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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捕文书 王老吉 2353 字 2023-10-08

闻此言倒是唬了一跳,因心中暗自猜测,莫非这女子竟是金乔觉家中的亲眷,只是自己年幼养在师门之中,每年节下,并不曾见师兄曾经回乡探亲,往年又常说自己也没什么亲人,如今进来了,见他家中上头并无公婆,当中也无兄弟妯娌,怎么好端端的跑出这么一房亲戚来,因心中疑惑,只是那女子既然投奔到这里,必定有个缘故,她一个金闺弱质,总不能就把人搁在门口不管吧,到时候金乔觉回来了,面上也不好看。

想到此处因打定主意,对那门房道:“你且回到更房歇着罢,我来理会这件事。”因说着,随那守夜的出去,果然看见门口昏昏沉沉的躺着一个女子。

飞天见了,因上前在她脉息一探,果然有些虚浮,看样子是受了不少奔波劳累,因伸手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一瞧,却是个年轻女子,面目姣好,虽然比不得自己,倒也比之一般的闺女更有些妩媚娇俏之意,因见她气息微弱,心中颇有怜惜之意,遂伸手将她搀扶了,往宅门里引进来,一面唤来门房关了大门。

见那女子依旧昏迷不醒,因将她扶进自己房里,扶在春凳上坐了,一面伸手在她脉门一探,轻催半成元功,助她调和脉息缓过一口气来,那女子方悠悠转醒,因见了一个轻纱遮面,少妇模样的女子站在跟前,不由脸上一红,意欲站起身子来,飞天见了,连忙按住她的手腕笑道:“别急,你方才昏厥过去了,仔细起猛了头晕,你且将息一会儿,我见你脉象虚滑乏力,只怕有些着凉,这就去厨下整治一碗姜汤。”

因说着,又安慰了女子两句,教她好生歇着,自己自去厨房准备。一时间端了姜汤过来,见那女子满面局促地站起身子在房内踱步,见他进来,连忙上前过来福了两福,低头不语。

飞天见状微笑道:“这却不敢当,方才听说这位小姐是这里府上的贵亲,不知可真么我因是初到府里,并不知道辈数,不敢随意称呼。”

那女子听闻此言,眼圈儿一红,因低声道:“奴娘家姓巫氏,旁的事情不好对姊姊多说,一切还要等老爷回来再做打算的。”

姒飞天听闻此言心中惊异,这女子竟也将金乔觉称为老爷,却不知是何道理,莫非竟是他老家旧宅之中的使女,带了原籍什么人的消息前来报丧也未可知。

因一面又不好细问,只得打发她喝了姜汤,因叫她好生在此处将息着,自己拿了针线来在外间做些活计,一时间又到了掌灯时分,因放下手中之物,出离了外间自去小厨房内做饭。

刚刚做得了,因听得前头门房回报说老爷回来了,因出得门来迎一迎,果见金乔觉依旧抱了志新回来,见他迎了出来,因连忙将志新放在地下道:“这回也不怨他的,倒没得跟着我吃了挂落。”

飞天闻言噗嗤一笑,因伸手将志新拉在身边道:“饭菜都得了,跟娘去小厨房吃吧,你先过去等我。”志新因许久不曾亲近飞天,遂乖巧地点了点头往厨房里去了。

金乔觉见状不解其意,因有些疑惑道:“这是怎么说”飞天闻言,因往前走了几步,附在金乔觉耳边低声道:“房里来客了,是一位女眷。”

金乔觉闻言不以为意笑道:“既然是女眷,自然是娘子相陪的,岂有我这样须眉浊物前去唐突金闺弱质的道理”飞天闻言摇头道:“并不是我的客人,这位姑娘一身重孝来在门口,只说要找老爷,莫非竟是原籍家里派遣而来的”

