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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尔虞我诈,难免被人蛊惑做反间计,就算他忠心耿耿,也很可能会被人利用,传递错误的话语误导陆炳。陆炳不得不防,现如今晁伤就在自己府中,必须步步为营,做好万足准备,否则刚到手的线索就要前功尽弃了。

陆炳送走了冯保,心中不免又笼罩上了一层乌云,本只觉得太后蒋氏是个凶悍的河东狮,标准的北方精明女人,却未曾想到这么精明,以前在兴王府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朱厚熜身边有这么个出主意的人,而且这人还和朱厚熜关系如此之近,娘俩之间自然是没什么忌讳无话不说了,朱厚熜听到心里,就和枕边风一样,种下了心理阴影,日后难免对自己多想,遇到事情也会瞎联想。陆炳的心中起了杀机,自己不能活的这么窝囊了,应该适当地主动出击一把了,想阴老子,我就让你尝尝恶果。

闲话不多,又过了两日,陆炳和邵元节准备好了一切,两人带着三千精甲作为护卫,向着山东登州府而去。陆炳没有带家眷,只有段清风一人伴随。但引人注目的是,一对轻甲骑兵来到了陆府门前,护送着一辆马车,一个用纱巾蒙住面貌的人被陆炳亲自搀扶着走了出来,而陆炳不时的还和那人低声交谈几句。只不过两人的声音压得极低,至于聊了些什么旁人隔得太远是听不清的。

猛然一阵风吹来,裹在头上的纱巾吹了起来,却见那人正是铁掌劈华山的晁伤,陆炳连忙把晁伤推进车中,叫到:“清风,看好晁老前辈,他的病刚刚好不能见光。”如果随着陆炳的话看去,就能发现这辆马车的奇怪,马车根本没有窗户,都被木板翟上了,更用厚厚的毡布盖上,也幸亏现在天气凉爽,否则坐在里面非得被捂死不可。

晁伤真的好了吗当然不是,这是给敌人一丝假象,在众目睽睽之下演着一出戏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两个信息,第一晁伤病好了,很快就能说出事情真相了。第二,晁伤被陆炳接到山东去了。

如果你第一条不信,认为是陆炳放的迷雾,那么第二点就会让对手慌张起来,这么多人消息一定会传到幕后指使的耳中。山东是陆炳的地盘,到时候若想刺杀晁伤会难上加难,而邵元节乃是皇帝的术士,外界看来此人医术高超,更有不传的玄术,到时候万一让邵元节治好了晁伤,而晁伤若真的身负着秘密的话,那

陆炳就是要制造这种紧张的气氛,不管结果如何都是给对手制造苦恼。陆炳一行人制造完了假象,就朝着登州府而去,一路上自然没遇到什么风险,先不说有陆炳和段清风这俩武林高手镇着,就是剩下的三千精兵也是不好惹的,没有刺客会傻到这时候刺杀晁伤。

第三十八章大水冲了龙王庙

陆炳率军进驻登州卫所,安排好因为旅途匆匆而稍感不适的邵元节后,便先行回家看看了。自己去登州府的消息,要严密封锁的,这不光是为了安全考虑,更是为了顾及朱厚熜的面子。

皇帝求子虽说是天下大事儿,但倘若是敲锣打鼓大张旗鼓的去求子,就摆明了是在说皇帝生不出孩子来,那皇家颜面何在所以一切都悄无声息的保密进行着,并未提前通知和下谕旨,陆炳与邵元节手中各有一道御札,也各有一块金牌,以便宜行事。

故此,就连梦雪晴等人起初也是不知道陆炳要回山东的消息,只是大军开拔行动的时候,梦雪晴才接到了情报探子的密报,但她并没有告诉家人,至于为什么,陆炳回到家中的时候便理解了。

陆炳骑马向着陆府颠去,速度并不是很快,虽然道路修的很宽,但毕竟路上行人不少,策马狂奔不顾路人的张狂无德行为陆炳是做不出来的。与几年前来到登州府的时候不一样的是,没有那么多的人会对陆炳陌生,除了外地商人有的没有见过陆炳本尊以外,大多数的本地人还都是认识陆炳的。

