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gu903();“是你,”吴王妃看他一眼,忽地笑起来,“我见过你在镜子里的世界。”

目光一转,看向纪长清:“冷冰冰的女道士,原来背地里与野男人干那些勾当,好个天下第一女道士!”

纪长清霎时想起那日贺兰浑怪异的神情,他在镜子里,究竟与她做了什么?

“少废话!”贺兰浑被她目光一望,有点心虚,连忙岔开话题,“你在镜子里出不来,要怎么指使火焰妖替你寻找阴命女子?你躲了整整十六年都没找到机会,为什么去年突然发动?多半有人帮你,那人是谁?那些焦木?”

火焰曾经说过,有人要她们的魂魄,有人要她们的……要魂魄的,是吴王妃,另一个呢?他要的是什么?灵力一吐,衣袖再又收紧几分,死死压住吴王妃:“你的同伙是谁?他要那些女子的什么?”

“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吴王妃艰难喘息,“纪长清,那人与你关系密切,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耳边听到她冷淡的声音:“我从不受人要挟。”

噗!吴王妃突然咬断舌头,浓烈血浪中猛地向武皇后冲去!

第28章

满天血浪中,吴王妃如一把猩红利剑,猛然向武皇后刺去,纪长清立刻挥剑,星辰失挟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力破空斩去,凛冽清光看看就要追上吴王妃,噗!一大股血浪铺天盖地压下来,吴王妃爆开了半张脸。

纪长清身形一滞,这是拼着魂消魄散做出的最后一击,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暂避其锋芒。

武皇后一抬眼,吴王妃满是血污的半张脸就在眼前:“我要杀了你,报仇!”

血浪夹着阴风,嘶叫着伸向武皇后的咽喉,武皇后退无可退,却见吴王妃狰狞的脸骤然一滞:“这是什么?”

一股雄浑气息自武皇后身后升起,盘旋萦绕,牢牢护住武皇后周身,吴王妃再不能前进半分,惊讶愤怒:“龙气?你身上怎么会有龙气!”

“皇后,”门外,仁孝帝坐着肩舆飞快地奔来,“皇后!”

龙气霸道,牢牢挡住吴王妃,身后纪长清纤手一扬,星辰失剑劈空而降,钉住吴王妃的灵台,吴王妃惨叫一声,血色浓雾翻滚收缩,看看就要消亡,武皇后连忙叫道:“道长住手!”

门外,仁孝帝一跃跳下肩舆,飞跑向武皇后:“皇后,你无碍吧?”

“我无碍,”武皇后向他点点头,转向纪长清,“道长先别动手,我还有话要问她。”

“你想问什么?”吴王妃惨笑着,“问我如何入镜出镜,换得万世不灭?皇后,你好贪心!”

噗,剩下半张脸突然爆开,血雾溅了武皇后一脸一身,惨笑声中传来吴王妃最后的话:“皇帝,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皇后身上的,是帝王龙气!”

仁孝帝惊吓着一连后退几步,抬头看时,血雾缥缈,勾勒出武皇后周身一条巨大的金龙,仁孝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下一息,金龙消失,武皇后身子一晃,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皇后!”仁孝帝再顾不得别的,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你怎么样了?”

“我无碍,”武皇后纵有龙气护体,被吴王妃临死前那重重一击,依旧经脉受损,喉头泛着一股子腥甜的血气,此时靠在仁孝帝怀里,低声道,“陛下,快召张公远入宫为我诊治!”

张公远,黛眉山清虚观主,武皇后最信任的道人,擅长丹药炼气,仁孝帝连忙吩咐道:“传朕旨意,速速召张公远入宫!”

一回头时,李瀛站在门外,眼望着金龙消失的方向,神色恍惚:“龙气?怎么会有龙气?”

仁孝帝看了眼武皇后,是呀,她是皇后,怎么会有龙气?

入夜时集仙殿各处清扫完毕,紫微城上空盘旋多日的鬼气也彻底消失,宫禁中恢复了从前的祥和平静,贺兰浑推开上清观大门:“道长,好些了吗?”

纪长清盘膝坐在蒲团上,睁开了眼睛:“镜子在皇后那里?”

贺兰浑反手关门,拖过蒲团挨着她坐下:“对。”

纪长清起身:“此物凶险,我得带走。”

贺兰浑一把拉住她:“别去!”

手指隔着衣袖,触到她肌肤的一点,冰凉细滑,让他想起上好的玉器握在手中的感觉,声音不由得低下去:“皇后不会给的,由她去吧。”

纪长清抬眉:“她要这个做什么?”

贺兰浑模模糊糊能猜到一点,上次的颇梨针,这次的穸镜,这些不祥的,不属于人间的杀人之物,武皇后都留下了,武皇后在受伤惊险之时头一个想起来的,是张公远。

张公远从前在宫里待过一阵子,天天炼气炼丹,走的是方士一道,跟纪长清并不相同。

贺兰浑握着她的手,笑了一下:“皇后行事自有她的道理,不用管,咱们说正事。”

纪长清抽开手:“什么正事?”

“坐下说呗,”贺兰浑拉着她在蒲团上坐下,“镜子的事虽然有了结果,不过我总觉得疑点还有不少,道长先别着急回去,帮我再查查。”

几天相处下来,他多少也能摸到她的脾气,若是事情了结,她肯定不会多留,眼下吴王妃已经承认杀了那些女子,虽然关于那个猜测中的同伙还有许多疑团没有解开,但此事也算告一段落,他有点担心她会走。

他还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纪长清转过脸,对上他带着笑意,又密密窥视的双眼,他在等她回答,他好像很担心她就这么走了。先前就有的疑问涌上来,纪长清问道:“先前在镜子里,你看见了什么?”

这是她第三次追问了,相识以来,头一次看见这么冷淡的她,对哪件事情如此在意,她对他果然还是不一样。贺兰浑笑起来,不觉又向她靠近些,探着身子:“想知道?”

纪长清向后让了些,此时一转念,又觉得没什么非知道不可的必要:“不必。”

“别呀,你问了几回了,我怎么好不告诉你,”贺兰浑嗅到她身上清冷的牡丹香气,她眼睫低垂,异样清晰的容颜,让他忍不住越靠越近,“我看见三年前,骊山上,我跟道长。”

她的脸离得这么近,嘴唇是花瓣的形状,因为受伤后气血不太顺畅的缘故有点发白,但是,很香。他知道也很软。贺兰浑忽地凑上去,在她唇上一吻:“就像这样。”

啪,他横空飞起,又重重摔下,牙齿磕在嘴唇上咬得一疼,贺兰浑嘿嘿地笑起来:“道长可真是,你亲我就行,我亲你就得挨打。”

他一骨碌爬起来,舔舔嘴唇:“道长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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