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孟玉楼听闻此言,心中倒怕她盛赞太过,倒叫吴月娘面上不好看,因连忙找补道:“这有什么难的,日后每逢初一十五,我就回禀了大娘子接你们进来服侍也罢了,你们只将那些不曾外传的新鲜曲儿唱些给我们娘们儿解闷儿。”
李桂姐闻言笑道:“三奶奶虽然恩准,只是若没个由头,你们正经妇人总是请勾栏院里的姐儿进来,只怕有碍几位奶奶的清誉,不如索性认了干亲,往后走动起来也就方便了许多。奶奶若是不嫌弃,我今儿就认奶奶做娘。”
因说着,也不顾玉楼拦阻,跪在她膝下纳头便拜,唬得玉楼一连声儿道:“使不得”又嗔那吴银姐快些将她搀扶起来,谁知吴银姐听闻此言,对着那李桂姐啐了一声道:“坏透了的小蹄子,在家时怎么商量来,明明是你我两个想出来的主意,如今趁我没理会,倒叫你抢先了。”
因也扑通一声跪在玉楼膝下笑道:“三奶奶若是只收这小蹄子,就是不疼银儿了。”因说着,也跟着撒娇撒痴起来。缠得孟玉楼无法,只得缓兵之计道:“两位姐姐儿先起来再说,倒没得折煞了奴家。”
正闹着,但听得那潘金莲冷笑道:“三丫头,你拦她们怎的如今别说这两个粉头,就是我们姐妹几个,若不是脸上过不去,倒也想认你做娘呢”因说着,叽叽咯咯笑了起来,说的那孟玉楼满面绯红,啐了一声道:“五丫头越发学坏了,倒这般会落井下石的,还不助我将她两个搀扶起来,都是爷身边的人,何必非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呢。”
一群妇人花枝招展的正闹着,忽听得棉帘之外有人笑道:“大冷天儿,你们倒会乐”唬得几个妇人连忙回头看时,早见丫头打起帘子,原是那西门庆下了衙门回来,一面抖了抖身上乱琼碎玉笑道:“我来迟了,快拿酒来,先敬娇儿一杯”
那李娇儿此番得脸,喜得满面桃意,因亲自给西门庆斟了酒送到他唇边笑道:“你若真心孝敬我,就吃了这一杯。”那西门庆闻言笑道:“小浪蹄子,怎的这般无礼”因说着,到底就着李娇儿的手上将那寿酒吃尽了,一面俯身在她耳边低眉耳语调笑道:“晚间赏你吃更好吃的。”
羞得李娇儿要不得,捂着脸说了句皇天菩萨,转身跑了。当下一众妇人不知他两个说些什么,那六房里李瓶儿最老实,因问道:“你们夫妻两个方才说什么呢二姐姐怎的羞成那样”
旁人未及答言,早听得潘金莲笑道:“左不过就是些背人的痴话罢了,六丫头怎的不乖觉,莫非爷不曾对你说过这话”说的李瓶儿站起身子离了席间,跑过来就要撕金莲的嘴,那潘金莲却往西门庆身后躲藏着,一面娇笑道:“爷救我,瓶姐牙根儿痒痒,要吃我的肉呢。”
那西门庆见自家妻妾和睦,心中如何不乐因一手一个将她姐妹二人的玉体抱住,仗着内间无人,左右开弓搂了两个妇人的粉颈分别亲了个嘴儿笑道:“这也罢了,爷替你们姐妹说合说合,晚间都往娇儿房里睡去,明儿自然丢开手没事了。”
一席话说的众位妇人红了脸掩面而笑,倒是月娘看不过,因笑骂道:“贼囚根子,外头喝了多少黄汤就回来作践你这些浑家。”
因说着,众女让西门庆做了首席,月娘和娇儿相伴,底下依次排开,那西门庆却只拿眼睛觑着玉楼,想挨着她坐,玉楼因怕月娘寒心,只装作瞧不见,底下找潘金莲说话儿。
一家人正在言笑晏晏之际,忽听得门外争吵之声,那西门庆正与这几个姐妹吃得柔情蜜意的,因不耐烦问道:“谁在外头”
一个打帘子的小丫头子因回禀道:“是三娘的陪嫁琴童儿,在外头吵着要见爷呢。”那西门庆原不欲见他,又怕当着众人的面,倒叫玉楼没脸,因点头道:“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值得吵几句,既然是你三娘跟前儿的人,想是有什么要紧事,教他进来就是了。”
、第二十九回
那孟玉楼听见琴童儿要进来,倒是唬了一跳,心下暗道前儿刚刚说了这小奴才两句,打发了出去不许在二门儿以内伺候的,怎么挑了今儿这样节下撞进来,莫非又要生事
待要阻拦之际,谁知那西门庆嘴快,已经叫了进来,也只得罢了,倒要看看这小厮儿意欲怎的。
但见丫头打起帘子,那琴童儿衣衫单薄,畏畏缩缩的进来,因也不请安,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膝代步就往西门庆膝下蹭了过来,一面口中支支吾吾道:“求老爷超生、求老爷超生”
满席间几个妇人见了,都不知是何缘故,纷纷唬得花容失色,李瓶姐最是胆小的,见了琴童儿恶鬼也似地爬将过来,唬得“哎哟”了一声,离席就往后跑,一头扎进西门庆怀里道:“这小奴才风魔了,爷快打发他出去”
西门庆见状倒是很有些疑惑的,因一面安抚自己的爱妾,一面倒是慢条斯理道:“你先起来,这是怎么说今儿是你二奶奶的好日子,倒没得叫你这小奴才搅合了,若不从实招来,可仔细你的皮”
那琴童儿听了,方唯唯诺诺爬将起来,垂首侍立,支吾了半晌方道:“今儿是二奶奶的好日子,奴才原不该扫兴的,只是这件事情关乎咱们家的名声体面,也少不得说了,若是私底下回禀时,又怕走漏的风声,奴才给人治死了,我区区贱命不值什么,就怕玷污爷的脸面风评。”
那西门庆听他言下之意颇有蹊跷,倒像是要揭发家中丑事似的,不由得心下迟疑,不大乐意就在酒席宴前现开发。
那孟玉楼听闻此言,还道是琴童儿又受了那潘金莲主仆两个的百般调戏,执意改过,隐忍不得,因今儿当着众人的面将此事说破,倒要与那银妇闹个鱼死网破。
因心中暗道此番风月之事,潘五姐虽然有错,只是起因也是因为西门庆专宠自己,不常往她房里走动,如今她嫩妇少女的,怎好做个久旷之女,只好暂且与那小奴才琴童儿勾搭着,到底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若是此事竟在此时闹了出来,一来那西门庆面上须不好看,二来这潘五姐的脸面性命只怕也就别想要了
想到此处,因连忙出言嗔道:“糊涂东西早知道你这样不知进退,当日我就不该带了你来,如今是你二奶奶的好日子,只怕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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