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惟昱在心中暗暗腹诽,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个名字:黄道婆历史上,黄道婆不是在南宋末年,才流落海南岛,从黎族女子当中学会了提花棉布的制造技术和棉纱纺线技术的么
念及此处,钱惟昱再一回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些年来,好像还真没看到汉人穿着棉布服饰过。即使有种植棉花的,也是把棉花作为棉袄、棉被之类东西的简单填充物。钱惟昱此前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那只不过是因为他出身高贵,一辈子都是绫罗绸缎裹大的,所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下,居然也形成了灯下黑效应。
“真是混蛋,为啥我这个脑子就没早几年想到棉布这回事儿呢要是早几年想到,铁定跋山涉水来海南岛取经啊。到时候,哪还用得着像如今这般、只有朗姆酒和茶叶、盐、糖几项贸易进项。”
岱诺劳和伊格雅祖孙二人看着钱惟昱拎着少女衣袖怔怔出神,犹如入魔,却是吓得不轻,又不敢惊动他。最后还是伊格雅忍不住,伸出一根水葱一样的手指,掐了一下钱惟昱的人中。
“啊,孤刚才想得入神。岱族长,依孤之见,这次熟黎各部想要多少铁器、盐、糖,都可尽量赊购,以目前各部实际支付能力的十倍为限也就是说,你们拿得出100两银子,便可购买一千两银子的货剩下九倍的货款,可以任从你们赊欠,或者拿别的东西抵押
孤,只要两样东西第一,各部回去之后,多多织造棉布,不求如这些服饰的棉布这般提花织纹,只要普通素色粗布便可,日后各部所产棉布,孤会让汉人海商尽数收购,额定官价,不让你们吃了亏。第二,孤要各部进献所用织机样品,一定要选取各部机构最为精巧练达之物。最后,这些女子礼物,孤很喜欢,但是孤不求姿色,只求族长回去后另行挑拣人选,一定要以织造技法最为精湛的女子来献。”
“殿下,伊格雅便是族中织造技法最为精湛的女子了呢这些服饰,可都是伊格雅自己织布的。”听了钱惟昱的要求,伊格雅马上扭着袖子不依,在那里哀怨祷告。
“好好好,这种事情反正也造不得假,孤带你走之后,若是不会织布,仔细你的皮便是。此事孤还要去知会其他各部,岱族长便先请便吧。”钱惟昱一拱手,马上兴冲冲地回到前厅,去宣布他的棉布织造大计了。
能够收获黎族制造技术和棉布的纺纱织布工艺,对于钱惟昱来说,意义可谓是仅次于石碌铁矿的采矿锻冶了。这一趟海南的旅途,收获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第280章抚慰
儋州、琼州两处安抚互市一番之后,船队扯满风帆,在二月底赶回了苏州的昆山水寨。离开苏州足足七个多月后,钱惟昱总算是回来了。
府上的众多女子,无论是名分上名正言顺的周娥皇;还是有夫妻之实没有夫妻之名的蒋洁茹、安倍素子;抑或其余还处在萝莉状态的周嘉敏、选子、清少纳言等人,对于钱惟昱大半年不归这种事情,自然是少不得好生发难的了。
尤其是听说原本年底之前就解决了两广问题、有可能回苏州过年,钱惟昱却额外生事儿去越南扫平了一个国家灭了一堆使君、顺道在海南岛这种蛮夷之地搞点儿基建啥的之后,群雌粥粥的义愤一下子被堆到了顶点。
当然了,如果钱惟昱上道点儿的话,那么这几个月他去了哪些地方还是可以不用介绍地那么详细的即使他告诉周娥皇,这半年他都是在打南汉,以及平定扑灭那些南汉遗老遗少的反抗;以周娥皇的见闻和消息渠道,也是不可能识破这种瞎话的。关键坏就坏在钱惟昱不得不把新任“静海军节度使”杨云娥带回苏州,给娥皇请罪,所以这行止便不好隐瞒了。
钱惟昱深知周娥皇的性子:周娥皇不怕他找女人,就怕他遮遮掩掩欺骗自己。历史上李煜那些妃子也活得挺滋润,娥皇也不曾嫉妒,但是一旦李煜背着娥皇偷偷摸摸和嘉敏乱来,马上就把病中的娥皇气死了。正是基于这一点,钱惟昱才非常干脆选择了一回苏州就投案自首但是,理由方面,肯定要说成“为了祖国统一,不得不政治联姻笼络住杨云娥这个前静海军节度使杨廷艺的孤女”。
“啪”一个耳光“家里有么”,“有”
“啪”又一个耳光,“要时给么”,“给”
“啪”,“姿色气质比那杨云娥如何”,“杨云娥如何比得娘子为夫不过是为了稳定地方、减少百姓杀戮,这才不得不曲意逢迎。实则与杨云娥欢好之时,心中无时无刻不负愧有加。这不,一回到苏州,就来给娘子请罪了。”
一番主动诚恳的委婉之言说罢,周娥皇那边也算是蒙混过关了。娥皇手劲儿本就不大,又不可能真个猛抽耳光,更多不过是赌气娇嗔罢了。见钱惟昱认罪态度良好,娥皇便软在他怀里抚摸着钱惟昱的面颊,细诉衷肠:
“人家也不是善妒之人,相公今日地位,便是三妻四妾也是该的,只要凡事与人家商量,不要把不三不四的女子领进门来,辱没了门楣便是。何况,那杨云娥按你的说法,今年也该十七岁了小茹跟你服侍多年,如今也有十七了,你不收了小茹给个名分,却先在外头乱来,岂不是伤了人心”
“娘子见教得是那不是事急从权么,都是为了国事啊。”
“此事过去,那便过去了。相公还不曾和那杨妹妹全过什么礼数仪式吧。这便让她等一等,这个月内相公先挑个好日子,让小茹妹妹先全了纳妾之礼,再正式接杨妹妹过门,这杨妹妹的身世在中原也不好张扬,只得府上自己全了礼数便好,也不必知会客人这些女儿家心事,相公不曾多想,却是会伤人心呢。”
钱惟昱心中暗爽,虽然他和蒋洁茹以及安倍素子早已成就好事,只是靠着阴阳诀略和洞玄子的修行法门瞒着周娥皇罢了;但是如今这事儿告一段落,娥皇居然大度地直接允许自己正式收了蒋洁茹,那以后他提前偷吃这件事也就没有穿帮的可能性了。
当晚,钱惟昱自是要好生使出浑身解数,把娥皇舞弄得如同飘卧云端、不提。娥皇与夫君分离半年有余,早已是久旷痴怨不堪。这般天雷勾动地火之下,哪有不极尽缠绵的道理两人颠鸾倒凤、相与枕藉,不知东方之既白。
安抚好了周娥皇,次日起身之后钱惟昱便不得不再抽出时间把杨云娥引见给府上诸人虽然杨云娥的身份见不得光,但是终究不能对自己人都躲着不见。幸好杨云娥虽然心思狠辣,却也得益于这个狠辣所带来的韧性,让她拿得起放得下,该伏低做小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伏低做小。却也至少把暗流涌动的争宠场面安抚过去了。
又过了两日,钱惟昱觉得底子已经打好、府中诸女都已经一碗水摆平了,便开始谋划正事儿。首先第一个要安排的,便是从海南岛带回来的黎族女子和那些黎人用的织机、纺机。这件事儿钱惟昱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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