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行懒得理他,直接收了气罩。
重见天日的许晓冬反而心头一慌,紧张地四处张望,见附近没有出现同门弟子后,暗松口气,连忙改口“我错了,我错了。孙小二夺人所好,卑鄙无耻,下流龌蹉”
“这就是米湖吧”
连云山脉一处无名丘陵所在,袁行当空而立,指着下方一汪湖泊问,湖泊仅有数亩大小,水面微风轻移,烟云浮动。
“阁下眼光独到,本公子深感佩服”重获自由的许晓冬脚踩圆盘,身体一阵扭动,此时闻言,居然双手一拱,面含讥色的称赞道。
袁行面色平静,心里暗道“难道是高级幻阵那真正的米湖在哪”
许晓冬见袁行不动声色,觉得无趣,当即神识一动,一张符箓从储物袋一飞而出,停在空中,继而指诀一掐,一道黄芒射向符箓,符箓骨碌碌旋转起来,从中发出一道蓝光,射向湖面,转眼间湖面中心处犹如煮沸,荡起层层涟漪,并迅速往周围排开。
许晓冬满意一笑,收回符箓,转头望了袁行一眼,底气十足地戏谑道“我师父就在米湖下面游泳,不怕死的话,就跟进来啊”
随后,他驱动圆盘,飞入湖中心,消失不见。
袁行自然紧跟其后,同时悄悄取出一枚淡绿色玉佩,挂在腰间。
幻阵内盛木苍翠,掩映着一座世俗中的四合院,两人落地后,各自收起飞行器,袁行举目一望,只见正门门匾上书“米湖院”三字。
不知为何,许晓冬略一停顿,伸手摸摸下颌,竟然好心提醒了一句“我师父脾气可不大好,待会记得规矩点。”
走到正门前,许晓冬单手掐诀,一点而出,一道黄芒击向门上的一道法纹处,门上一阵蓝光闪烁后,自行打开。两人上阶而入,许晓冬再次掐诀,将木门关闭。穿过一条青石铺就的过道,两人走到院落所在,但让袁行诧异的是,院落中居然是一口半亩大小的水池,池中荷叶田田,锦鲤穿波,好不悠闲。
袁行见到水池,心中恍然,敢情这就是米湖了,不过面上不露丝毫异色,微微打量了下院内布局。水池左右两侧各有一座厢房,正对大门处的,却是一条笔直走廊,一名女子闲情如画,口哼方言小曲,在廊上悬钩垂钓。女子身着长袖白裙,一副姣好面容,赫然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手中竹制鱼竿碧绿异常,上面见得到脆嫩竹叶。
此时她抬起一双秀目,隔池淡淡瞥了许晓冬一眼,鼻孔中轻哼一声。
而许晓冬听得这一哼声,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一抖,随即一脸苦笑,朝袁行传音道“她就是我师父,韩落雪”见袁行微微点头后,他脚步轻移,从右厢房过道小心翼翼地迈向走廊,袁行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
许晓冬在韩落雪面前一丈处停了下来,露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似乎对韩落雪恐惧之极,结结巴巴地称呼一声“师师父。”
“怎么,你很怕我吗”韩落雪轻轻搁下鱼竿,优雅地站了起来,回首凝眸间,随意瞟了许晓冬一眼,顾盼生姿。她伸出一根青葱玉指,朝许晓冬缓缓勾了勾,口吐黄鹂之音“过来,走近一点”
拜师五年有余,许晓冬每次面对韩落雪的挑逗,都心痒难耐,无法自拔,此时直勾勾地望着她,唾沫直咽,一如既往。不过,他脚下却不为所动,仿佛一靠近韩落雪,从此就将万劫不复,同时挤出一个似哭非哭的笑容,坚定地摇了摇头。
韩落雪伸出秀手,撩拨鬓角柔顺发丝,俏脸上嫣然一笑,犹如百花盛放,招蜂引蝶“过来,晚上就不折磨你”
许晓冬脚步踌躇,举棋不定“师父您说的是真的”
“嗯”一声鼻音,娇媚无力,却入骨三分。
许晓冬再次暗咽唾沫,终于举步上前,同时低眉垂目,琢磨起解释的措词。待到近前,他抬起头,见韩落雪一脸和煦浅笑,顿时所有的潜藏惧意烟消云散“落雪师父”
“啪”韩落雪突然怒目相向,一记耳光,劈头盖脸地扇来。她早年行走江湖,曾练过几手,勉强算得上技击武者,这一巴掌的力道着实不轻,掴得许晓冬半边脸颊红如樱桃,整个人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跌坐于地。
满腹委屈的许晓冬,一面手抚生疼的脸颊,一面口齿不清地道“师父我我”
“你这个废物一肚子花花肠子也就罢了,还敢调戏孙小二的女人那个色鬼视妾如命,已经发来了传信符,你要老娘怎么办”
韩落雪手指许晓冬,大发雷霆,一如岩浆喷涌,滚滚不绝,要焚尽万物,淹没一切,态度之强势,所谓世间凌夫悍妇,莫过于此。
随即,不待许晓冬反驳,她的目光越过他,投向一直正身而立的袁行,同时一股凝元中期的无形威压,勃然而发,直接碾压过去,清冷出声“老娘的家丑,你看够了没有是否觉得津津有味”
袁行原本旁观一切,心里对韩落雪的变化无常暗暗惊讶,此时陡然遭受逼迫,开光诀沿左右两脉自行运转,堪堪抵住韩落雪淫威。
而几乎忘了袁行存在的许晓冬,见师父终于转移视线,对袁行发飙,不由死灰复燃的双目一亮,当即手指袁行,要揭穿他的行径“师父他他”随后见袁行强运真气,脸上青光一阵闪烁,露出一张自己似曾相识的脸庞,又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盯着袁行,想要记起他的身份“你你”
恢复本身面容的袁行,不理会膛目结舌的许晓冬,艰难地躬身作揖“雾隐宗制符弟子袁行,见过师娘”
韩落雪乍一闻言,面色一动,不过威压依然牢牢锁定袁行,肃然问“为何叫我师娘给老娘讲个明白”随即见到袁行腰间的那枚玉佩,花容瞬间失色,她右手一探而出,掌心蓝光闪烁,将那枚玉佩当空摄取过来。
韩落雪仔细观察了玉佩一眼,目中闪过一丝恍惚之色,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竟然缓声问“这枚玉佩怎么会在你手中”
袁行边苦苦抵抗威压,边掷地有声道“此乃家师刘千崖之物”
“她果然还没死”韩落雪闻言,这才收回威压,并将玉佩收入自己储物袋,举步而行,“跟老娘过来,有事问你。”
“是。”周身变得轻松的袁行恭敬应了一声,跟在韩落雪身后。
依然坐于廊道上的许晓冬,望着韩落雪袁行两人的背影,脸上惊魂未定,随即眼珠子频频转动,不知在思量什么。良久后,他长笑一声,站了起来,双手来回扫着屁股,状若疯癫。
“哈哈,没错,就是这样真是天助我也”
米糊院,一间厢房中。
一张靠背玉椅的椅座上铺有雪白的带毛兽皮,韩落雪坐在上面,一言不发,玩味的目光打量着袁行,嘴角时而带着迷人浅笑。
袁行恭敬地站在她身前半丈处,微微垂首,面色平静,但心里却在暗暗沉吟,韩落雪自从进门后,便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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