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矮脚虎王英尚来不及答话,倒是那杨宗保冷笑道:“郑三爷也不忙认亲,咱们杨家自是高攀不起的。”那郑天寿虽然年少时节念过几日私塾,不是睁眼瞎子,到底也做了这十来年刀头舔血、杀人越货的生意,如何没个脾气如今给那杨宗保抢白了好几句,心里就不熨帖,又对他发作不得,只得蹙起眉头对那矮脚虎王英道:
“二哥,你是如何得罪了人家,你不说出来,兄弟如何给你劝和劝和,也是个不晓事的”矮脚虎王英听了,要开口时,又红了脸面,只得拉了拉郑天寿的衣袂,低低的声音道:“这话不好在这里讲的,如今你与我后边小厨房里说去。”说着上来推推搡搡的拉了他兄弟要走。
郑天寿没奈何,只得对玉楼叔嫂两个苦笑一声道:“烦请大娘子和举人老爷这厢等一等,小人去去就来。”说着与那矮脚虎王英两个走了。
到了小厨房中,那王英别的暂且不论,先翻出一个酒坛子来,四下里翻找了两下,寻不见个酒杯酒盅的,也顾不得许多,打去封口的泥浆,一扬脖子吃了起来。
郑天寿蹙眉等着他,见吃下有半坛子去了,连忙一把抱住了,抢下那酒坛子道:“二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失心疯,青天白日的就吃起酒来。”
那王英吃的脸上有些微微红晕了,方才自顾自寻了个绣墩坐了,一面叫郑天寿也坐了,低了头道:“三爷,你也别恼那姓杨的抢白你,这事儿搁在谁身上,岂有不恼的呢”
那白面郎君郑天寿说小也不小了,与杨宗保差不多年岁,足有十七八岁了,近年来颇知事体,听见这话倒是唬了一跳,失声道:“莫非你昨儿竟毁了那位大娘子的清白不曾我的哥哥儿,你可是替我做祸了”
那矮脚虎王英听了这话,叹了口气道:“兄弟说哪里话,那位杨家大娘子是什么人睡了她,就是睡了女菩萨若是真能合卺,你哥哥我还能这般长吁短叹的么”
郑天寿听见哥哥不曾难为玉楼,倒是松了一口气,笑道:“既然不是风月债,旁的倒也好说了。”
王英道:“倒也没说不是风月债,只不过不是那杨家大娘子的罢了”郑天寿这厢刚刚松了一口气,听见这话又吃惊道:“莫非你还不曾婚娶,就连人家的陪嫁丫头也摸上手了不成”
王英听了,哎哟了一声道:“你这小厮儿好不知趣的,越说越没边儿了,若是那娘娘身边的一对儿龙女,倒也值了一顿好嘴巴。”
那郑天寿听了这话不怒反笑道:“说来说去,二哥也不过是银样镴枪头,敢情竟不曾犯事了”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一事来道:“莫非竟是那尚举人娘子不成”
那王英听了,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了头道:“正是呢,不然你那秀才朋友为什么恼了,还不是因为那个婆娘。”
那郑天寿闻言叹了口气道:“我的哥哥儿,你原是兄长,我不好说你的,如今你既然看上了那杨家的大娘子,也不过是三天两早晨的,等着兄弟治好了她家老夫人的症候,她若是心存了感激,真个嫁于你了也未可知,况且如今我又与他小叔子交好,正是时机,怎么三夜五夕的就等不得,又犯了那说不出口的毛病儿,如今那尚举人娘子又不是寡妇,又不是姨太太,你平白无故的调弄她怎的她汉子如今跟杨举人在一处,他既然知道了,有个不说的
这尚举人若是闹起来,杨举人自然也认定了你是人品下作,又怎肯将嫂子许配给你,况且兄弟方才冷眼旁观着,那大娘子也是气得怔怔的,只怕对你早已寒了心,此番就是玉碎也不能够下嫁于你的了”
那王英听见兄弟这样一说,倒有些慌了神儿,说道:“照你说,这门亲事如今做不得了”郑天寿摇了摇头道:“不但做不得,只怕大哥知道此事,又要给你一顿好嘴巴,那尚举人娘子也是要人安抚的,就不知道她汉子肯不肯干休。”
王英听了这话,心里凉个半截儿,那一股混劲儿又犯了道:“兄弟,你好生糊涂,如今此处又不是那市井之间,自有州官县官的管着,是个有王法能讲理的所在,这穷山恶水的,养着你我这样刁民,平白与他们念书人混在一起怎的,没由来讲那些子曰诗云狗屁不通的玩意儿。
依着我说,就一不做二不休绑入洞房怎的,那两个小白脸儿敢说个不字,一刀下去结果了性命,往山后一扔,也是一了百了的事到时那杨家大娘子做了正室,尚举人娘子为偏房,再加上那两个美人儿一样的丫头放在房里做姨娘,才是热闹呢”说着,复又欢喜起来。
那郑天寿见了二哥此番腌臜不堪的嘴脸,心里一阵肉麻,又不好说他的,只得摇头道:“若说原先只有咱们兄弟几个在山上逍遥快活时,二哥这样做法倒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当日山东呼保义宋江宋公明哥哥来时,对你说什么来如今人才走了几日,你就忘了兄长教训,又做起这样为非作歹的勾当来了”
书中暗表,原来当日那宋江途径清风山时,曾给山下小喽啰当做来往客商,掳上山来,才知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了,那宋江原是前去小李广花荣处奔个前程的,如今路遇几个知心弟兄,也就索性住了几日,谈谈讲讲无非拳脚枪棒。
因为听见这矮脚虎王英有个喜好女色的毛病儿,心中深以为不耻,曾经深劝过几次,那矮脚虎原本不乐意,只是给这宋江用“仁、义、礼、智、信”五个大字压制住了,不得不服。
当日酒桌之上就指天发誓,说除非是三媒六证,明媒正娶的浑家,此生再不与别的女子沾身,也绝不祸害作践良家女子,那宋江方才放心去了,如今听见自家兄弟郑天寿拿这话问他,倒没了应对之词
只得涎着脸笑道:“好兄弟,既然恁的,如今你先帮着哥哥兜住了此事,切莫说与大哥知道,不然皮不揭了我的只怕窝心脚把我肠子都踹出来了”
那郑天寿听王英说了软话,倒忍不住扑哧一笑,摇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要我帮你瞒着倒也不是不成的,只是这样的丑事终究是纸里包不住火,一日半日的倒也好说,二哥总要想个法子,将那尚举人笼络住了,叫他千万别闹出来,还要想办法堵了那尚家娘子的嘴,至于杨家人倒是好说,既然人家正主儿都不争竞,他们也未必肯强出头,充什么荆轲聂政的了”
那矮脚虎王英听了这话,只将这三弟当做是清风山中的诸葛孔明一般,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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