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端一听之下亦笑道:“俗话说红粉赠佳人,宝剑送烈士,其实宝剑也好,宝马也好,都是要送给史教师这样的烈士的”
史文恭翻身下马,更不矫情,人早已深深向皇甫端、段景住拜倒了下去,慌得二人搀扶不迭。
却听史文恭道:“客气话史某人也不多说了这匹马,在下收下了以后有事,招呼一声,一闻即至”
曾家五虎则围住了照夜玉狮子,一个个啧啧称羡。照夜玉狮子看到这些家伙在自己最丑的时候对着自己摇头晃脑,心火大起,睥睨一番,看准了最不顺眼的曾升,“咔嚓”就是一口。
万幸史文恭,一瞄之间溜到了。史文恭大喝一声:“不得无礼”照夜玉狮子不得不把张大了的嘴巴悻悻地合上,歪了歪头想了想,又把自己身上干结了的泥巴往曾涂身上蹭。
几下工夫,曾家五虎也成了庙里的泥胎一样。不过他们爱马之人不讲究这个,曾涂向史文恭一抱拳:“恭喜师傅得了宝马”
史文恭意气风发:“我已与你师伯明日约战,到时先破玉麒麟,再破西门庆”
曾参笑道:“我们在这里已经听到了师傅方才的约战宣言,师傅如今气势正盛,再得宝马助阵后,更是如虎添翼明日比武,师傅必胜”
于是一行人兴兴头头往自家营盘里回去。史文恭骑了照夜玉狮子,和曾家五虎谈谈说说,走在前面,一路上笑声不断。
皇甫端和段景住跟在后面,离得远些时,段景住悄声向皇甫端说道:“皇甫兄,你听么神将史文恭口出豪言,先破玉麒麟倒也罢了,却说要再破西门庆”
见段景住笑容中满是不屑之意,皇甫端亦悄声道:“吾料神将无能为矣”
段景住“咦”了一声:“哥哥除了相马,还会相人”
皇甫端笑道:“此事易知耳你看前边泥人骑泥马,岂能近得梁山水泊”
段景住“哈”的一声大笑了出来。史文恭回头道:“我们这里只顾自己高兴,却怠慢了二位先生却不知二位先生所笑为何”
皇甫端和段景住急忙催马向前,段景住道:“咱们因为说起宝马得了明主,所以才高兴得笑出声来宝马困在我们手中,终究只是一匹千里马;但只有宝马遇上了明主时,才会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众人听了,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回到营中,史文恭立时去求见梁中书,说了明日未时军前约战的话。梁中书正在恼怒,因为今日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巡哨时,迎头碰上了梁山游骑,仓促间双方大战一场,却伤了自家十几二十号人,挫动了三军锐气。听到史文恭愿意出战,梁中书不由得精神一振,立刻就准了。
史文恭答谢时,看着帐侧的马万里,冷冷一笑。马万里目光闪烁,不敢与史文恭对视,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唯恐史文恭在梁中书面前揭穿自己的谎话。
但鸾凤不与寒鸦同列,史文恭才羞于和马万里这种人计较是非长短对付这种人渣,动刀子比动嘴皮子更为合适,只要挑准了下刀的时分,一劳永逸禀明了梁中书,史文恭返身出帐,为明日去做准备。
第二日未时,两军饱餐战饭,阵列排开,眼见又是一场好斗这正是:
只说好汉争龙虎,谁知公子布计谋。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四十三章龙争虎斗
