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太多。他俯视雨蒙的目光没有丝毫温存,只是满满的冰冷。
他走下高台,踏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下去,向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走过去,终于没有闪躲的将自己目光与她蓄满泪水的眼睛对视住不能再逃避了,必须要面对。此时苏日勒突然觉得他宁愿面对狮子王和他麾下的强悍狮牙骑射,也不愿意面对哭泣的雨蒙额尔敦刻图。
他站在雨蒙面前,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他的动作很小心自己的手粗糙的像沙漠里的砂砾,怕是会弄疼她吧
他叹了口气,神色柔和了些,说道:“星辰说的对啊,你是不应该来这里的,太危险。赤那思人渴求与阿日斯兰一战的呼声越来越高涨,我已经快压制不住他们了。你作为阿日斯兰的公主,忽炎额尔顿刻图的女儿,太过敏感说实话,刚才阿拉坦仓将军是想把你抓起来变成人质向你父亲提条件的,我拒绝了。”
女孩怔怔的听着,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碎裂她不顾父亲最严厉得责罚跑到赤那思,不是来听这些话的她仅仅是觉得苏日勒的阿爸死了,他很难过,他心里会很痛苦,只是苏日勒是个很沉闷的人,心里再难受都不会说出来。她只想在苏日勒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作为苏日勒和克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她觉得自己理应如此可为什么苏日勒和夜星辰的话都那么像,两个人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难道真的再不能回到以前那样了么
“一会儿我派人送你回去不,我亲自送你,他们我不放心。”苏日勒收回手,他感到一滴泪珠顺着自己粗糙的手指滚下去,泪水冰冷的痕迹比刀子切在手指上都难受。
“记住,以后不要再偷偷跑来了,太危险。赤那思马上要和阿日斯兰开战,你是阿日斯兰的公主,不要太任性了,别做傻事知道么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小孩,我知道你是担心我阿爸死了我难受,可我已经长大了,现在我是赤那思的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垮乖乖回去吧,我们也许再也不能做朋友了”苏日勒淡淡的说道,语气说不出的生硬,还有一股苦涩的悲凉。
雨蒙看着这个魁梧的男子,看着他脸上的疲倦与眼中的血丝,他眼神凌厉,杀意凛然,背后的大麾无风自动,衬得他气质愈发霸道威严。这个冷峻沉着的男子,还是那个任凭自己敲着脑袋叫笨牛笨牛都的苏日勒么还是那个任由自己欺负只是嘿嘿笑着的苏日勒么为什么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把他怎么也不能和记忆中的那熟知的身影契合在一起,这两世为人的感觉几乎要将她逼疯。
原以为是夜星辰变了,原以为能在苏日勒这里得到安慰,可苏日勒给她的感觉也变得,变得彻底,找不出以前的分毫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变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再和以前那样是朋友草原上除了我阿爸外,我最在意的人就是你和星辰,为什么你们都变了我阿爸杀了你父亲,可那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我”雨蒙哭着说道,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滚下来,落在白净的狐裘小袄上,晶莹剔透。
苏日勒突然凄惨一笑,说道:“傻姑娘,不是因为你父亲杀了我父亲的原因啊更多的是我背后还有几十万族人,你父亲抢走了属于赤那思的荣耀,我必须从他手里抢回来。这不是杀父之仇这么简单,我父亲死后,我成为君王的那一刻开始,我们注定就回不到从前那样了这不是额尔敦刻图家与赤那思家之间的恩怨,是草原上两大部落关于荣耀的争夺,我们身上肩负的期望,太多太多,多到我们个人的感情可以忽略不计,这些你不懂”
女孩任凭眼泪纵横汹涌,怔怔的看着苏日勒,再也说不出话来。苏日勒歉疚的低下头,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雨蒙,感受着女孩胸膛中的心脏抨击着,感受到女孩因哭泣而颤抖得身体,感受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料味。
这是自己第一次主动抱着雨蒙吧,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再见,雨蒙,再见,我心爱的的姑娘。苏日勒附在雨蒙耳畔,张嘴无声无息得说出这句话来。接着,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雨蒙娇柔的身子整个融进身体般,矗立在那里像被河流冲击了万年而不动的礁石
突然间,苏日勒瞥见大帐的帘子闪了一下,看到一个穿着束身丝绸长袍的身影站在那里,那双珊瑚红的眼睛红得触目惊心。夜星辰冷冷看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雨蒙和苏日勒,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那双隐在额前头发后的眼睛,红得像快滴出血般。那么一瞬间,夜星辰的手倏然向腰间的纹云刀探去,一股浓烈的杀机顿现。可是他的手又缓缓地落了下来。苏日勒清楚得看到,夜星辰的手只是碰了碰云纹刀刀柄上挂着的玉珏夜星辰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转身离去,没有说一句话。
苏日勒看着夜星辰的身影出现又消失,帐篷帘子那里像什么人都没出现过一样。他抱着哭泣的雨蒙,轻声说道:“对不起”沙哑的声音难得的温柔好听。
这声对不起,即是说给雨蒙,也是说给夜星辰的。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此刻他的心碎得有多彻底
第66章挑衅
梵阳,帝都祥泉城。
gu903();梵阳皇帝皇甫茗禅在行宫中与御殿月华候陆妙柏对弈,他眉宇间气度不凡,可此时缺眉头蹙在一起,神情肃穆。对梵阳这个庞大帝国的掌控已经超过二十年,梵阳国力蒸蒸日上令他越来越自信,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伟大帝国的神可是现在面对自己的臣子,与之对弈时却涌起了好像面对着整个宇宙星空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自己从没有过,隐隐觉得眼前这个臣子隐藏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