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拿好”
“咦,我们怎么能要你这么多钱”张龙摇头婉拒道。
柳文扬有些摸不着了,心说,尼玛,你到底要不要啊
就见那张龙婉拒了一会儿,就从里面抽出一张很大方地递给柳文扬道:“既然柳先生这么有诚意,我们再不收下就说不过去了,不过还请你自己留下一张,以作备用”
看着到手的五百两银票,柳文扬怔了一下,心说,这算不算是安慰奖
人家拿走五千五百两,自己得了五百两,也算是狼狈为奸了。
眼看柳文扬拿了银票发呆,那张龙还以为他有些嫌少,就顺手拿过那貌似“大力丸”的药丸道:“我看兄弟你身体虚,这些药丸就留给你补一补身子吧记住,无论遇到啥事,身子骨最重要,千万莫要出了问题要不然我们兄弟五个会很担心的”说完还很关心地拍了拍柳文扬的肩膀。
柳文扬:“”
这算不算是在威胁
老子身体倍棒,需要吃药么需要吗
柳文扬哪里知道,这张龙在“黑钱”这方面绝对很精明。
大明刑法严苛,尤其皇帝朱老八对行贿受贿,还有贪墨收黑钱更是恨之入骨,甚至有“剥皮实草”之酷刑。
张龙一伙人毕竟是吃公家饭的,当然最清楚这一点,也最害怕出事儿。现在对着柳文扬软硬兼施,既给了甜头,又提醒一番,估计这小书生是个聪明人,不会乱说话,也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他们也可以把柳文扬和昏倒的张莺莺,以及这三个飞贼灭口,不过如此一来需要擦屁股的事儿太多,张龙是聪明人,绝不会这么干;何况他还对柳文扬存有好感,就更不会下此毒手。
再说那虬髯大汉,挨了几嘴巴子,被打出血来,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文扬和张龙当着自己的面儿把自己和两个兄弟辛辛苦苦作奸犯科弄来的钱瓜分掉
这实在太欺负人了
还有没有天理
世道怎么这么黑
他啐一口血水道:“呔,那位官爷,钱你们尽管拿走,只求把那些疗伤用的药丸还我,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
没等虬髯大汉把词儿说完,啪啪啪,就又挨了几个嘴巴子,这一下打得比刚才还狠。
“绿你妈个头啊绿”那捕快恶狠狠道。
张龙则冷笑道:“堵住他的嘴免得这些贼人胡说八道”
“就是这厮满嘴胡说八道,这分明是我的钱,却何时成了他的”柳文扬没心没肺地背着该说的台词,顺势把那大力丸和五百两揣进兜里,以示自己是同道中人。
妙人就是妙人
张龙很开心地笑了。
至于那个挨揍的虬髯大汉被堵了嘴巴,吚吚呜呜,模样可怜巴巴,想要挣扎,肋骨上又被踹上几脚,变得更加凄惨。
第47章富贵逼人
柳文扬和苏醒过来的张家大小姐被捕快头张龙亲自送到了张家大院。
在告别时,柳文扬很“关心”地探问了一下那三个飞贼将会被如何发落。
张龙“嘿嘿”一笑,说了一句话:“兄弟,他们仨会被怎么判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恶性难改,为了抗拒审问,故意把自己弄成了哑巴”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柳文扬不寒而栗,仿佛看到那三个倒霉的家伙正在被人拔舌头
可是万一的呢万一他事情败露那么自己就柳文扬忽然觉得自己怀中藏着的五百两银票,搞不好不是什么安慰奖,却是催命符
“但愿那三个哑巴永远说不出话来”
某人心道。
张家大院内。
见女儿平安无事,那张大户直呼“菩萨保佑”,听闻那三飞贼被抓,更是高呼“老天开眼”
对于前来助阵捉妖的方员外来说,则“老天很不长眼”。自己除了追着那狐狸跑的气喘吁吁外,啥也没遇到,那一大早准备好的七尺蟠龙棍更是没用武之地,亏自己还把它擦得油光发亮,准备棍棍生风直捣黄龙
贼人被捉,女儿被救,张大户家的这场捉妖行动就此结束。
没事儿可干,那侠义心肠的方员外自是带领人马打道回府,继续窝在家里去撸他那油光发亮且寂寞无比的蟠龙棍。至于柳文扬,也是要离开了。虽然天色已黑,张大户尽量挽留,希望他多住一宿,明日再走,不过柳文扬可不愿意再在这里呆着,尤其他受不了那张莺莺哭哭啼的模样。虽然自己没做错什么,却也“棒打野鸳鸯”,拆散了人家这对“狗男女”,自己本来只管看风水,却不是来捉奸的,因此还是离去的好,免得闹心。
临走前,那张大户紧紧地抓住了柳文扬的手,将那剩余的两百两银票塞到他手里,语重心长地表示感谢,并且重点说明了要一定保密,对自家女儿败坏门风的事儿守口如瓶。又说自己会尽快给这不孝女找户人家嫁了,免得夜长梦多,顺便还问柳文扬有没有兴趣,他宁可赔上一大堆的嫁妆
柳文扬当即拒绝,只说自己福浅命薄无福消受,像张家大小姐这般珠圆玉润的好女子,还是招呼门当户对的嫁了吧。
张大户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嫌弃自己的女儿是破鞋,于是只能继续感叹:“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眼看张大户打消了念头,柳文扬这才抹了一把冷汗,道一声好险,差点就当上了响当当的“绿帽子王”
搭乘马车,柳文扬离开了这泗水镇,一路颠簸,等到快要天明时恰好回到了桃花镇。
柳文扬在车内打了小盹,此刻倒也不是很疲惫。于是就将那些赚取的银票掏了出来,加上之前从飞贼身上得来的五百两,现在足足有七百两纹银,也算是小有收获。数好了银票,小心翼翼地塞进内兜,柳文扬顺手又取出了那一袋子的“药丸”。
“说我身子虚,需要吃药可笑,真是可笑着实可笑”柳文扬捏出一颗药丸来,但见药丸个头挺大,黑乎乎的裹着一层发亮的油腊,也不知是不是用什么山楂白糖熬制出来的。放在鼻子旁嗅了嗅,却除了油腊的味道外,毫无别的气味。柳文扬可不会真的放进嘴里尝尝,而是手指用力想要把它捏碎了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货色。
不曾想,那药丸还挺硬,柳文扬试着捏了好几次都没捏开。可是当他“啪嚓”一声,真的将那大力丸捏开以后,却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