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似乎有所警觉。”硕垒道:“那个少校的气度不凡,神情张扬,显然是个得意人。这样的人不会屈居在一个小堡。”
“父汗,那现在”
“且先不要急,我已经派人去找明军要女人了。”硕垒道。
“要女人”巴布一奇,父亲已经年事已大,早就不临幸族中美女了,怎么会在这个关口想到要女人。
“这里是军堡,肯定不会有女人。”硕垒教育儿子似地解释道:“所以我酒后兴起,借着酒劲要出城去找女人也就不唐突了。”
“若是明军不让咱们走呢”巴布心中一紧,不自觉地摸向自己腰间的刀柄。
“那我们就硬闯”硕垒眯起眼睛:“我已经将亲卫布置在了城外,一旦里面有动静,他们就会攻打堡门,我们里应外合,不信几十明军能够守得住。”
硕垒之所以敢放心入城,也是因为他误以为城中明军只有几十人,而自己这边却有三百之众。
为了打消硕垒的疑虑,常志凡在下午硕垒进城前,还带着巴布和几个蒙古头人参观了城中所有能够藏人的建筑物,尤其是谷仓。
当然,至于谷仓中的麻袋,尤其是二、三楼靠里的麻袋,不可能敞开让巴布检查。
那正是明军得以隐在城中的障眼法。
“父汗,听”巴布突然压低声音,凝神聚气,生怕粗声呼吸会影响父亲的听力。
硕垒显然也听到了什么,侧耳倾听,面露疑色:“是城外,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正要往院子外面走去,突然听到一阵整齐得令人牙酸齿颤的脚步声,以及行进中衣裤磨擦的沙沙声。
砰
院门的两扇门板被重重推开,当面走进一队明军甲兵,各个手持长枪,枪尖上还闪着寒光。
迎面进来的明军军官年近半百,肩头上两颗银色的星徽在火光下闪耀。
“听说王爷要女子侍寝。”马铭嘲谑道。他家世代与蒙古人厮杀,他对蒙鞑的恨意甚至超过了对东虏的仇怨。
硕垒瞬间就明白过来,自己中了狡诈汉人的圈套。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声喊道:“来人啊”
明军高举的长枪应声端平,战士左右散开,围成了一个半月,随时可以进行攻击。
“他们已经来不了了。”马铭好整以暇道。
硕垒这才后悔自己将亲卫都布置在了小院之外,如今自己身边竟然只有一个儿子。
当然,还有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几个较大的附庸部落头人。
这几个头人听到了外面动静,纷纷从自己屋里出来,瞬间就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酒意全消。
马铭高声道:“跪地投降者免死抵抗天兵者族灭”他话音一落,明军战兵们齐声发出一声威吓,朝前逼近一步。
“跪地投降者免死抵抗天兵者族灭”马铭换了蒙古语,再次喊了一遍。
这回明军这边倒是没有动静,硕垒身后的小头人却齐刷刷跪在了地上,投降求饶。
这些头人都是有心要跟硕垒吃肉喝汤的,眼看着风向急转,他们自不甘心为硕垒陪葬。
蒙古大草原上什么都有,可就是从未有过“忠诚”这一说。
噗通
硕垒眼看形势不利,也麻利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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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一旌旗荡野塞云开14
“我诚心归顺大明,不知有何罪过令天军动此怒火”硕垒跪在地上,声音凄厉,好像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外藩。他儿子巴布看得都惊呆了,愣愣站了一刻,直到马铭大步上前,方才惊醒过来,连忙跟着跪了下去,埋下头做出一副忠顺的模样。
“这些话不用对我说。是否忠心,不是挂在嘴上的。”马铭抽刀架在硕垒的脖子上,丝毫不介意钢刀的寒气激得这位老人浑身哆嗦。
“带走”马铭大手一挥,自有身后儿郎上前,将这些头人用长枪抵着,拿绳索绑了,带去见常志凡。
“他们让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是忠心大明的。”硕垒低声叮嘱巴布。
巴布只以为父亲是在死撑,拼的就是大明不会无辜杀戮。
他终究没有受过祖祖辈辈的历史教育。
中原的汉人王朝对于草原蛮族从来都是宽大为怀,即便大汉那样刚强的朝廷,在狠狠教训匈奴之后,终究还是要接受匈奴的朝贡,因为汉人的确不适宜草原生活,而且将大军、民众移民到塞外草原,是一桩会被标记为“昏君”的暴政。
既然这些草原蛮族如同牛马身上的虱子,怎么都清除不干净,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册封、安抚、从而相安无事。
这也造成了汉人和蛮人之间的诡异循环:汉人强盛的时候,蛮人俯首称臣;汉人一旦衰败,蛮人就掠边骚扰,甚至染指中原。
硕垒相信一点:大明是个标榜仁义的大国,不会做出这等残虐之事。自己还有三个儿子在西边,身边是喀尔喀其他两部的大军。即便这里的明军为了功勋首级杀了自己,喀尔喀东方的牧场和草原仍旧是自己家的。而且擅自做这种事的明军将领肯定会被严惩。
关键就是咬定忠贞不松口,就算被摆出证据,也得说是栽赃诬蔑
“城中还有少许蒙古人在负隅顽抗,让巴布去劝降。”常志凡站在城头,下面跪了一地的头人,决定先解决城中的问题。
巴布有了父亲的交代。自然无有违抗。硕垒在城中的亲卫因此放下了武器,得到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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