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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捕文书 王老吉 2384 字 2023-10-08

谁知天缘巧合,我生母虽犯下七出之条,却在一夕之间与我那师伯珠胎暗结,因这孩子名份上侯门之中的嫡长子,身份十分贵重,她夫家如何肯放,因此上并不答应教她出家修行,反而将那新姨娘退了一射之地,做了妾室,将我生母重新扶上正房之位。因为是夫人初次诞育,家下人等戒备森严,我母亲与师伯两个竟再无机会见面,加之她月份日渐大了,竟不能施展轻功逃走,两人之间也就渐渐断了音信,且喜我父亲因为嫡妻有孕,自然对她十分柔情蜜意,竟将那新来的姨娘抛在脑后,我母亲虽然深觉对不起我那位师伯,事已至此也只得以腹中孩儿生死为重,也就断了逃走的念头。”

飞天听闻此言点点头道:“若是如此倒也省了你甫一诞育出世就要跟随爹娘奔波逃命,怎的却落得如今跟我一般的下场呢”钱九郎闻言点头道:“这可是世事无常了,只因我出生之后,父母情谊渐渐回转过来,谁知他夫妻两个求子多年不可得,如今却是一朝得了两个子嗣,是以我长到几岁上又得了一个弟弟。”

姒飞天听到此处蹙起眉头道:“敢情你这位令堂只因有了与你令尊的亲生孩儿,就将你这般龙章凤姿的人品不要了不成”那钱九郎听闻姒飞天盛赞自家品貌,又这般护短的,心下十分蜜意,只觉得自己多年受了这许多凄苦倒是值得此番换回美人恩了,因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也不言语。

姒飞天见钱九这样柔情蜜意瞧着自己,方知是方才言语之间稍有些不检点之处,给他拿住了把柄,因脸上一红低了头道:“你可别会错了意思,若是再有什么不妥当的念头,我与孩儿虽然功夫不及你们,倒也是可以自保的。”

那钱九见心上人恼了,连忙收敛行迹道:“娘子别恼,只因你这般温颜软语,教我心中十分感念,如今见弃于萱堂,自然愿意与血脉至亲多做亲近,你我虽然不曾结发,到底诞育过孩儿,是以流露出这般儿女之态,还请娘子宽恕。”

飞天平日里只将那见弃于父母的命格当做一段心病,虽然知道这钱九只是哀兵必胜之策,怎奈心中到底怜惜他与自己遭逢相似,也只得暂息雷霆之怒道:“这也罢了,只是到底你为什么不能养在家中,可是我方才所猜测的那个缘故么”

钱九郎闻言摇了摇头笑道:“这倒也不尽然,只怕我生母心中多少也有这也考量,毕竟我父亲家中资财甚巨,她只因一时糊涂才与那初恋情人做下不见三光的勾当,如何能将旁人的子嗣鸠占鹊巢,图谋夫主的一份家私。若是她有过这样的盘算,在情在理我也不能怪她,更何况她倒为我更存了一份私心在内中。”

飞天闻言不解问道:“如何将你抛撇出来却是为了存了私心呢”那钱九郎点头答道:“我父亲家中颇有爵位,历来都是嫡长子继承的,这样权责重大的勾当,我母亲竟不愿意她与那心上人的孩儿承受了去,只愿我一生平安喜乐,做个富贵闲散之人倒也罢了。”

姒飞天听闻此言,倒触动了自家心事,因自家虽然不是女子纯阴之体,却阴差阳错之下诞育了孩儿,这身为人母得心思却是通透,推己及人,既然自己不愿意教志新求取那些虚名富贵,只愿他读书明理,做个晴耕雨读的念书人,斯斯文文平平安安也就罢了,想来那钱九郎本家之中自然侯门似海,只怕这嫡长子也未必就是好当的。

作者有话要说:伦理大片

、第一百六回

探侯门春深似海,志新童认祖归宗

飞天想到此处点头道:“既然这么说,你母亲命人送你出去,只怕也未必全然为了将自家往事抛撇干净,倒也有些为你考量之处,就算一时片刻不能相聚,天长日久也不是不能再行相认了。”

那钱九郎闻言笑道:“娘子岂不闻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我在外面长到十几岁上,家母就一病死了,只留下一个幼子依然养在侯门之内,因那孩子年幼失怙,我父亲无法,只得重新将我那姨娘扶正,做了当家主母,也好照看我那个小兄弟,这位新姨娘与我母亲争宠半生,其后虽然复又得宠,竟未曾诞育子嗣,也只得一心一意抚养我兄弟,以慰膝下寂寞之意罢了。如今我父亲早已去世,我那小兄弟受了一份家私,将我的继母供养高堂之上。”

飞天听了这样一段公案,因蹙起眉头道:“照你这样说来,这段风月故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为什么如今却怀疑有人想要对志新不利呢”

钱九闻言点头道:“前儿恍惚听见,我那继母将她身边一个得力的人派在娘子身边,却不知是为了什么勾当,如今我兄弟尚未娶亲,她依旧是当家主母,只怕不知从何处探得了我这一脉的亲眷尚在,竟不能忘情与我生母之间的旧恨,只要是她的血脉都要摧残一番,只是如今我兄弟继承了爵位下不得手去,也只好从我这一族身上寻些晦气。”

姒飞天闻言疑惑道:“我身边如今并不曾多了什么人的,近日来熟识的几个都是知道底细有些来历的熟人,不知你说的却是哪一个”

钱九郎闻言笑道:“你这孩子也太老实了,怨不得当年”说到此处,见飞天面目有些愠色,连忙改口道:“怨不得当年总是不知为自己绸缪,却吃了那许多的暗亏。如今你身边可是多了一个上灶丫头,名唤弥琉璃的不曾”

飞天听闻此言大吃一惊道:“那孩子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比志新也大不了几岁的,怎知这样害人的勾当我往日间常常打发她陪伴志新念书写字,家中伙食也都是这个丫头调理的,若是她真有加害之意,又如何等到今日”

钱九郎闻言点头道:“我与一班兄弟也是疑惑此事,只是他的身份不错,这人原本我们也认得,就是我继母身边的一个侍卫统领,功夫并不在你我之下,只怕我兄弟之中也并非人人都是他的对手。”

姒飞天听闻这段秘辛,低眉寻思一阵道:“怪不得那孩子原本不将本县的太爷琚付之放在眼里,平日里从我手上领了些散碎银子置办菜蔬汤水,总是丰丰盛盛的,我因为不惯持家之道,还只当她是与街面的商贩有些交情,如今看来,她既然在深宅大院里服侍过,那些东西又何足一哂”

钱九郎闻言含笑道:“你就是最肯信人的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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