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侂胄也是韩家嫡脉,与韩肖胄、韩膺胄是远方的堂兄弟,只是年纪相差极大。听辛弃疾提起伊德利斯,韩侂胄脸色有些难看。这是他家的大恨,若不是伊德利斯一案,他一介公侯王孙,何至于成了职方司中的一名外派武官,伪装加入西洋商业协会。
不过耶稣撒冷城中的那枚暗子如今是他主持,也轮不到辛弃疾这个外人来批评。韩侂胄为自己辩驳道:“那一位既不是回教徒,也不是基督徒,而是千年来流离失所的犹太人。由于教义冲突,在泰西和远西,被十字教统治的地域,犹太人跟贼没两样。他对耶稣撒冷可不会有任何忠心可言。幼安兄久居国中,对此一无所知倒也并不出奇”
辛弃疾皱眉道:“即是如此,耶稣撒冷城内的那个带着银面具的麻风小儿,又怎么会信任于他”
韩侂胄得意而笑,这是他的得意之举:“为了让他受到信任,这几年,我可是接连送了三个突厥千人队给麻风王。”
辛弃疾摇头失笑:“不是为了赖掉雇佣军的工钱罢”
韩侂胄脸一板,正经无比:“西洋商业协会,童叟无欺。我们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只是他看了看辛弃疾投过来的怀疑眼神,干笑了两声,又赧然轻声道:“一半一半工钱皆是有数,要发给遗族,瞒不下来。但赏金和赐物。就都省下了。而且那些突厥人也不都是有遗族的”
辛弃疾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是一群奴贩,仁义廉耻四个字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婊子的牌坊而已。
“既然节夫你这么有把握,愚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果真的能将泰西大军一举荡清,第一个功劳,必然逃不出节夫你的双手”
一年
辛弃疾有耐心等上一年
按照汉历,已是八月。而若是用着西历,则已是九月。不过不论用着是哪一家的历法,秋天已经降临到地中海的东岸。
天气渐渐凉爽起来,干燥了一个夏天的土地,也迎来了珍贵的雨水。随着进驻红海港的远征军,一支接着一支的到来,派出在外游弋邀战的游骑们,而也越来越活跃。
一支三十多人的游骑,身着大宋骑兵特有的胸甲。他们都是军学实习生,王大海、熊伯达、唐辉等人都在其中,准备在下部队之前,先历练一下。他们离开了西奈半岛南端的据点,一路北上,深入耶稣撒冷王国的领土。在他们身后,是第四舰队陆战营的四千军队,他们已经攻下了耶稣撒冷王国的南端要塞希布伦城。
这是辛弃疾定下的作战方案。一座城、一座城的去攻克,一座堡、一座堡的去拔出。不动耶稣撒冷,而是慢慢的蚕食,逼得耶稣撒冷向梵蒂冈去求援。要想让大宋的军队克制住自己的攻击力,难度并不低。但在辛弃疾的控制下,战争正在顺利的进行中。
三十多名骑兵提着缰绳在旷野中疾行,一众骑兵之中,只有王大海一人,是袖着双手,全凭脚力控制坐骑的行动。好几个同学看着羡慕,也想学着一学,但不论他们怎么做,胯下的战马总是不肯听从使唤。左扭右扭,将队列冲得一团乱。
熊伯达也是了试了好久,最后终于放弃了,叹道:“若论骑术,果然还是王大哥最为高明”
三人的一位同学,摇头晃脑的笑道:“此是家传啊家学渊源嘛”
王大海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人拿他的家世说话。放开双手,跟周围同学一样,提着缰绳前进。
骑兵小队行军北上。正午时分,一座城市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比起一路看到其他城市,这座城池要大上许多。而摆在城头之上,一具具反射着阳光的金属物体,让王大海等人觉得十分的眼熟。
“是火炮”熊伯达惊讶的叫起。
“是火炮”王大海肯定道。
唐辉举着望远镜,黝黑的炮身,相对于炮口过于宽厚的炮壁,让他很容易辨认出火炮的质地。“是青铜火炮,而且是最老式的那一种。”
“青铜火炮那不是与我们现在用的火炮差了有六十多年”
熊伯达笑道:“这可是值钱的古董啊能听个响都是难得。”
当世最早的两门火炮,是当年邓肯大工亲自铸造,是大宋国中如今数以万计的火炮的祖先,并没有在悠长的岁月中丢失。如今作为纪念品,一门安置在军学之中,另一门则安放在海军学校内。在早年,这两门火炮还作为号炮使用过,每天两间军事学院的师生们,都是听着青铜火炮的轰鸣声上课下课。不过现在有了时钟和钟塔,为了保护珍贵的纪念物,除了开学和毕业式上,就听不到两门火炮的开火声了。
唐辉摇着头:“听个响算什么,弄回家去不是更好”
“看起来城头上有不少的样子,我们一人一门炮,战后拖回家做个纪念成亲时放上两炮,这是多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