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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 美味罗宋汤 2362 字 2023-10-07

占这个便宜。”郑芝龙谦逊道。

吴清晨说得口沫四溅。却是滴水不漏,只是答应帮郑芝龙安排,却没说肯定能成。郑芝龙这不过是抛砖引玉,重点却还在后面,乃是对日贸易的问题。

沈廷扬打着大明朝廷的名义展开对日贸易,出动的船又多又大,让郑芝龙受损严重。然而沈廷扬又是为国家进行海贸,郑芝龙也不敢轻易与他翻脸。

“最好还是由朝廷设立市舶司,抽收税费,足以富国足民。”郑芝龙道:“做买卖的事,还是交给商贾好些。”

既然不能动用规则外的力量,那最好就是将两边都限制住。只要山东水师不进行对日贸易,换了商贾谁能是郑家船队的对手而且市舶司那边也不是不好打理,族中选几个聪明机灵的子侄充任小吏,还怕朝廷派来的流官么

吴清晨嗯嗯啊啊良久,方才道:“爵爷这说的是国家大事啊咱家听着云山雾罩的,还是爵爷亲自上本的好,以免咱家传错了话,坏了爵爷的大事。哎看我这张笨嘴”吴清晨轻轻拍了一下嘴唇,更正道:“是坏了国家的大事爵爷一心为公,哪里有什么私事”

郑芝龙没想到弄臣一样的吴清晨竟给自己吃了个闭门羹,连个行贿的机会都不给,不由心中暗恼,却又无可奈何,难道还能为了个太监跟朝廷翻脸只得转头再去走别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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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建州女真的来源,明会典认为是“金国余孽”,话虽难听,但也是在法理上承认了他们在明朝国土内的居住权。而个结论,其实却是明朝官员搞错了。

清天聪九年1635年十月十三日。太宗皇太极诏曰:“我国原有满洲、哈达、乌喇、辉发等名。向者无知之人,往往称为诸申女真。夫诸申之号乃席北超墨尔根之裔,实与我国无涉。我国建号满洲,统绪绵远,相传奕世。自今之后,一切人等,止称我满洲原名,不得仍前妄称”。见清太宗实录卷二十五、及满文老档天聪九年十月十三日条。

四零四忽闻羽檄传来急四

路子还是有的。

现今阁老之一蒋德璟就是福建势家出身,虽然陪在末座,却也是权势最大的四大臣之一。蒋家的根基就在福全所,那是太祖高皇帝时候就扎下的根。身在海防第一线,经历了浩浩荡荡的全民走私浪潮,如果说蒋家与海商没有半点关系,谁会相信

不过现在的确不是个好时间。

东宫要展开夏季攻势的计划在大明高层并不算秘密,孙传庭已经带着兵部一些主事先一步赶往真定行辕听用。济南行在的六部也抽调了不少人,或是充实总后勤部,或是直接调入东宫侍从室。这个时候要去跟皇太子讨论设立市舶司,实在很不合适。

怎么也得将眼前这场大战打完才行。

然而郑芝龙的说客却不这么看,他们更怀疑蒋德璟看不起郑芝龙,所以拖着不理会。这种骨子里的自卑无法根除,也无法开解,蒋德璟索性打了个报告,径直跑去徐州治淮了。谁知道他到了淮河边上一看,就再也停不住脚,沿着淮河一路往上游跑,组织河工勘察水道,申请赈灾、治淮专款,竟然真的一心扑进了淮河治理这个大坑里。

朱慈烺当然知道自己前世的国家从建国开始就扑在淮河治理上,虽然成效显著,但这个黑洞就像永远填不完似的,直到自己转世重生,淮河流经省份每年还要投入上百亿资金进行治理。

当然,现在的情况没后世那么复杂,起码水污染还不存在,而且淮海尾闾的泥沙堆积也相对要轻一些。

“银子实在不够用,让蒋先生请沿河地方想点办法。”朱慈烺顿了顿,又道:“虽然没有银子。不过嘉奖还是有的。让侍从室写一篇赞扬官员亲临一线,掌握实际情况的文稿,落我名号交由皇明通报刊登。”

