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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星辰坠 林夕很美 2300 字 2023-10-07

声音,“你们有听说过没咱城防军不怎么打仗,凭啥能喝好酒吃好肉,比边境驻防军都吃的好用的好”

看着周围几双关切眼神,他很满意这种处于焦点的感觉:“咱上头有人罩着,知道不沧海军有个威名赫赫的李暹大都统,傲羽长射有德高望重的杨煜将军,咱这点人上头有谁凭啥咱帝都城防军比这两位老将军麾下的步卒都过的滋润就是因为咱上头的靠山太大了,大到这两老将军都不得不服”

“谁啊二叔,别卖关子了”墩矮后生目不转睛,碗里的酒快要倾倒也浑然不知。

“罩着咱帝都城防军的人,姓皇甫”年长者轮番看着周围袍泽,一脸深意地点头说道。

“皇甫那不是皇族么咱这梵阳不都是皇甫氏的么哎我的乖乖”

“没错,咱这帝都城防军,其实就是某位皇子殿下的私军,皇子蓄养军队,想干啥自个动动脑子,话就说到这就停,再往下说,就得掉脑袋诛九族了”年长者不再言语,兀自将坛子里剩下的酒往自个碗里倒个干净,吃吃喝喝有滋有味,留下几个后生面面相觑。

帐外风声凌厉,帐内泥炉煤火愈暖,酒肉香气四溢,再加上个有嚼头的话题,这便是顶了天的自在日子。

就在几人吃喝正痛快时,军帐帘子被粗暴掀开,蓄着精悍胡子的伍长像一头豹子闯了进来,豹眼环视,神情阴蜇,一手按在腰间佩刀上杀气冲冲。

几名甲士心中惊骇,忙翻身站直,将嘴里还未来得及咽下的酒肉囫囵吞下。

墩矮甲士哭丧着脸喊道:“二叔,上头这是要杀咱头么都怪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闭嘴”伍长暴喝一声,上前飞起一脚将温好的酒坛子踢飞,“这节骨眼还喝酒喝死你们几个日球的”

“将军有令,城防军将士全部披甲佩刀上马,演武场集合,贻误者斩立决”丢下这句紧迫到火烧眉毛的话,伍长便奔出军帐。

几个惊魂未定的甲士面面相觑,还未回过神来。

亏得被唤作二叔的年长者见过大场面,一巴掌拍在墩矮甲士后脑勺上,瞪圆眼睛大吼道:“愣什么动作麻利啊不是嫌没仗打么机会来了”

此时帐外急促的脚步声与马嘶压过了凌厉的呼啸北风。

几位方才还在帐内抱怨没仗大没功拿的甲士,突然觉得能一直过着安逸日子才是极好。

沙河洲演武场。

帝都城防军都尉庞准凝视正迅速集结的甲士,攥紧了手中加盖蠡印的丝帛锦书,阴沉的双目隐在头盔的阴翳中。

尽管风声极大,他身旁的副都尉仍是压低嗓音,“大人,一定要这么急”

庞准瞥了他一眼,“刻不容缓。”说着,将手中的锦书攥得更紧了,指甲都深深嵌进肉中。

“可是大人,咱帝都城防军,无故不得随意调动,除非帝都有难或有圣上手谕”

“圣上手谕呵呵,陛下真了解咱帝都城防军么”庞准冷笑,面容比刺骨的寒风更阴冷,“帝都城防军一直对外宣城只有一万骑卒编制,你可知沙河洲的甲士到底有多少”

“属下不知”

庞准伸出三根手指,比在副将眼前,“三万帝都城防军一共有三万人”

“可我们只有一万人的补给啊,怎么养活三万甲士”副将惊叫,他作为帝都城防军二把手,竟连麾下人数都摸不清

“这两万人的出入,是二皇子补齐的懂了么”

副将心中惊骇。

“帝都城防军,说成二皇子殿下的私军也不为过为何每次有补给有装备,咱这不起眼的帝都城防军总能先于别的军队拿到,这就是原因。”庞准冷声说道。

“西南十五万沧海军有跋扈嚣张的李暹老都统,傲羽长射有杨煜老将军,刚刚恢复编织的炎字军更有御殿炎将军坐镇,咱们有谁有望坐上皇位的二皇子殿下啊”庞准握紧了腰间佩刀,沉声说道:“能不能当下一个御殿炎将军,就看这一仗了”

第101章大风欲杀人

沙河洲内乌云密布,狂风将黑色的沙土卷起,在狂澜怒啸的还日拉娜河上连成水天一线。难得在温润如玉的梵阳能看到这般西凉大漠般苍凉的景象,率军出征的庞准竟生出一股滔天豪气来

苦等数载,就等这个契机,如今终于等到,怎能平复他麾下的精锐骑兵,自建立至今,秘密潜藏,不敢随意报出番号,堂堂帝人,隐姓埋名如鬼魂,何其悲哉可他们这两万人,不忠皇帝,不忠朝廷,只忠二皇子手中已掌握鬼部军团,又私养了两万精锐骑卒,二皇子的野心可见一斑。

梵阳这么些年都太雍容了,一代一代皇族流传三百余年,当年景澜陛下一怒伏尸万里的豪气早化作万斤黄金堆砌的琉璃尖塔砖石可破。

这不是一个帝国能强盛不息的状态,太过靡软慵懒与常年同极北蛮族作战的梦阳相比,梵阳的军力和军心都无法与之抗衡。这次同梦阳的交战,明明被屠了城,死了两名老将军,伤亡兵卒六万,血淋淋的数字啊,竟被朝廷说成惨胜

茗禅陛下是盛世之主,可乱世即将到来,帝国焉能完存

迎着凌冽寒风,庞准皱紧眉头,一万兵马紧跟身后,杀气冲冲,亏得这帮从没上过战场的武士能有这般气势。

他不知道这一仗要跟谁打,要杀谁,他只知道,按着那张丝帛锦书所言,他的主子便能坐上皇帝的位子,而他将是最大功臣,甚至能成为下一个三军统帅,下一个御殿炎将军。

为这一切,就是要杀人又又何惧就是要杀皇子,甚至是杀皇帝,也不过是一刀而过人头落地。

庞准无声冷笑,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还好,没有久到让他连握刀的雄心都丢去。

他抽出腰间佩刀,雪亮牙刀冷冽,逆风吼道:“杀”

这一声嘶吼瞬间被凌厉风声撕碎,但庞准仍觉心中过瘾,脸上笑意狰狞。

在李暹大都统新丧之际,所有人都以为老将军那无法无天嚣张至极的纨绔独子会收敛三四,却未能想到这年轻人竟放肆到带领一百轻骑踏破了泸州王氏的府宅。

只因姐姐在夫家受了委屈

踏破了泸州王氏中门不说,甚至用刀鞘肆意拍打王氏家主王元鹿的脸面,将几名王家仆役绑在马后活活拖死,尸骨随意丢弃,嚣张跋扈到了极致,丝毫不顾及李暹老都统新死未寒地下有知。

但明眼人自然看出些不一般的意蕴来

李暹作为当年茗禅元年之乱中硕果仅存的老将军,这么些年在西南三郡割地自治,西南军民只知李暹都统兵符,不尊皇族诏命,俨然如那国中之国。李暹在朝廷中行事嚣张,透着一股刁民习气,仗着当年军功不将满朝文武放在眼中,甚至对皇帝也不放心上。但帝国偏偏奈何不得他分毫,由着他这二十年经营西南三郡,树大根深笼络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