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完全没有经过脑子,脑子已经是空白一片,只知道她很久没有见他,而他又离她这样近。
恍惚间她觉得风承熙也是这样,做出这样的举动完全是无意识之举,就好比一个人又累又渴,而一枚鲜甜多汁的桃子就送到了嘴边。
除了一口咬下去,脑子还能想什么?
但她这个动作捅了马蜂窝,风承熙喉咙里发出一声深沉的低吟,唇上的力道顿时变大,像是真把她当成了一枚桃子,要连果肉带果核,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
叶汝真的手挣了挣,想抽出来。
不是想挣扎,而是……想抱抱他,想摸摸他。
这些天不见,手指仿佛感到某种饥饿,想碰触到他才能缓解。
可是风承熙不让,他手上施了点力道,将她强行扣住,寸步不让。
“风承熙……”
叶汝真想说话,连声音也被吞了。
这个吻漫长而剧烈,松开的时候叶汝真以为自己要就此背过气去,脑海里是无限的空白。
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就见风承熙已经松开了她的手,他的衣襟和发丝有些散乱,神情因为克制显得十分僵硬:“我……我没想这样……”
这解释显然太无力了,他自己都说不下去,猛地起身,“起吧。”
走?
走哪儿去?
叶汝真的脑子还有点晕晕荡荡的,一半因为他,一半因为自己。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也不是她第一次觉得亲吻这种事情好像挺舒服。
却是她第一次好想抱着他亲回去。
她为这一点悚然不已。
马车驶过大街,在一处香汤铺子前停下。
空气里浮动着熟悉的甜香,正是从前喝过的那家。
“漉梨浆?”叶汝真问风承熙。
风承熙点点头:“你喝玫瑰卤。”
端着两盏似曾相似的香汤,叶汝真隐约有些明白了,“这些就是你今夜要做的事?”
将他第一天到她家里之后的事情,都做一遍?
风承熙将她的碗底一托:“喝你的。”
叶汝真差点儿呛着,艳红的玫瑰卤汁滴在唇角。
方才在他在雅间吻得狠了,此时她的唇还微微有些红肿,此时沾着甜汁子,宛如浆果熟透了自己爆出汁。
风承熙感觉到身体发热,薄汗沁出,大庭广众,难以自控。
唯有一口将碗里的漉梨浆喝完。
天冷时候的香汤都是热的,这一碗下去非但没有降温,反而更为灼人。
连叶汝真都注意他额角的汗意了。
“热吗?”她舔了舔唇上了汁子,问。
风承熙重重地喘了口气,眸子里似有火欲燎原。
这眼神让她猛然明白他为什么会出汗,紧跟着她也觉得今天的寒风不够冷,铺子里有点热。
“阿成!”
就在这个时候,街上迎面一辆马车在店门口停下,袁子明从车上下来,兴高采烈地挥手,“太巧了能在这里碰见你,走,陪我去挑吉服好吗——啊!”
他这才看清旁边的人是风承熙,当场就叫了出来。
“是郗兄。”叶汝真眼见他下意识想跪下,一把把他提溜起来。
“挑什么吉服?”风承熙问。
“是、是这样,太后因为陛下大喜,愿意提前放出一批宫人出宫与父母自便,晚晴也在其中,我们便想着沾一沾陛下的喜气,那个……那个……把婚事办了……”
袁子明声音越说越低,因为发现风承熙的脸色越来越冷。
他急中生智,生疏地拍起了马屁,掏出帕子呈上去,“郗兄,你热不热?要不要擦擦汗?”
风承熙脸色更冷了:“不热。”
袁子明努力献殷勤:“你看你都出汗了……”
“我说了不热!”风承熙蓦然吼道。
袁子明一下子萎了,缩到叶汝真身后,叶汝真安慰他:“我和郗兄还有事,不能陪你去挑吉服了……”
“不,”风承熙道,“婚姻乃是人生大事,吉服是重中之重,袁兄找我们帮忙,我们再怎么忙也是要去帮一帮的。”
袁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