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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药听了,强忍住笑意退了出去,师师见她出去,方才说道:“二太子见状急了,又不好打女人的,只得兀自出去叫人给他治伤,我就趁着这个当口儿爬起来,将自己的脚带解下来,搭在房梁上头要投缳,谁知道吊了片刻,那二太子又回来寻我,见我讲讲断气了,连忙救了下来,叫人熬了姜糖水灌醒了我,因奇道:这几日赏下来的女子甚多,倒没有你这样烈性的,怎么,你心里还忘不了那老东西么。”

孟玉楼听见那完颜宗望称呼太上皇叫做老东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李师师也是跟着一乐,说道:“我当时也觉得好笑,就没忍住,给他都笑了,说道:他不懂得我的好处,我又死乞白赖念着他做什么你又是什么东西,他再不好,也是斯斯文文怜香惜玉的,你再好,也是个不知道女孩儿家心思的粗人。奴家原本指望激将之法,叫他恼羞成怒之下一刀把我送了,也是一个痛快,谁知那二太子也是个牛心左性的,因笑道:

往日里见惯了你们的人见着我们就跑,如今想不到你这妮子比宋国的男人还强些个,这样最好,倒像是原先我们草原上的女人,只是如今萧氏做了后族,渐渐的也学着汉人的模样儿,说话蚊子哼哼似的,以为这样就是美人儿了,真叫我瞧不上,倒不如你这宋国的女子泼辣。我听见他说起蚊子哼哼似的,想起往日在勾栏李家,也有许多不红的姑娘乔模乔样的,又是忍不住给他逗笑了,也是心中气那赵官家负了我,就半推半就的从了他”

说到此处,面上带了羞愧模样,孟玉楼有心对她说起自己的丈夫也是金人出身,又怕节外生枝,想来想去还是不说的好,因柔声劝道:“如今兵荒马乱的,我们一介女流,求的还不是立锥之地么,况且是那赵官家将你抛撇在先,姑娘再走一步也不是什么错处。只是不知道红药这蹄子如何落在姑娘手中了呢”

李师师因说道:“当日我在他营里住下,他待我倒是真心实意的,也不派人看管我,任凭走动,我有一日闲逛到了一处监牢之外,见了这妮子奄奄一息的给人关着,就隔着栅栏问她,谁知她好似认得我的模样儿,叫我师师姑娘,我仔细一瞧原是姐姐的丫头,连忙命人解下来,问她如何流落此处,这丫头只说是给金兵捉了来的,我就求了二太子,叫她在我房里服侍罢了。谁知道没几日,你们竟然找了来,这可是天缘凑巧呢。”

玉楼听闻此言心中十分欢喜,又有些体己话想要对红药说的,只是不方便提出来,一时间红药炖了茶进来,那李师师何等聪明,自然知道孟玉楼主仆两个生离死别了一番,这会儿正想说些私房话,就搭讪着出去,说是坐久了怪累的,要往院子里头逛逛,留了她们主仆在房里。

玉楼见旁边没人,连忙拉住了红药的手,还没说话眼圈儿就红了,红药也是滚下泪来,一面又伸手在腮边抹了抹笑道:“如今都是好端端的,奶奶又难过什么呢,方才奴婢去前头见了爷了,听说奶奶如今过了门儿,又有了哥儿,岂不是四角俱全、两全其美么”

玉楼闻言红了脸说道:“他倒是个嘴快的,我这里还想着怎么跟你说呢”红药笑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呢,方才又去见了我小鸾妹子,我们两个笑一回哭一回的,一旁的丫头还以为我们疯魔了呢。”

玉楼点头说道:“既然这一回有惊无险,不如就跟了我们去吧,在这里总不是长久之计,如今既然已经议和了,你年纪也不小,总要说人家儿的。”

红药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如今我在这里服侍我们娘娘也很便宜的,又是从前的旧相识,她也从来不把我当做一般宫娥彩女看待,至于嫁人这些年奴婢虽然不曾挑明,奶奶自然是明白我的心思的”

孟玉楼听了这话心中一紧,眼圈儿一红说道:“姐儿,是我对不住你”红药闻言连忙摇头说道:“奶奶这是说哪里话呢,红药打从心底里敬佩奶奶,若是爷心里有了别人,说什么我也不服气,定然是要争一争的,可是只有你,我知道这一世我自然不如你,心里反而清楚明白了许多。

奶奶可知道当日我为什么奋不顾身去寻你回来,不光是因为多年主仆情份,也是奴婢那一回对爷寒了心,知道他心中翻来覆去只想着奶奶一人,奴婢就算是个侍妾的身份也是指望不上了,才下定决心死在此处,报答爷和奶奶的知遇之恩,谁知道那二太子因为本是同族,竟然不肯加害,只将我关起来好生养着,打算来日再拿我与爷换些好处,又遇见了娘娘,救了下来,奴婢也不是没有想过再回去找你们,只是如今我走到哪里都是多余的人了,又回去多此一举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快了快了

、第百二十六回

玉楼听了红药的打算,低头想了想,又说道:“如今两国议和,只怕金人虽然骁勇,却过不惯中原的日子,少不得还是要退回去的,到时候师师姑娘已经嫁人,自然要跟他们一起出塞,姐儿难道也要跟着回去么,往日里你原是爷身边的人,立场又不一样,此番跟了去,只怕那完颜宗望还要费心思防备你,又何必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勾当,倒不如依旧跟着我和爷过日子,等世道太平了一些,给你说一家人家儿完婚岂不好么若是你真放不下,你看我是那样不容人的人就是把你收用了”

话没说完,红药早就红了脸说道:“许多日子不见,奶奶越发会浑说了,奴婢才不做那样耽误人家姻缘的勾当,况且是咱们家这一位,牛心左性的,眼里就只有你,又何必叫他为难。”

玉楼笑道:“就算不是他,中原之内温柔体贴的男子也不少,怎么就那么巧,一个和你心意的都没有呢,依我说你还是跟着我们走吧,留在此处终究是客居,那师师姑娘如今深得二王爷的怜爱敬重,想来也不用你再操心的了。”

红药低了头不曾说话,正想着,就听见外头李师师的声音笑道:“大娘子好生不知道知恩图报呢,怎么奴家出去一会儿,就在这里要挖走我的人。”玉楼听了脸上一红,连忙站起来说道:“姑娘误会了,奴家”

那李师师不等她说完就笑道:“看你,到这般见外起来,我不过是说句玩儿话,方才出去见了拙夫,他说你们大人跟他要了好几次这个丫头呢,如今不给是不成的了,我们才亲近这几日,心里倒真是舍不得这孩子呢。”

说着,吩咐旁的宫娥彩女收拾箱笼,找出一串明珠来,递给红药笑道:“你收着,就当是服侍我一场得的吧。”红药见状连忙谦让,李师师摇头说道:“你不知道,这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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