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太妃神情木然地打开手中木盒。木盒上醒目的宪宗玉印,不论信不信遗旨真假,大家还是陆续跪下,就连宁泽天也从龙椅上起身。
林晓瞪着庄静太妃,这也是霍敬德的女儿霍敬德那把年纪,女儿还这么年轻她甩甩头,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快点想现在怎么办啊看霍敬德面上,把庄静太妃拍死总不好。这女人到底为啥跟敖贱人混一起啊
“林郡主,您还不跪下接旨”敖有信看林晓傻站着,得意地喝了一声,妖女,这下无法可想了吧
眼看庄静太妃将圣旨拿手里,林晓一把捏住她的手,“你这么做,你爹知道不”
庄静太妃以为林晓骂自己为虎作伥,让父亲蒙羞,声音低微地辩解,“郡主,我我是有苦衷的,今日之事是我一人所为,就算对不起”她犹豫一下,才又说道,“就算对不起太后娘娘,我来生为太后娘娘当牛做马赎罪”
拉倒吧,还来生,下辈子鬼知道还会不会碰上啊不过为啥要对不起太后娘娘
“为什么对不起太后娘娘老皇帝在这圣旨里,”林晓抬抬下巴,“在这圣旨里骂她了”
先帝留下道遗旨,就为了骂太后娘娘众人觉得郡主这话太可笑
“自然不是,遗旨”
“遗旨才开印请出,太妃娘娘哪知道遗旨说了什么林郡主,您这是何意”敖太师就在近旁,听太妃话意不对,连忙打断了庄静太妃的话。
庄静太妃一个激灵,她一直说不知遗旨写了什么,这若是脱口而出说了内容,岂不是欺君
大殿中大臣们看向林郡主的目光,变得警惕小心,郡主这是不动声色地诱供啊
翁太傅们则惋惜,可惜被敖思寰阻止了,不然就能揭穿太妃欺君矫召。
“我在和她说话,你插什么嘴啊不是,为什么老是你代她说话你又不是她爹”林晓不屑地看着两个人,“我说你是她什么人啊啧啧啧,这么维护她怜香惜玉哦”
她想到刘嬷嬷耳提面命的男女大防,为啥到她这儿左大防右小心,这两人就不用管欺负她这身子年纪小啊
她那两声啧啧配上那巡回的眼神,众人不想想歪的,可是秒歪了不论什么时候,人们对花边新闻总是最关注的。
太师与庄静太妃一连串不可描述的桃色遐想,下意识浮出。
“郡主我是先帝的嫔妃”庄静太妃身子都哆嗦了,刚才是羞愧,现在是气恼,“你怎敢怎敢”她找不到合适的话语辩解,敢了半天没下文。
“林郡主,你将先帝置于何处”敖太师也撑不住这指责。
“置于何处”林晓疑惑地跟走到自己边上的宁泽天求证,“不是和太后娘娘一起在皇陵吗我没进去过啊”
她是想着皇陵里值钱的不少,盗墓也是个来钱捷径,这不是弄到了敖贱人的钱,暂时不需要挖坟嘛。
“噗”,有大臣忍不住笑了,又赶紧低头捂住嘴,殿前失仪是要被御史台参奏的。
不过御史们没人有闲心管人笑,他们正伸长脖子看着大殿中那几人。
“不对,你怎么又代她说话了她话没说完你老插嘴,干嘛你是她肚里蛔虫啊”林晓申明完,又不依不饶的揪着敖太师这点不放。
这些人果然很在乎男女关系,能让敖贱人难受的话题,她为什么放过
“圣上”敖太师跪倒宁泽天面前,“圣上,林郡主污蔑大臣,辱及先帝,对先帝大不敬啊”
这种似是而非的暗示,他在攻击政敌时也用过,但轮到自己身上,才知这难言滋味。
林晓什么都没明说,他不能自己主动说什么私情,别人也不能帮他辩驳清白,可不说又怕被当默认了。
敖太师一把年纪,忽然遭遇清白危机。
“不是,我说什么了就大不敬了我一没造假二没打人,还污蔑大臣我污蔑你了你没代太妃说话你当我们大家是傻缺还是聋子啊你都帮着说了半天了,在这委屈什么”
“要大家相信你们俩没勾搭,那干嘛这遗旨早不拿晚不拿,现在拿出来了还有啊,就我这耳朵,都没听出来庄静太妃走过来,你怎么知道她来了还张口就让人进来,你当这是你家啊”
林晓不爽了,对宁泽天说,“你不是皇帝吗你没让人进来,她就进来了”
你什么都没说,可比说了还让人难受
宁泽天很纠结,他很想笑,敖太师一向镇定自若口若悬河,看他百口莫辩的狼狈样很难得。
“老臣有僭越之罪”敖太师不能当林晓的话没听到,只能先请罪“老臣是听”
“行了,僭越是什么罪你跪跪就完事了”林晓压根不给他辩白机会,她不知道僭越要罚什么,但不妨碍她揪尾巴,“你僭越了,皇帝刚才不骂你,是给你面子,你自己就拿自己当回事儿了你自己说,僭越是什么罪”
僭越是什么罪这罪名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欺君,往小了说也可一笑置之。
林晓一脸正经地问敖太师,敖太师一咬牙,“圣上,臣死罪臣身为辅政,一时心急忘言”
他是辅政大臣,代君宣人进殿也是有过的,那句“臣死罪”不过是给皇帝面子的客气话而已。
101章遗旨成线头
敖太师被林晓逼问着认罪,他不能马上跟圣上翻脸,只有低头忍气请罪。
大家都明白,所谓“臣死罪”这种话,就是为了表示对帝王的尊崇而说的客气话,可惜,敖太师忘记了,跟林晓是不能说客气话的。
所以,林晓一听敖太师说自己死罪,上前就把人拎手里,“你知道自己是死罪了,怎么还不去死啊”说着就要把人往大殿外扔。
宁泽天在边上看得正乐呵,没想到林晓说动手就动手,他顾不得这是众臣面前,一把抱住了林晓的胳膊,“云晓,你不能”
敖有期身为户部尚书,离得近,一看父亲又被林郡主拎手里了,吓得扑上前抱住父亲的腰。多一个人分量,林郡主也许就扔不动了。
其他敖氏一党的人看这情形,也围上来,这个说,“郡主,您不能草菅人命”
那个说,“林郡主息怒,有话可以好好说。”
朝中的正直之臣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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