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借李瓶儿、赵捣鬼施计,如今大功告成,梁中书、蔡氏双双自投罗网,当然要出来做一个得利的渔翁了。
蔡氏虽然也是冰雪聪明的人,但此时醋火攻心,殊没了平ri里的机敏。她见西门庆来得蹊跷,先入为主地把他当成了梁中书麾下的走狗,如今看到主子落难,埋伏的走狗跳出来护驾了
因此蔡氏怒不可遏,戟指着火光中悠然而来的西门庆喝道:“好大胆的奴才上司的家事,你也敢插口摸一摸你脖子上长了几个脑袋”
西门庆晃着手指笑道:“好凶好凶果然不愧是名震河北的蔡夫人大名府之所以得享大名,夫人你功不可没皐。〉闭媸俏琶蝗缂妫娓の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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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听西门庆话中讽刺之意甚浓,心下更是恚怒,厉喝道:“我凶便怎的须知我爹是蔡京既是闻名不如见面,今ri便叫你见见本夫人的手段”
当下将手中鞭子一甩,“啪”的一声挽了个鞭花,回身指着梁中书道:“小的们听本夫人将令,上前将狐媚子的屋子给我点了不开眼的东西,烧死勿论”
众大脚婆娘欢天喜地地响应了一声,便有耀武扬威者倒拖了神器,抡圆了火把就往上闯。梁中书此时早已经惊得呆了,哪里来得及阻拦
西门庆微笑着打了个响指,淡淡地道:“杀”
却听“嗖嗖”有声,却是西门庆背后的火光影里,强弓硬弩箭如飞蝗,顿时平地惊起惨叫声一片自如花凤姐以下,一众泼妇野娘尽被乱箭she得如刺猬一般,有人临死时手中亮子油松拿捏不稳,兜头落到自己躯体上,平地陡起人形火炬,“嗤嗤”有声中,不一会儿便焦臭四逸。
一片有声有se有滋有味之下,蔡氏仅以身免,只吓得她魂飞魄散。她虽然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但杀人和被杀是两回事,越是草菅别人的生命者,越是顾惜自己的小命,此刻被满地的尸体簇拥着,蔡氏第一感觉不是愤怒,而是庆幸庆幸自己还活着
却听西门庆温声道:“问夫人手段几许看本座弓箭如何夫人受惊了”
震惊的不止蔡氏,还有梁中书、李瓶儿一干人。
李瓶儿眼看着三、四十号人眨眼间便死在自己眼下,从没见识过此等场面的她一颗心几乎从腔子里跳了出来。西门庆派人将她从清河接到大名府,对她一直温文有礼,李瓶儿一直感他和月娘姐姐的情。但今ri这生杀决断的一幕却让她猛省现在的三奇公子再也不是从前清河县里的那个西门大官人了
梁中书也是心头剧震。当初在马陵道口时他与西门庆初晤,虽然自己是阶下囚,但西门庆对待一众俘人却始终不失礼数,处处保全了大名府众人的颜面,梁中书口中不言,但心底也好生敬服西门庆临敌的气度。但此时一幕,却叫他领略了梁山西门庆那如山一般的雍荣背后,还隐藏着如渊一般的森冷。
早已退入梁山人丛中的赵捣鬼却是热血如沸。自从在大宦官李彦手下逃出一条xg命后,赵捣鬼就恨苦了那些仗势欺人、草菅民命的权贵阶级,只要能摧毁那些腐朽的害人虫,一死又何足惜因此,赵捣鬼这番虽然舍身破命,却是夷然无惧,盼的就是眼前此刻。看着万恶权贵的走狗们在眼前纷纷死于非命,他的心中除了欢快,还是欢快。
梁伟锁脑袋上挨了一棒,躺在地下兀自昏迷不醒,否则看到这一幕,他哪里还有那个勇气晏然高卧必然会象迎两个小丫头一样,蜷缩着搂抱成一团,只余打颤的份儿了。
同样在打颤的蔡氏听到西门庆温和的声音,终于如梦初醒,木着身子转过脸来,抖抖索索地指着西门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这厮竟然说杀人就杀人这还有大宋的王法吗”
西门庆震惊道:“原来夫人还知道大宋朝有王法真是太了不起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世道法多理少,本人还真没把那些辖治百姓、造福权贵的所谓王法瞧在眼里呢”
蔡氏终于反应过来了:“你你是哪个竟然竟然敢这般口出狂言”
西门庆微笑道:“比起张嘴就拼爹的夫人你来,口出狂言的在下已经很谦逊了。在下家住清河县,来上梁山泊,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
“西门庆西门庆原来你就是梁山泊那个大贼头西门庆”蔡氏失声惊呼起来。这一刻,她已是心胆俱裂,掌中鞭子失手坠地而不自知。
“不错”西门庆点头道,“在下这个大贼头,正是要和这腐朽大宋的贪官污吏、禽兽豺狼们做个对头的”
蔡氏见西门庆目光一寒,只吓得一跤坐倒,“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叫:“别杀我别杀我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西门庆故意道:“你们公母两个,倚仗权势,残民自快,一举一动都撞在我们梁山的眼里。今ri狭路相逢,必有果报你死还是他死选一个两个之中,只能有一个活命”
蔡氏听了此言,宛如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推荐自己道:“公子活我公子活我我爹是蔡京我让我爹出大钱来赎我,我让我爹给你们招安”
西门庆冷笑一声,再不去理会这个se厉内荏、狠毒无情的女人,施施然穿越尸丛,来到梁中书身前,拱手道:“世杰兄,别来无恙乎”
梁中书铁青着脸,咬牙道:“西门庆今ri本官落入你手,要杀要砍,随你的便何故相戏”
西门庆摊了摊手,笑道:“人心不可太贪,今天已经杀得够啦世杰兄,你我二次相见,亦属有缘,何不请我进你外宅的藏娇金屋,喝上一杯”
面对彬彬有礼的西门庆,梁中书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应对了。还是李瓶儿在身后轻轻将他衣襟一扯,梁中书心中顿时一软,暗想道:“我若一味强硬,惹恼了西门庆时,杀身成仁,固我所愿只是苦了瓶姐儿大丈夫为了心爱的人忍辱负重一时,又算得了甚么”
主意拿定,梁中书象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终于放软了柱石之臣的身段儿,低声道:“请进”
tb见义勇为了一声儿,否则黑咕隆咚的,倒地昏迷的梁伟锁也要被当成尸体,丢到乱葬岗子上面喂狼了。
屋中,西门庆和梁中书相对而坐,梁中书只是板着脸喝酒,西门庆也不说话,就那么笑吟吟地陪着。
终于,梁中书再坐不稳钓鱼台,将酒杯在桌上重重一顿,嗔目问西门庆道:“三奇公子,我有一事请教你今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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