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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正是早上,钟悠悠刚在食堂吃完早饭,出来,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您说什么?孟倩?”
钟悠悠听那边唐田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简直快气笑了,同时也遍体生寒,孟倩这女人可真是犹如一条恶毒的蛇,让人脊背发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咬人一口。原本钟悠悠根本没想过要将这件事情闹至媒体的,可现在是孟倩自己先动了这样歹毒的心思的。
“谢谢您,我会立马过去。”
钟悠悠挂了电话。
这会儿太阳刚升起来,正是晴朗的好天气,可她却无端后背生了一层冷汗。
袁媛拿着一袋豆浆在喝,见钟悠悠打完电话后,猛然停了下来,便问:“怎么啦?不回教室吗?”
钟悠悠急促地道:“你帮我和班主任请个假,我今天有点事要做。”
说完,她飞奔跑向校门口。
一边飞快地拨通了秦曜的电话:“秦曜,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秦曜只觉得电话那头钟悠悠似乎是在狂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语气却是从所未有的坚定和冰冷,如果仔细听去,还能听出其中隐隐的愤怒。
他眉头一皱,顿时便觉得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匆匆拿起外套从公司出去:“好,见面再说,你在校门口等我。”
孟倩在办公室里焦灼地等,这边,唐田既然已经耽误开会了,便干脆也不去了,他回到接待室那里,将杨记者手中记录下来的孟倩与他说的那些细节,拿起来看。
越看,他越是皱起眉头,只觉得不太对劲。
杨记者心里正叫苦呢,自己好不容易捞了一个能爆料的大新闻,可就这么被台长给截胡了,你说这台长好端端的,关心起钟家的那件事情干什么呢?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但杨记者可不敢问,他只能苦逼地呆在一边看着台长的眉头越拧越紧,他简直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啦?
唐田忽然问:“你刚才做记录的时候,那位孟女士有填写她的夫妻关系什么的吗?”
杨记者连忙道:“这个自然是做了,她要求上节目,那么上节目之前,她的一些重要的亲子关系,我们都会有记录的。”
唐田道:“拿过来给我看一下。”
杨记者连忙将另外一份记录文件交给唐田,唐田翻开一看,只见丈夫那一栏赫然填写了“何春生”,老家地址是何家村、费家庄——怪不得他敏锐地觉得不对劲了,那个伤害到他女儿的费云,所在的中学不就是这里的吗?
那件事情后来不了了之,因为没办法证明费云是蓄意伤害,所以自然也没办法起诉,只是让她们学校给她记了个大过而已。
可唐田心里的怒气自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消散的,他好端端的一个女儿,被烫伤了,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他这做父亲的心里能不生气吗?
此时见这个叫做孟倩的女人竟然也和何家村、费家庄有关联,他只觉得脑子里面隐隐形成了一张网,有什么念头仿佛要冒出来。
——孟倩对钟悠悠恨意如此之深,那么,难不成当初伤害到他女儿的费云,是这个叫做孟倩唆使的?否则费云那么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什么仇什么怨,要去害钟悠悠?
唐田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神色凝重地转身走到窗前,打了个电话。
杨记者根本听不懂唐台长在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什么,却只能见到,唐台长的脸色越来越青,青到发黑,甚至垂在身侧拳头都握了起来,一副无法控制愤怒要揍人的模样。
一向斯文的唐台长居然能被气成这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杨记者反应过来,便忽然见唐田摔门而出。
这都三个小时过去了,怎么还没来?孟倩在办公室里等得十分着急,眼看着都快十点多了,却还没见电视台有人来叫自己,她都快忍不住出去问问什么情况了。
这时,听到门被推开,她惊喜地抬起头:“台长,已经安排好了吗?”
可是,却只见唐田脸色铁青地走进来,盯着她的眼神带着怒火,和方才那个斯文有礼的男人截然不同,一副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孟倩简直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地站起来,问:“台长,怎么了?”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唐柔的父亲!”唐田脖子上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他知道孟倩这件事情得交给钟家来解决,可他此时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听见别人家的孩子被伤害的时候,他还能心平气和、淡定自若地安排手底下的记者去采访,可是轮到自己的孩子被小小烫伤了一下,他心中的怒火就蹭蹭直冒,简直恨不得杀人。
“唐柔……”孟倩喃喃道,猛然反应过来,她脸色瞬间唰地惨白。
唐柔她是知道的,就是费云那个蠢丫头在陷害钟悠悠不成之后,反而不小心烫伤的另外一个小姑娘。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怎么就碰上了唐柔的父亲?早知道这台长是唐柔的父亲,她那是万万不敢来这里的!
孟倩吓得匆忙抓起包,也不敢再说什么上节目的话,匆匆朝着门口就想走,越走越快,甚至小跑起来。
可是刚走到门口,门却猛然被推开,几个穿黑色衣服的保镖进来了,一字排开。
他们像是密不透风的墙,死死堵着她的路。
孟倩呼吸一窒,脸色惨白得跟刷过的墙一样,紧接着,就见自保镖身后,钟悠悠和另外一个身形修长、模样俊朗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孟阿姨,好久不见。”
——钟悠悠?!
这下孟倩脸上的神情彻底跟见了鬼一样!她猛然盯向唐田台长,这人竟然在刚见到自己的时候,就立马通知了钟悠悠吗?否则钟悠悠怎么可能这么快赶过来!几十公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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