这并不奇怪,兴修市场,改善渔场,修建利民工程,重视教育并免费修造学堂,陆炳这等大善人不被人认识都难。可是令陆炳感到奇怪的是,虽然未曾期待过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可最起码也该碰到热情洋溢打招呼的群众吧,自己的口碑一直还算不错的。但事实上陆炳所碰到的却只是冷冰冰的面容和指指点点的背后话,弄得陆炳莫名其妙。

陆炳内力超人。听力也不差,只听到什么恶霸,两面三刀之类的话,这就更加疑惑了,于是连忙找个行人少的地方。便开始催动马匹急急忙忙向家赶去,想要一探究竟。

陆府门外,一帮流氓正在嘻嘻哈哈的调戏正在进出的丫鬟,除了吹口哨外就是污言秽语,更有甚者甚至在女人屁股上抓两把,随即便爆发出得意而淫荡的尖笑。虽然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可已经很过分了。陆炳不禁心头火气,翻身下马喝道:“妈了个巴子的,什么东西,敢在陆府门口撒野。”

“卧槽你是什么东西。”一人回嘴道。到了陆炳现如今的身份,已经不是以前仅仅依仗皇帝的新贵了,而今的陆炳凭着自己的本事开辟了山东的大好基业。有了自己的根基,更是凭借聪明才智考取功名,最后说和之下放弃成绩,才有了现在的官职。扮猪吃老虎的事情陆炳不会做,也不愿意做了,他懒得耽误工夫博得一笑。

陆炳走上前去一巴掌就扇过去,当然他并未用多少气。可那泼皮还是打着转飞了出去,牙齿随着他身体的旋转倒飞出去,一头栽在门口的地上,眼见着就是有出气没进气了。陆炳心中的火这才下来一些,自己虽然杀个人不算什么,但是这毕竟是条鲜活的生命,也是父母生父母养的,就这么由自己终结了,有些不合适。再说耍流氓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

陆炳冷哼一声说道:“快抬他去就医还有的救。再晚点就没救了。”按照陆炳的思维,这帮人应该害怕的抬起人就跑,结果没想到这群人冲上去哭天喊地起来,还有的人抱住陆炳的大腿不知死活的拉扯着,喊道:“哎呦。打死人了,你把我们也打死吧。”虽然不是群起而攻之,却总如狗皮膏药一般黏在陆炳身上,尽显泼皮本色。这让陆炳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被拉拉扯扯的十分狼狈。

更令陆炳惊讶的是,本来还有一丝气息的那个被打伤的泼皮,被自己的两个同伴狠狠的捂住了嘴巴,屏住呼吸半盏茶的时间后,本就身受重伤的泼皮立刻丧失了生机,眼睛一灰,死了这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儿了,简直是无法无天,而且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吗,怎么反倒把他杀了,就为了赖上自己一点义气也不讲,还是舍身取义故意给自己挖了一个陷阱

陆炳顿时紧张起来,如临大敌,观察着前后左右生怕这是给自己设的一个扣,故意等着自己钻入全套后再用这起命案制裁自己。以陆炳的身份杀个人没什么,可若有比陆炳更大的势力想惩治陆炳,这一条人命就可要了陆炳全家人的命,而掌权者也只需要一个由头罢了。

如果再过半盏茶的时间,估计陆炳就忍耐到极限了,与其被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制住,不如先发制人杀个痛快,按照陆炳的想法,拔刀出鞘把这些黏在身上的泼皮统统烧成灰烬让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也就没有了指认的证据。

可就在这时候,陆府门内走出来两人,扬声喊道:“哭什么哭,是爹被杀了还是娘被轮了,撕心裂肺的和哭丧一样。”其中一个陆炳认识,乃是老知州孙晓的义子干儿孙荣,另一人陆炳便不认识了,那人长得倒也算标致,只是故意歪眉斜眼肩膀耸着托着步伐走路,一看便是个无赖,左右闪烁的眼睛更是显得他一肚子坏水儿。

两人越走越近,陆炳的心反而沉了下来,若是有人想陷害自己,那也不会找孙荣这般不入流的人做帮手,若是孙荣策划的这场阴谋,那就更不足为惧了。不管他是通过什么渠道得知自己回到登州府的消息,陆炳都不需要怕他,因为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