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张随云含泪道:“奸臣陷害父亲,唯顾忌你我兄弟以一城之力蹑其后,所以不敢做尽做绝,只将父亲发遣往沙门岛便算;若今我兄弟离了这济州巨野城,就如鱼龙失水,自毁长城,奸臣们对付起咱们父子来,再无忌惮那时你我一死倒也罢了,却必然害了父亲性命你两个欲行尽孝之名,却背杀父之实到时还有脸做人吗”
张伯奋张仲熊听了,左右为难,进退无路,三个男儿抱头痛哭,一城人为之泪下。
济州城不开,刑部官无法,只好先往沙门岛发送张叔夜。高俅假惺惺地派闻焕章来替自己给张叔夜送行,名是饯别,实为折辱。闻焕章说了一会儿送别的套话,觑左右无人,向张叔夜叹道:“小生吃人一碗,受人使唤,虽然不得不说些错话,行些错事,但内里实替太守大人不平此去虽艰,且请太守大人韬光晦迹,养精蓄锐,必有乘风破ng、拨云见日之时”
张叔夜早识破了闻焕章左右逢源的嘴脸,冷笑一声,昂首挺胸自去了。
高俅不只派来了闻焕章,还派来了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亲自领兵,沿途保护张叔夜往沙门岛长寿或者长受罪。本来这押解犯人的差事,派两个解差就够了,可谁让张叔夜和梁山交情“莫逆”呢为了防备梁山好汉半路上来劫人,出动兵马护送也是该的。
张开领兵出了郓州,进了衮州,离梁山渐远,心也慢慢放了下来。谁知这一日刚刚走到一处山凹处,就听一声炮响,四面山坡上人马摆开,为首一员大将非别,正是三奇公子西门庆。
西门庆放声大笑:“张节度来何迟也”
在这一瞬间,张开无比的痛恨起那位带领着水军的刘梦龙来如果他早点过来这里封锁住水路,梁山人马也不会如此神出鬼没,想到哪里就到哪里了
虽被包围,张开却是临危不惧,大喝一声:“护住人犯”随后挺身上前,戟指西门庆喝道:“西门庆,你纵然用兵飘忽,但小小船队,又能装载多少人马就凭你们这些人手,想困住我真真是白日做梦”
西门庆很虚心地点头接受张开的批评:“诚如张节度所言,但是张节度可知道三国时的曹魏名将张郃张万箭攒射之下,纵是一代名将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也只是落个身死军灭这里虽然不是木门道,但在下同样布下了强弓劲弩五百,专候张节度大驾”
张开闻言,大吃一惊,西门庆带来的人马虽然不多,但占了地利,居高临下万箭攒射,自己这一干人就是最好的活靶子,最要命的是自己这干人贪图行路的方便,都是绵甲薄袍,连盾牌也没有几面
眼看西门庆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张开只能硬着头皮道:“尔来何为”
西门庆笑着拱手:“特来寻张济州说话,还请张节度通融。”
张开当然知道西门庆此来,并不是只有说话那么简单,但他更知道自己不通融不行。被四面八方的用强弓劲弩指着,即使再大的官僚,办事决断的效率也会特别的快张开很快就把张叔夜请到了前面。
他们这些节度使都佩服张叔夜是带种的爷们儿,因此张叔夜这个阶下囚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身在囹圄,气色依然很好,一见西门庆面,张叔夜也是一声断喝:“尔来何为”
西门庆长揖道:“长者被奸贼陷害,含冤负屈,迭将刺配天涯海角,梁山怎能坐视晚辈此来,欲请长者同上梁山,今后共矫浊世。”
张叔夜眉头一轩,拂袖道:“住口张叔夜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沙门岛纵然孤悬海东,终究是大宋土地,张叔夜埋骨于斯,得其所矣欲要劫我上梁山,却是万万不能西门庆,你本是转世天星,能知过去未来,何行事如此之谬也你纵然来了,也只得回去,莫耽误了我张叔夜走路”
西门庆长叹一声:“纵知过去未来,但事到临头,为国怜才之心不得不尽。唉今日之来,终证长者之志不可屈,既如此,张太守珍重”这正是:
若无新贵先攀意,怎显老臣后凋心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三章三才天地阵
张叔夜到底还是走了。
西门庆目送着张叔夜孤高的背影,心中一片遗憾。他确实改变了张叔夜一生的命运轨迹,但这条铁铮铮的好汉子虽没有在金营中自缢,却要在孤零零的海岛上终老,想起来时,总是令西门庆胸臆间充满了说不尽的惆怅。
还好,这淡淡的惆怅几年之后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张叔夜后来成了遗宋的宰执,在他的主持下,遗宋开发宝岛台湾、勘定钓鱼岛、加入中华联邦,为维护中华民族的安定统一做出了杰出的贡献,父子俱为名臣。
张开在梁山的强弓硬弩下死里逃生,送张叔夜在莱州上船后,回来与众同袍说起此事,颇为感慨:“水路如果不控制在官军手里,梁山就能随意调兵,四下布置。三奇公子西门庆善出奇兵,如此以敌之长,攻我之虚,此战危矣”
韩存保皱眉道:“只恨水军刘梦龙误事,奈何”
老将王焕提议道:“这一段日子大小诸军经过磨合,总算有了些配合的默契。不如咱们便摆开那三才天地阵,邀梁山来破阵。这种主力决战,却非一夫之智勇所能左右大局,西门庆若敢来,正是以他之短,敌我之长,胜算操于我手;若他梁山不敢来,先就折了锐气,再谋破之就容易了。”
众节度使都喜道:“王将军所言最善咱们这便去禀明太尉大人,请兵符令箭行事”
于是众人来见高俅,说了摆阵之事。高俅刚收了郓州太守程万里的重贿,心情正爽,闻言喜道:“原来太庙里那卷请来的厚纸还有这般妙用我却不知。”
王焕道:“太尉大人日理万机,一时疏忽,忘了阵图奥妙,也是有的。这三才天地阵若摆得好了,变化无穷,纵有贼兵十万,入阵后也是个死字,那时太尉大人阵中高踞,坐看麾下儿郎们斩将擒生,岂不美哉”
高俅听了大乐,便将一筒子兵符令箭尽数发下来,命几个节度使拿了阵图去,便宜行事。于是在几个节度使的分派下,官军重新安营在梁山前面一处平野之处,挖深壕,树高台,摆开一座连绵数里的森严壁垒。
又过了数日,三才天地阵中各处旗幡灯号,诸军皆已演练精熟。忽一日,有朝廷遣将前来助战。原来刑部官员回到京师后,奏表里说起张叔夜通匪,济州城已是名存实亡,再不服朝廷钤辖管束。只是济州州治巨野城背靠梁山泊,地势险要,张叔夜的三个儿子又得城中军民死力,若贸然麾军进攻,急切不能攻克,那时梁山乘乱起于侧,虽有孙吴之智勇,不能善其后也。征讨梁山主帅高俅用兵谨慎,未虑胜先思败,因此暂时按兵不动,先为己之不可胜,然后待敌之可胜。
官家看了奏章,龙心不悦,掷书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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