金乔觉闻言十分惊疑,心道自己原籍之处虽然还有几房亲眷,也不过只是亲支近派,嫡亲上如今只剩自己一身一口漂泊江湖,却不知哪里来的什么亲眷,只是来人应名要找自己,倒也少不得前去一会。

因点点头道:“这也罢了,我且去见见,许是什么叔伯堂亲家中派遣的人来。”因说着,由飞天引入内堂之中,却见一个全身缟素的美貌女子,娇娇怯怯等在内间,见他进来,还未曾开言,倒羞得满面红晕,又见飞天在旁,却是难以启齿,只得低眉垂目,不知如何开口。

那姒飞天见了两人之间这般模样,因有些尴尬,正欲转身回避了,却给那金乔觉一把攥住了雕花玉腕笑道:“这是女客,娘子若是回避了,我怎好单独奉承这位小姐呢”

那女子听闻此言,倒是没了主意,只是飞天在旁,自己实在难以启齿,只得支吾了一阵,上前福了一福道:“大哥,我是巫家妹子。”

那金乔觉闻言却是有些渺茫记忆,倒也不甚真切,因低眉寻思了一阵,有些尴尬笑道:“金某自幼失怙,上山学艺十余载,原籍家中之事,倒也不甚记得,这位小姐,莫不是与我家通家之好么”

那女子满心期待之意而来,如今见那金乔觉竟不认得自己了,因眼圈儿一红,低了头眼波潋滟了一阵道:“既然大哥忘了妹子,我也不敢争竞,如今又听说家里有了大娘子,越发不与我相干了,这就将你家的东西还你,咱们两不相欠就罢了。”

因说着,将手中一个包袱展开,从内中翻出一个大红的信封来,递在金乔觉手中道:“这件东西,原是金世伯在时,亲手交在家父手中的,如今妹子父母双亡,因流落江湖之中好容易寻来此处,原想见见你过得好不好,谁知道听说前几日大娘子进了门,夫妻两个甚是琴瑟和谐,如此,做妹子的也可以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配来鸟

、第六十五回

错姻缘千里相会,冒相认一纸婚书

飞天与金乔觉听了,都有些如坠五重雾里,并不知这位小姐是何来头,金乔觉因向着飞天笑道:“烦请娘子玉体,接下这位小姐的书信,金某男女有别,着实不方便。”

姒飞天听了,因点点头,伸手接过那女子手上的信封,递在金乔觉手中,金乔觉拿了信封,却不着急细看,因对那女子温文笑道:“小姐既然远道而来,又是金某的世姊妹,便在此处用一桌客饭再去吧。”

飞天闻言也点头道:“我见这位小姐方才头晕,想是多日不曾好生用饭了,如今让老爷在书房参详书信,我带这妹子去小厨房整治些东西,略用些清淡饭菜,又不伤脾胃,还能克化得动。”

那女子闻言,待要告辞就走的,只是多日水米未进,着实将息不得了,只得点点头道:“如此,全凭姊姊裁处。”因说着由飞天搀扶着往小厨房去了。

放下姒飞天如何宴客不提,单表金乔觉持了书信,心中很有些疑惑,细想了一回这巫家妹子究竟何人,却是隐约记得年幼之时与巫家却有来往,只是自己年幼体虚,家中怕养不活,因有一年师尊往家中化布施,将自己化了去做了首徒,上山学艺十数载,与家中音讯未通,奉师命下山探亲之时,方知当地山洪爆发,一家人死走逃亡没了踪迹,因在附近村镇之中打探一番皆不得结果,只得复又回转师门之中,所幸他自幼跟随师长习学武艺,与家中之人并无熟稔,因也不甚伤心,且喜又有四儿相伴,倒比家人更为亲近一层。

金乔觉想到此处,因挑起一盏灯火,将那大红信封拿在等下细看,却无什么特别之处,因拆了信皮将那册页延展手中,定睛观瞧之际,却是唬了一跳,因见内中分明是一张婚书,因写到:

谨遵婚礼

亲翁阁下台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