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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齿的更附和民主党了。

不仅如此,为了推卸自己低估民主党以致于尝了一大败的责任,宋东升在发给皇恩老大李玉亭的电报里喋喋不休的说:目前民主党是朋友、为了对抗兄弟军火,只能铁了心联合民主党了。他感觉自己责任太大,大到无法承担失败的重担,就好像三国演义里常山赵子龙,能单枪匹马救出阿斗固然是英雄,但若是阿斗被曹阿瞒弄死了,他怎么敢回家见刘备干脆拍马回身投靠“曹老大”得了

所以山猪被陷害入狱,直接后果却是皇恩干将宋东升在个人利益和感情上,反而被迫倾向于联合乃至加入民主党,以致于他明知对方在使坏,非但不敢报复,还不得不吞着眼泪在给老大的电报里隐瞒实情,替民主党说尽好话。

今天山鸡回来龙川,本来宋东升和翁拳光不应该上杆子来凑脸,人家民主党收集证据、搞定人证王杰仁、双线作战让李广西身败名裂失去候选人资格,皇恩来凑什么但是皇恩怕了,因此火车站里欢迎庆祝山鸡荣归的身影里就多了满脸强笑的宋东升和翁拳光。

这给要向大人说个笑话讨个彩头的林留名留下了障碍,跑回老巢后看到龙川站贵宾室里一屋子笑容盈盈的人,林留名不得不以有情报为名,特地把方秉生从贵宾室里叫出来才回报,总不能当着面抽皇恩和龙川堂的脸吧。看了那油印传单,听了林留名忍着笑的回报,方秉生到了后来也笑了出来,这也太疯狂的造谣以致于都成笑话了吧。

回到贵宾室,方秉生把那油印传单放在宋东升面前的茶几上,对坐在沙发里夸奖山鸡的他笑道:“我听林留名回报,龙川来了个清国牛人,要揪张其结大辫子,还要找他要9万银元,了不起啊肯定又是全国大头条。”

后面这半句是调侃性质的,方秉生也当笑话讲,这友军战斗力实在太可笑了,简直是和不知道瞄准就瞎放枪的清军洋枪队一般,吹牛造谣也不能把牛吹爆掉啊,满地牛血是演戏,谁信啊。

没想到宋东升愣了一下,把雪茄放在烟灰缸里,拿起那传单看了半天,也笑了起来,对方秉生说道:“这这谁写的有创意啊都不知道张其结在美国做过什么,能想起这套路来也算人才。怎么还要敲诈张其结9万元这过分了吧噱头有点过大,要一万就够了,也许信的人更多一点。”

“不是你们找的人吗”方秉生也愣了。“我们找的人我们什么时候找的看这文采、这竖排、这创意,难道不是你们民主党各位饱读诗书的文人雅士的手笔吗”宋东升看着方秉生大眼瞪小眼。

局面竟然冷场了,易成赶紧热场,拿过那传单来看了一遍,又问了林留名,心里也认定是对面皇恩要报复自由党找的演员,不过看对方皇恩不承认,就留面子给他们,把那传单扣在桌子上笑道:“既然不是你们找的,也不是我们找的,那说明是百姓自发起来要找自由党晦气好兆头百姓痛恨自由党啊中午可浮一大杯。”龙川站贵宾室响起一片笑声。

站在门口衣帽架旁边的林留名看着大笑的宋东升,肚里暗骂:“妈的,皇恩的兔崽子,就是连说瞎话都不会,还打肿脸充胖子。”下午2点,林留名扶着墙歪歪扭扭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吐。他刚从县城最好的酒楼出来,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接风功臣山猪、庆祝民主党扳倒李广西,两方再次势均力敌。

本来和他们无关的皇恩和翁拳光还特别积极,宋东升特地拿去四瓶法国进口的红酒,翁拳光抱了两坛子惠州好酒,结果看皇恩服软了有点巴结自己的意思,民主党都心知肚明、觉的特别得意:老子抽了你的脸,你怕了,你还得给老子送酒喝喝

结果连易成和方秉生都有点喝高了,身为三个候选人之一,负责陪酒挡酒的林留名自然好不到哪里去,酒量本来就一般的他喝得下台阶腿都软了,情知自己要吐,马车、人力车一概不要,就要走着回家,反正县城不大,家很近,走路顺路吹风吐酒,打算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就在扶住一根电报线杆子吐得翻白眼的时候,林留名觉的有人在给自己捶背,反复的锤,还挺舒服,他翻着白眼扭过头,下巴上还带着呕吐物含糊不清的叫道:“谁啊我不能再喝了,够了”“你妈的到底喝了多少啊老林,有大事你老小子听不听”

林留名模模糊糊的听到那个人影在大喊这些话,他慢慢转过头,努力收缩了一下胃部,接着又吐了一口,撑着电报线杆子,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呕吐物,林留名喃喃道:“大事大事”

这个时刻,海宋选举报的社长曾经发报抢头条的狠人李文新已经坐在船板一样颠簸的火车上了,他现在依然非常穷,和手下坐的是最次的三等车厢,待遇仅仅比坐在头顶车厢上吹风喝烟的“站票”穷人贵三分银子。

头顶上的穷人在喝煤烟,三等车厢里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无所不在的炙热空气和拥挤的乘客外,弥漫着一股晕车呕吐物、汗臭混杂着劣质烟草的可怕味道。李文新旁边的小跟班看了看蹲在自己对面座位上抽烟袋的老头,咳嗽了几声,扭头去看老板,老板手里夹着烟卷正在在笔记本上圈圈点点,全神贯注,一点也不为这可怕的环境分心,他貌似正在整理自己的采访记录。

“社长,现在龙川选举如火如荼,我们至于跑到河源去吗就因为一个疯子的喃喃自语说不定那就是个民主党或者皇恩雇来的托儿呢”跟班小心的问道。李文新目光不离开自己的笔记本,头也不抬的说道:“潘近星像个疯子,但和疯子不一样,也不是托儿,起码不会有托儿反过来给我钱,托儿都是看见曝料费就两眼冒光的。”

跟班叹了口气,把身体靠在靠背上,躲避着对面老头好像永不停息地喷来的烟雾,却不敢伸开腿,座椅中间被前面的乘客吐得满地都是恶心的胃中之物,他很郁闷的只能活动上半身,叫道:“去河源,不要说这火车票钱,错过龙川的头条怎么办那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出大新闻的。”

李文新看起来屏气凝神专注于手里的活,嘴上却立刻回答道:“那种头条对我们这小报纸没有用,大家都知道,都刊发,都是这样的新闻,谁来买我们的报纸”

跟班看起来是仇恨死这趟出差中的出差了,他咬了咬牙,叫道:“老板,您不是支持自由党的吗咱们报纸起死回生,不就是靠着郑阿宝突入龙川吗张老板不就是自由党的吗再说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那都是候选人,是半官身份的家伙,都可以呼风唤雨了,就算黑他们也只能敌手党来黑,我们一家小报社能做什么呢”

李文新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来,扭头看着自己的跟班,正色说道:“小子,人不能和钱过不去。自由党、民主党和我有什么相干我是为了钱、为了自己的事业努力,告诉你,你说候选人只能敌手党来黑,你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