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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 美味罗宋汤 2347 字 2023-10-07

少人能够活着回来。

我们坦克司不怕死,怕不死

刘肆的声音撞击着王翊的耳朵。

巡营哨兵不知道两位主官有什么用意,不敢上前打扰,只是路过的时候行个礼,却也不见两人回礼。好不容易等到天色蒙蒙发亮,哨兵才发现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从这天起,王翊像是变了个人,操练起来越发严苛,对违规士兵的惩处也越发手重。老把总刘肆却像是消失了一样,再没有在营中出现过。

崇祯二十年四月,坦克司随同本营部队登上了运兵福船,在战船的保护之下,借着西北风扬帆,侧风驶向辽东旅顺港。

海船在旅顺靠港补给之后,直接驶往盖州。

盖州的东虏大军已经退去。他们已经没有了与明军对阵的勇气,攻打盖州只是防止明军在辽东扎根。

照多尔衮的计划,大军肯定要从盖州继续南下,最好是攻破旅顺,但是明军在盖州的堡垒群战斗力远超东虏想象,虽然最后不得不弃守,但东虏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无法再行南下之策。

这让陈德颇为恼火,责怪情报有误。

三月份收到的东虏情报上,分明写着攻击目标是辽西走廊的近卫第二军,战略目的是控制大凌河,建立城堡,扩大耕种区。结果东虏大军在沈阳集结,到了太子河和浑河的岔口时,突然南下盖州,打得辽东师措手不及。

“若是一开始就放下来倒也对了,正好一师从东虏身后登陆,让他们不死也脱张皮。如今一师到了,东虏却跑了,盖州这边只留下了一堆废墟,大半年的活都白干了。”茅适站在陈德身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欲哭无泪。

对于一个犯了罪过充军来的军官,陈德并没有计较茅适过往的经历,反倒待之以礼,让他出任了辽东师参谋之职,负责作战、操练。像茅适这样经验丰富的战士,若是真的闲置或是当苦力,那可是暴殄天物。

茅适自己也闲不住,虽然觉得辽东师的兵员有些“弱”,但好歹也是兵,对于弱兵更是倾注了十二分心血。然而辽东师是劳工、苦役打的底子,属于先天不良,就算后天再努力,终究还是欠了几分。

别的不说,同等数量的近卫师战兵负责驻守盖州堡垒群,绝不可能让东虏人马得逞。

退一万步来说,若是侦察部队得力,或是参谋部门足够精细,这一仗也不可能打得如此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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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四几度战血流寒潮2

宋弘业顶着辽东春天略带凉气的风,骑在马上。

虽然多尔衮的确在对外宣称和实际行动之间耍了个花枪,但对于宋弘业这样级别的汉臣,仍旧可以毫不费力地取得真正的情报,而他也的确一如既往送了出去,所以他很奇怪辽东师的反应。

“总算是安心了。”多尔衮虽然损失不小,但也算是收获不小。盖州一地的明军抵抗之心坚定,但战斗力与天津、宁远相比相差太远。

他们甚至没有在撤退之前焚毁存粮和器械。

这简直有违明军那本著名的操典。按照明军操典的要求,在被迫撤退的时候,要将所有随身器械之外的军资、粮草全部焚毁,以免留下资敌。当然,不烧毁粮草偷偷撤离也是兵书战册中常见的做法,主要是防止敌军得知大军将退,加紧围攻,更可以防止撤退失败连粮草都没了窘况。

盖州明军显然是属于后者,以免东虏大军追得太紧。

因此被东虏缴获的粮食种子、农具耕牛,竟然成为东虏近年来最大的收获,颇有些时来运转的感觉。东虏八旗像是过年一样,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

“王爷,咱们是就此打去旅顺,还是且放他们一马”宋弘业缩着脖子走到多尔衮身侧。

多尔衮一扫之前的阴郁,大笑道:“打到这里已经够了。只要让明军站不住脚,咱们迟早都能将旅顺打回来。”

不得不说,见好就收是东虏最为正确的战略决策。盖州一地的收获足够这次出兵的八旗牛录分配一批战利品,收拢起已经粉碎的军心。如果再往南打,非但要攻打明军重镇旅顺,还要面临自己军心涣散的危险。

宋弘业知道皇太子的性格中绝不会有“放任”两个字。势必会有后手,其中最可能的情况就是第二军丛锦州方向攻辽东,抄满洲后路。这种情况下,若是能让东虏进一步往南走,定然是极有利明军的。

只是宋弘业已经领悟了东虏官场原则:若是与上意不符的话,万万不能说。

这是官场升官受宠的原则。也是保命护身的原则,任何其他目的都要退居二线,不能与之相悖。

也亏得的宋弘业一时退缩,明军打过大凌河之后,南征的东虏大军彻底失去了战意,匆匆瓜分了战利品,分了三路返回辽阳、沈阳和西平堡。

西平堡是辽东重镇。无论是防止明军攻入辽中平原,还是作为进攻锦州的桥头堡,都意义非凡。

崇祯二十年的四月。萧东楼所部近卫第二军,在短暂的等待之后,发现清军改变作战方向,及时渡过大凌河,冲向西平堡,以围魏救赵的姿态增援辽东师盖州守军。

“这情报员真该杀”

萧东楼恨不得把桌上的笔墨纸砚一股脑扫到地上,发泄胸中的郁闷。

他拿到的情报与陈德相同,也是清军十万余。从沈阳出发进攻锦州地区。出于对东虏情报的信赖,萧东楼在锦州故地布下天罗地网。自信一举解决东虏问题,为近卫二军奠定不可动摇的强军地位。

结果清军爽约,非但逃过一劫,还浪费了第二军的物力人力,以及最为宝贵的时间

“西平堡必须打下来,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萧东楼怒道:“还有那个陈德一样拿着粮饷。打成这样号称固若金汤的堡垒群,竟然连东虏五日都没有顶住就撤了真他娘的有脸”

曹宁盯着桌上的沙盘,与周围参谋交换了个目光,打断萧东楼的抱怨,道:“西平堡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参谋部不建议过快打下来。”

“说说理由。”萧东楼一手按着眼罩,一手轻敲桌子。

“第一,军属重炮要调上来还需要时间;第二,军情通报里有第一师扩编支援辽南的消息,我们有必要留着西平堡不打,作为策应第一师的战略行动。”曹宁轻轻将手中的竹鞭拗成半弯,镇定答道。

萧东楼突然觉得伤眼一阵刺痛,用力按了按,方才忍住这阵痛楚。

“他娘的这么多事”萧东楼骂完,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了一句:“这只废眼也来凑热闹”

曹宁全当没有听出来,仍旧用他那副阴阳怪气的音色说道:“不等第一师也行,到时候总参谋部肯定要说你没全局观。不过你能做到军长也到头了,还有什么奔头呐。”

萧东楼正要回骂,突然一阵刺痛袭来,让他吸了口冷气,把骂人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gu903();“附带说一句,”曹宁淡淡道,“肝开窍在目。你一动肝火,眼睛自然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