官军阵上,皇甫端和段景住隐在门旗之下,前方是曾家五虎,大家一齐为史文恭观敌瞭阵,本來险道神郁保四也要來的,但他的“巨人症”突然发作,腿酸疼得不能走路了,只好作罢,梁山阵上,西门庆披挂一新,当先出阵,他可不象梁中书那样,被董平一惊之后,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从此龟缩在中军不出來,虽然他面对史文恭单骑冲阵时吃了个暴亏,但人遇重压,功力反而更提纯了一层,也算是因祸得福,而且吃一堑长一智,西门庆重新部署了自己身边的防御力量,史文恭再想象上次那样闪电突袭,只怕也得落个有來无回,众梁山好汉也是抖擞jg神,在西门庆左右雁翅排开,只等看厮杀,今天的主角之一卢俊义却是有些魂不守舍,和跃马横枪时的那个玉麒麟显得判若两人,他满心里不愿意和梁山这么搅在一起,可偏偏身不由己,燕青这些天连个人影子都沒有,不得燕青的实信儿,卢俊义难以安心回寿张做他的清闲员外爷,看到卢俊义随在西门庆身边出阵,史文恭眼睛一亮,当下攥紧朱缨丈二枪,催动照夜玉狮子,照夜玉狮子感受到大战的气氛,早已兴奋得直刨蹄子,略得主人授意,当下闪电一般蹿了出去,白光一道,矫健如龙,两军阵上众人看得分明,无不暗暗喝彩:“好一匹神驹良骥。”西门庆看着横冲直撞而來的照夜玉狮子,面上露出了一丝玩味儿的笑容,久随西门庆的明白人察颜观se,就知道又有敌人倒霉将倒霉了,史文恭一头撞出阵來,单手掣枪,高高举起,向这边大喝道:“今ri交战,若不分个胜败,誓不收兵,师兄还不下场赐教吗。”卢俊义无奈,只得叹了一口气,暗中嘀咕道:“小乙啊小乙,都是你这小厮误我。”勉强提起手來,向西门庆打了一恭,慢慢地道:“三奇公子,我师弟指名道姓,我不得不出阵了。”西门庆点头,心底却为卢俊义那拙劣的自我辩护而感到暗暗好笑,就见卢俊义将马一拍,來到战场垓心,向史文恭道:“师弟,你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般斗來斗去,又有何意义。”史文恭道:“虽是同根生,但此间各为其主,不得不然,再说,这场比斗或许从未尝过败迹的师兄你看來沒有意义,但对我这个曾经一败涂地的师弟來说,却是意义非凡呢,我卧薪尝胆十数年,所为何來,师兄,我不能就此否认我这多年的心血苦功,所以,,请你提起枪來。”卢俊义叹了口气,从鸟翅环得胜钩上摘下自己的镔铁点钢枪,有气无力地道:“要打,便打。”一枪在手,卢俊义晃了晃头,一瞬间好似甩脱了束缚在自己身上的咒符封印,整个人从里到外,仿佛有一重莹光透出來,毅重之容渐渐漂去了先前的颓废之貌,一道英锐之气腾起,笼罩全场,官军阵内梁中书看得分明,不由得深叹一口气:“大贤虎变愚不测,当年颇似寻常人啊。”西门庆也是暗暗颔首,心道:“果然不愧是水浒第一高手,良贾深藏若虚,大勇徇徇若怯,说的就是这一类大尾巴狼了。”史文恭眉峰一挑,喝彩道:“好,这个样子,才是堂堂的河北玉麒麟,师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ri做师弟的挑战于你,却要占你座骑上的便宜,因为师弟我脚胫上怀着暗伤,若是步斗,决计近不得你,避短扬长,只好在马战上下苦功夫,,座骑越是神骏,我马上丈二朱缨枪发挥的余地也就越大,,待会儿若是师兄失手让小弟个一招半式时,却不要怪做师弟的沒有出言提醒你。”卢俊义听了,微微一笑:“师弟,你还是从前那个爽直的xg子;倒是做师兄的,再也回不了头,寻不到从前的自己了嘿。”一声“嘿”,是因为史文恭已经扬起枪來,一股无形有质的威风煞气,扑面飙升,卢俊义不敢怠慢,眼眉一竖间,也是气势转烈,瞬息后,二人不约而同地断喝一声,两杆枪陡然搅碎了满场的阳光,\回大地,万象更新,在战场的zhongyang,不正有一树树的梨花在临水照影吗,这些梨花开得是那么美,那样妍,一片片晶莹剔透般的洁白花瓣,鬼斧神工到只想让人去把握在手里,细细探究其上自然澹雅的天籁珈玟,或许,只为了一时的驰心纵意,就忽略了脚下的粼粼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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