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不是让我们来面圣吗?陛下在哪里?”
“……”叶汝真,“你们行个礼吧,这就是陛下。”
叶世泽和谢芸娘僵住了:“…………!!!!!”
片刻后,谢芸娘哭倒在了叶世泽怀里,“所以你不单是嫁给人家当小老婆,嫁的人还是个疯子?!这要是让你外祖母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
叶汝真心说所以当务之急就不要让外祖母知道嘛。
白氏当初说了会随后上京,但到底是什么时候,谁也说不准。
叶汝真拜托谢芸娘回蜀中一趟,尽可能瞒住消息。
谢芸娘从未独自出过门,叶世泽少不得要亲自陪她去。
两人离京时,叶汝成送出城门。
回宫后,叶汝真问:“走了吗?”
叶汝成点头。
“他们没有起疑心吧?”
“你知道的,娘最怕外婆了。”
堵白氏什么的只不过是借口,兄妹俩已经商量好了,先把父母送去蜀中。
有萧家照看,就算将来有什么万一,叶世泽和谢芸娘至少能保平安。
太后几乎每天都来看望风承熙。
有叶汝真在旁边,风承熙发狂伤人的时候越来越少,这一日太居然能坐在一个桌上和风承熙吃了顿饭。
太后不停拭泪。
叶汝真适时向太后道:“母后,儿臣昨日做了个梦,梦中有佛光照在明德殿上,想来是佛祖庇佑,陛下一定会好起来的。”
太后一听这话,欢喜不尽,拉着叶汝真细问梦中详情。
叶汝真绘声绘色地形容一阵,最后道:“不如请了然大师入宫为陛下祈福吧?上应佛光,下佑百姓,陛下定能早日康复。”
这个请求几乎是立刻得到了太后的允准。
早在风承熙出事之后,太后便请了大师入宫,只是当时风承熙疯得厉害,不容任何人近身,大师也束手无策,叹息一声,无奈离去。
此时太后出了明德殿,一叠声吩咐身边的大太监去护国寺请大师。
正遇上姜凤声过来,太后一脸欣慰道:“凤声,还是你有法子,让淑妃入明德殿真是入对了,等到陛下好起来,哀家要记你首功。”
姜凤声恭声道:“能为姑母分忧,是我该做的。”
太后离开后,跟在身后的唐远之低声请示:“叶氏女确然有几分手段,风承熙虽然神志不清,但已经不会随意发狂了。再留她在明德殿,只怕会生出祸端,要不要……”
唐远之做了一个斩杀的手势。
“现在陛下还是个疯子,杀她做什么?”姜凤声轻笑道,“要杀,也要等到陛下真的恢复了神志,我再当着陛下的面把她杀了,你说,能不能把他再气疯?”
唐远之:“家主大人高见。”
“放心吧,风承熙已经没救了,他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姜凤声道,“宫里的事已经无关紧要,你要好好把朝中上下清一清,但凡不愿意顺着咱们的,全都处理干净,记住,别落下任何把柄。”
唐远礼行礼:“是。”
叶汝真虽然能勉强哄住风承熙,让他不要攻击他人,但风承熙拒绝除她以外的任何人碰触,了然大师只有在风承熙服药睡下之后才有机会诊脉。
叶汝真紧张地看着了然。
了然收回手,开口却是问道:“娘娘才是叶郎君,是不是?”
叶汝真没想到他是问这个,愣了一下。
“老衲鲁钝了,那日在禅房里,老衲就应该明白,娘娘当时的眼神,可比令兄要关切得多。”
“大师……”
“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娘娘还在陛下身边。”了然抬手止住叶汝真的话头,“陛下身患奇疾,心脉受损,老衲一直找不到原因,只知道大概和姜凤声有关。而今陛下的神志已经崩塌,想再恢复实属千难万难。”
“……真的没救了吗?”
了然摇头:“老衲无能,既寻不出病因,又如何救治?”
叶汝真坐在床畔,轻轻抚着风承熙的头发。
风承熙睡得很安静,看起来还和从前一样。
了然临去之时,叹道:“天地间自有命数,或许我风氏当真是气数已尽,娘娘,与其考虑治好陛下的病,不如好好谋求一个脱身之策,带着陛下离开皇宫。”
“我不会走的。”叶汝真轻声道,“他如果还清醒,绝不愿意就这么活着。”
了然默然半晌,道:“陛下此疾药石无医,但若是能用熟悉境地唤醒陛下一点记忆,或许有一丝机会。”
此时这机会过于渺茫,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叶汝真的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
有法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