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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昆仑 萧逸 2256 字 2023-10-07

时美娇正待进一步探询病情,忽然明白过来,一时脸色绯红,神情大窘。

那日柳蝶衣病发,特地请来神医黄孔就近医治,她和雷公公、李七郎等均在跟前,事后黄孔曾约略说明他的致病之因

说是为花香所染,除了应将飘香楼各样奇花异卉,尽数除去之外,另有一戒戒之在色。

那一次柳蝶衣病发之因,事后证实,乃是由于李七郎的男色蛊惑,事隔数月,何以便忘怀了

一惊之下,时美娇直吓得透体发凉难道他的宿疾再一次地又发作了

所不同的,这一次却是由于自己一时间,时美娇吓得可是不轻,她为自己的纵情孟浪,深深感到内疚与不安。

柳蝶衣果然是病发了。

却是不如上次那么严重。

或许说是柳蝶衣的明知故犯吧,也许他是在做一次试探,用以测验自己这一方面的能力,是否仍如往昔或有改变

他失败了

情形虽然已有所改善,却还不及他所预期那样,当此不免大生气馁,好不遗憾

缓缓睁开了眼睛,打量着面前的时美娇,心里未始没有一丝歉疚,时美娇略似清瘦的美丽面靥,使他恍惚记起对方曾经是头梳丫角,尚在童稚年岁时,便追随着自己,岁月荏苒,一眨眼这已几乎是十五六年以前的往事了。

如今的她,早已年过摽梅,不再是青春少女年华,却犹是小姑独处,待字闺中,无非是在等待着自己的青睐眷顾,可是自己

然而种情非人,柳蝶衣的眼里,几曾又看见了她的一往情深何时又为她设想过

非仅此也,即在他踏入哀乐中年之始,性情大异,几至偏嗜断袖,这才真正伤了她的心。

柳蝶衣几乎不忍再向面前佳人多看一眼。

“我一直都忘了问你小美子,你今年多大了”

很久很久,他已经不曾这样称呼过她了小美子这三个字,包含着当年的多少甜蜜、温香曾几何时,这些曾为情铸的甜蜜往事,却已在她记忆里褪色消失一霎间的忽然闻及,莫怪乎她要大吃一惊了。

她用十分震惊的神采,向他注视着

好半天,才自讷讷说道:“我二十七岁了您问这些”眼睛一酸,情不自禁淌出了清泪两行。

“噢二十七了”他才似恍然有悟:“你已经这么大了不年轻了”

“本来不年轻了。”话声出口,才悟及语涉顶撞,她却已无能顾及,颇似幽怨地把脸转向一边。

柳蝶衣长长地吁了口气,神色间不无感伤地道:“应该嫁人了”

时美娇苦笑了一下。

柳蝶衣说:“你看,燕云青这个人怎么样”

时美娇忽地站起,走向一旁。

柳蝶衣看着她的背影,呆了一呆,便自不再多说。

却是多说了几句,于眼前病情无益。这病原不曾根治,发作时有赖神医黄孔的特制灵药所暂时抑制,若是有个知心的人,为他前心后背,轻轻抚摸,恰到好处的输以真气,便觉无穷受用。

这种工作,时美娇却是做不来的,勉强而为亦难望搔到痒处。

只是有一个人,才对了他的心思。

李七郎。

若是李七郎在这里就好了心有所憧,情不自禁地一时便自呼出了他的名字:“七郎唉”

时美娇一惊回身道:“您在叫谁李七郎”

左右看了一眼,并无此人。

柳蝶衣微微一叹:“我只是在想他要是他在这里就好了”

时美娇怔了一怔,笑笑道:“是么”

“是的,”柳蝶衣并不讳言他对李七郎的眷念,“只有他最了解我,知道我心里的空虚我的病,他也最清楚而且,毫无疑问的,他也对我最忠心”

时美娇不由气往上撞,轻轻哼了一声:“您真的这么想”

“当然”一时,他用奇怪的眼光向时美娇打量着,目光里不无斥责之意。

时美娇便不再多说。

她很想说出一个真实,即是那日在五华山下,她几乎已将简昆仑擒到手里,便由于李七郎的暗中破坏,而致功败垂成,非仅如此,李七郎更对她施以暗袭,差一点使她受伤蒙害却是话到嘴边,又复吞住。

紧接着,她随即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李七郎在柳蝶衣心里所占据的位置,远远高过于自己,即使是爱情的一面,也无人可以替代。

忽然间,她才明白过来,便是刚才柳蝶衣劝自己嫁人的一节,也系寓有心机。分明是,他已对自己不再眷爱,视为累赘,才欲转授外人,要自己嫁给燕云青,哼好卑鄙的念头。

时美娇只觉得遍体冰凉,一瞬间真仿佛有置身冰窖的感觉。先时的绮丽缱绻,早已冰消云散。

眼前的这个人,容或仍具有无上的权力,促使自己为他效命,却已不再是自己心里所钟情的爱人。她心里乱极了,极需要找个冷静地方,摆脱开眼前柳蝶衣的纠缠,独自好好地想想。

她真的转身走了。

甚至于不曾回头向那个曾是刻骨铭心的昔日恋人看上一眼

第三十五回生非容易死亦难

打从前面山房回来,时已午夜。永历帝心情极为恶劣,一连串地嚷着要酒,福安拗不过,把早已烫好的陈年花雕,用锡壶装着呈上。皇帝只喝了少半壶,便似不胜酒力地醉了。

一个人又哭又笑,闹了好一阵子,才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福安不敢惊动,悄悄收了酒菜,到后面请来了夏妃,要她相机侍候,巧的是九公主朱蕾也在,就一块儿来了。

屋子里酒气熏天。

朱蕾和夏妃两个人悄悄走到永历帝身边,才自发觉到皇上果然醉了,吐了一地,赭黄软袍、长靠锦背座椅满是污秽,先前在山房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臭气熏天。

两个女人彼此苦笑着对看一眼,也没招呼宫人女侍,自个儿动手,好一阵子才收拾干净。

夏妃取来了一件鹅黄丝棉软袍子给永历帝换上,外面加一件软罩甲,应是十分的暖和了。

永历皇帝身子不好,不过才四十来岁,身子就常见不支,入秋以后怕冷得厉害,滇池算是很暖和的了,每年不等入冬,他仍然要换穿皮祆,平常居家补药不断,人参鹿茸常用不鲜。

这个夏妃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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