陆素瑶当即点头称是,见皇太子殿下没有新的令喻,连忙出去让人照办。

朱慈烺等陆素瑶出去,方才重新着眼于当前的财物报表。宫里宫外的开销加起来本就不小。一旦打仗又是流水一般的钱财花费出去。最悲惨的是,现在属于反击战,就算打下了州县也只是光复,非但没人会报销军费,还要拨款重建。

难怪后世一直喊着“御敌于国门之外”,在自己国土上打仗实在看得揪心。

作为帝国实际上的控制者,朱慈烺看看手头的余额只有不足十万两,甚至比不上一个南方的大家族,难免有了赤字经营的念头。从财务报表上转开思路。拿到了东厂关于闽南的报告,朱慈烺不由眼睛一亮。

郑芝龙想要开市舶司

现在对日贸易基本都是走私。虽然隆庆帝在月港开港,进行海贸管理,但现在已经名存实亡。沈廷扬、郑芝龙,以及南洋前往日本贸易的海船,说穿了全都是走私。如果开了市舶司,就等于重新制定游戏规则,一切都要走官面上。

至于郑芝龙是否会遵守这个游戏规则。朱慈烺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

规则制定出来之后,御史对会违规者进行监督、弹劾。沈廷扬就在山东。而郑芝龙远在闽南。沈廷扬是朝廷忠臣,郑芝龙是藩镇土皇帝。谁更容易受到牵制可谓不言而喻。

这个规则分明就是针对沈廷扬的。

“叫那个吴清晨去问问郑芝龙,如果开市舶司,每年的海关税收估计有多少。”朱慈烺唤进陆素瑶道:“还有,郑森入读皇明海军大学的事,直接发文给沈廷扬。让他照办。”

陆素瑶应声而退,心中却有些奇怪。她在贴身秘书的位置上能接触不少机密,对于全局观也有了些概念。在她看来,郑芝龙显然是没安好心,以皇太子的精明。为何还要往下跳呢。

郑芝龙得到消息之后也有些意外,还以为蒋德璟故意躲他,原来是把事办成了跑去避嫌呀不用多说,一笔五千两的巨额感谢费以寿礼的名义送到了蒋德璟老家。至于皇太子关心的关税问题,反倒比较棘手。

说少了,皇太子看不上,宁可自己派山东水师继续走私。

说多了,这可是国家的分润,等于从自己口袋里掏钱,还卖不了人情关系。

“就报个一百万两。”郑芝龙与幕僚们商议之后,最终决定拿出五分之一的贸易收入。当时对日贸易的每年收入白银可达五百万两,而西洋和南洋的商船缴纳的过海费用还不计算在内。

考虑到航线和季风的影响,如果开了市舶司,泉州肯定会变成一个中转港。许多小商人能在南洋购进货物,在泉州发卖,再次购进其他商品。这样可以缩短航程,降低风险。而对于泉州的控制者郑芝龙而言,无疑多了供货商和渠道商,每年的收入将变得更为可观。

这份信心满满奏疏送到了内阁,先行转交到了真定行辕。朱慈烺只是看了一眼,随手写下一句:“着闽省先行筹措五百万两白银交付国用,以市舶司两年关税为抵押。”

这回轮到郑芝龙傻眼了。谁能想到皇太子开海的价码竟然是借钱,而且是毫无利息的借款。若是市舶司两年关税无法达到五百万两,那岂不是亏大了更郁闷的是,明知道皇太子漫天要价,自己却无法坐地还钱,否则就是裸的私利而非公心了。

陆素瑶当时看到这句朱砂批示,惊诧之情不逊郑芝龙,深感在皇太子这样的人杰跟前办事实在压力太大。

这种天马行空的思路到底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