上一行冰冷的字,而是把规则烙印在人们心中的一个过程。”

罪孽与荣耀同在,这就是他的人生,亦是法之一道必然要承受的。他被众人赞美的同时,也必然承受其余人的诅咒。

步惊云的瞳孔骤然收缩,半响,深深地吸了口气:“你是不是为了所谓的法,什么都能够牺牲”

他忽然觉得,面前的师父有些陌生。

这种感觉,已不是第一次,但这一次,最为明显。步惊云想,他已经快要抓不住这个人的手了。

嬴政没有回答。他虽然是法的忠实拥趸,但也从没有考虑过为法献身。也许是因为,无万世不移之法,法律人定,又也许是因为,所谓的法,不过是引导人趋恶扬善的一种途径,是正人之恶的一种手段,并非最终的目的。

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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