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出来的是马屠户,人们上前仔细一看,马屠户背上留下不少粉刷墙壁的石灰。大家都感到惊奇,立即围观上来。衙尉将马屠户拖到亮处,让众人看个明白。
说也奇怪,那石灰的痕迹里显现出“杀人凶手”的字样。
马屠户想狡辩,刘幽求叫主持将凶器摆在地上。他见此物一下哑口无言。
刘幽求命人将凶手带回县衙审问,吩咐衙尉将包人头的血衣、杀人的凶器放在堂上,然后命人将屠户马兴顺带上公堂。
马兴顺见证据确凿,只好低头认罪,对杀人一事如实招供。
第二百五十八章药丸
那天晚饭后,马兴顺在街上不知被谁踩了他一脚,抬头一看,是个熟悉的面孔,就是张春花。他随即跟踪其后,但张春花往人群里一钻,不见了人影。马兴顺在寻觅间,捡到一封信,信封上那娟秀的字体表明是女人写的。他抽出信纸展开一瞧,原来是春花与表哥约会的情书。
马兴顺一时起了歹意,想冒充春花的表哥前去赴约。当晚三更后,他带上刚打成的一把杀猪屠牛两用刀,按春花在信中的吩咐,悄悄地溜到七星庄。
春花房门紧闭着,他只好推开窗户翻进屋内。当他撩开春花帐帘时,却发现床上躺着两个人,他顿时恼羞成怒,以为是春花的表哥提前来了,且二人已做了苟且之事。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他操起屠刀就向床上躺着的两人颈部砍下去,可怜一对姊妹花,还没明白是咋回事,就做了刀下冤魂。
马屠户杀人之后,把刀用围腰一裹,插在腰间,又脱下沾有血迹的衣服,将两颗人头一包,提着上了大街。
夜深人静,马屠户见卖包子的张老丈家门还开着,从门缝里射出微弱的灯光,只听张老丈对老伴儿说:“天色还早,你多睡会儿,趁有月色,我先去挑担水回来。”
马兴顺趁张大爷去担水的空儿,悄悄将人头扔进了他家水缸里。接着匆匆忙忙赶回家,害怕惊动家人,又将围腰裹着的两用刀藏进后院竹林中的窑坑里。可他不知为何凶器竟然出现在天王殿内。
李陶一声冷笑道:“这就是连神灵也不放过杀人凶手。”
原来,李陶只是猜测马兴顺有杀人嫌疑,却没有确切证据。所以他利用“做贼心虚”的心理战术,在新粉刷的墙壁上写下“杀人凶手”字样,杀人犯心中有鬼,关在天王殿内怕菩萨在其背上留言,所以把背紧贴在墙上,自认为这样菩萨就无法下手了。殊不知这正好中了李陶的计谋,暴露了真相。
马兴顺伏法后。不明真相的当地老百姓都坚信是天王殿的菩萨显灵,抓住了凶手。
“刘县令,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通过此案,李陶对刘幽求的办事能力还是比较认可。
“我自然还是做我的县令”刘幽求脱口而出,蓦的他似乎又从李陶的话中听了一丝别样的意味,试探着问道:“不知蓝田王有何指教”
李陶不动声色道:“我想送刘县令一个上位的大好机会,不知刘县令意下如何”
刘幽求面上露出渴望地神色:“请蓝田王赐教”
“你去长安的五王府拜见临淄王。就说是我推荐你来的,他自然会明白的”
“哦”听李陶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刘幽求虽然应了一声,但内心还是还是多少有些失望。
“你若信我,就按我说的去做你若不信,将来可别后悔。总之,去不去由你”
说罢,李陶起身,头也不回便离开了。
“阿陶,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阿爹他们来了”华菁菁一见李陶。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悦。
“老聂把他们到接回来了太好了”李陶欣喜道:“他们现在在何处”
“张昭把他们安置到靖安坊提前置好的宅子里了”
“靖安坊不错,离我们这里也不算太远”李陶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得去拜见一下老丈人了”
华菁菁一听脸就红了:“你这人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
与华云峰一家寒暄过之后,李陶对华菁菁道:“菁菁,你去与阿娘说会话,我与华郎中有些事情”
华菁菁知道李陶与自己的阿爹有事商量,嘴里轻声嘀咕道:“前面和我一起时还叫老丈人,到这就改口成华郎中了”
华菁菁的阿娘在一旁道:“菁菁。你嘀咕什么呢”
华菁菁吐了吐舌头:“没什么,阿娘,咱们到你屋说话去。”
看着华菁菁离去,李陶将房门掩住,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于华云峰,神色凝重道:“华郎中。您精通药理,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
华云峰从李陶手中接过一颗黑色药丸,仔细端详起来。
李陶身上的这颗药丸是从钱松府上得来的,钱松在巫蛊案中构陷相王与太平公主被打入刑部大牢后,并未畏罪自杀,据他交待,是有人当初逼迫他服下了药丸。之后每两个月必须再服,否则将会头痛欲裂生不如死。为了能继续生存下去,他只好听命于那些人了。此次以巫蛊案中构陷相王与太平公主,就是对方给他的指令。
李陶派裴岳潜入钱府,果然发现了钱松还未来得及服用的那颗药丸。本来李陶很自信,顺着钱松这条线一定可以找到幕后之人,可谁曾想当天夜里钱松就被人灭口于刑部大牢之中。钱松一死,线索就断了,李陶只能寄希望于手中剩下的这颗药丸了。
既然钱松能被逼迫服下药丸,那朝中官员一定不会只有他一人被逼服药。为了不打草惊蛇,李陶并没有随意找人辨别药丸,直至今日见了华云峰,他才拿出了药丸。
“这药丸甚是怪异,应该是来自西域。”华云峰慎重道。
“那您一定识得此药了”李陶心中大喜。
华郎中摇摇头:“我不知道”
“啊”李陶有些失望。
华云峰见李陶一脸失望的模样,笑着说道:“我虽然不识,但有人肯定识得”
“真有人能识得”李陶又燃起了希望。
“据我所知道的人中,有两个人精于药理,善于分辨药材。一位是千草神医汤一平,但他已经久不露面,云游四海,不知所终;另一个便是长安城安仁堂的徐郎中,他行医数十年,练就了一身辨识药丸的才能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