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展,楚天笑道:“几大庄派踞守不出,我等亦难以一举聚歼。此次一庄一宫一门却联合出手,正合我意。若是长久相持,亦终不免刀兵相见,长痛不若短痛。本门主回返中原之事,万勿泄露,只待范家庄等来袭。”
赵云天思虑一番,随即笑道:“门主乃是欲引蛇出洞,逐步蚕食或者聚歼。但依实力来看,杀伐起来将会遥遥无期,却不知何时能够清平”
“此事不急于一时,本门主明日便往京师,你等小心应对,速将山庄布置妥当。待有讯息传来,再做道理”
狄龙忙道:“师父刚刚回返,歇息几日再去不迟,何苦如此劳累”
楚天笑笑:“此次深入大漠追踪冷凡那老淫魔,终未得果。但老淫魔经脉受损,功力减退,已然惊魂丧胆。短日内断不会再返中原,我等亦去了一个强敌。”
赵云天听了,一阵心悸,暗想冷凡功力超绝,怎会被楚天追得四处逃窜。由此看来,楚天之能当真难以想象
楚天又道:“几处遭袭毫无征兆,若所料不错,定是范家庄与天幻宫及神剑门预先密谋后,方才同时对几地突然袭击。英山及天柱山等烈阳众人虽有死伤,但天幻宫及神剑门人马亦是折损五六百人。而且,司徒宏与皇甫剑生也负伤在身。呵呵,巧玲确是不可思议,短短时日内,竟能与司徒宏战成平手”
祁刚、狄龙、张爽等人欣喜,赵云天、赵启明及钱无海俱都感到惊异。尤其是赵云天,尽管仍有担心,同时亦有彷徨不安。不知若是几大庄派消亡后,自家山庄将会如何。
通惠河码头,依旧繁忙。
大小船只出出进进,卸货装载,往来不断。码头四周,不时地走过一组组,一队队褐色劲装的大汉范如花瞪着独眼,仅剩下的独臂指指点点,口中不时地吆喝着。
范家庄掌控通惠河码头已经三十余年,而垄断码头亦是在朝夕之间,忽然之间便尽归范家庄。范家庄看似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通惠河掌控在自己手中,江湖上颇感疑虑。
通惠河码头是各地货物转运京师极为重要的岸口。范不凡苦心经营,在最近几年,逐渐提增转运加成,每年进项数额甚巨各大庄派及其他货商对此虽然心中不满,但均是敢怒不敢言。不但范家庄护卫众多,实力雄厚,且传闻范家庄与京师中王宫显贵等有着深厚关系,背景极深。
范家庄进项主要来自通惠河码头,因而对码头的防范亦是极为严密。庄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管盘查极严。范不凡自感实力不俗,将要谋夺天下江湖之野心渐趋膨胀,利用追魂堂与杀手堂秘密截杀几大庄派人马,意欲挑起事端,趁乱吞并各庄派,一统江湖,但却因楚天出现而打乱了筹划。
范六躺在床榻上,感到一阵阵心悸。自分袭淡云庄、柳家庄及南阳府衙回返后,一直心绪不宁。范六本不欲分兵出击,但天幻宫司徒宏书信中,将天下大势说得甚是明晰。烈阳门实力渐大,形势险峻,拖延起来更难剿除。
临行之际,范六本不抱有多大希望,虽是折损了三百人,两庄亦有死伤,但却未见烈阳门有何激烈的反击。范不凡不在,范六并未想起或是根本不愿禀告范不凡。大势所趋,当断则断。
范如花知晓后,曾对范六旁敲侧击,但被范六呵斥几句后,便惶恐地再不敢言。范晓蓉轻轻推开房门进来,见范六愁眉不展,遂趴在范六身上,疑问道:“六叔何故愁闷”
范六小眼睛望着天棚,缓缓道:“老庄主临行之际将庄中事务交与我,而今,袭击烈阳三地未有多大进展,天幻宫亦是久攻不下,暂时退守。几年前,老庄主在时,本欲动用东厂及官兵对烈阳下手,但却不知何故丢了腰牌。”
范晓蓉怔道:“腰牌为何物”
范六轻轻摇头,犹豫了一下。随即凝视范晓蓉,搂着娇躯,慢慢道:“你有所不知,爹爹在临行之际将山庄底细说与六叔想不到爹爹祖父是原东厂司礼监高拱手下千户,位高权重。而高拱大权在握,骄奢淫逸,专擅朝政。为掩人耳目及敛财聚宝,秘密派遣爹爹建立此山庄。不想那高拱尚未享受,便一命呜呼。爹爹凭此关系,在京师中自是有些靠山。自魏忠贤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庄中花费巨资,方才打通关节”
范六所说腰牌,便是楚天在长安密林之中,自秘洞中所拾到的“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关防。凭此可通行天下,官宦衙门见到腰牌皆应尊旨行事,并可调动兵马,有着至高权威。怪不得范不凡有恃无恐,意欲一统江湖
范晓蓉听了,表情愕然,讶然道:“想不到爹爹身份如此秘密,怪不得我庄能独占通惠河码头,原来却是有这层背景”
蓦地。
范晓蓉话音刚落,院中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未等听到敲门声,便听一人惊叫道:“庄主,大事不好”
“滚进来”范六高声厉喝。
房门吱嘎一声,一个满脸惊惧的庄丁急步进来,气喘吁吁地道:“禀告副庄主,码头上一夜之间死去四十余弟兄。并且”
“休要吞吞吐吐,并且如何”
第457章
“禀告副庄主,五毒神君廖坤也已毙命”
范六乍听之下,面色顿时惊得煞白。腾地一下,范六翻身下地,劈面抓过庄丁,吼道:“何人所为,有无其他事故”庄丁吓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范六更加气愤,将庄丁骂了出去。
正午时分。
范如花与颜真匆匆而回,见到范六,范如花忙道:“六哥,兄弟细查之下,在一处库房之中又发现死去二十几个,昨夜共死去六十余人。”
范六有些恼怒,道:“颜前辈与骆成、骆武两兄弟前去探查如何,可否知晓是何人所为”
范如花惶恐道:“死去之人胸腔塌陷,俱是被高手以重手法拍碎内府。尸身之上,只见口中溢出一丝血迹,其余部位看不出任何伤势。骆成、骆武二人亦无法断定是何人所为”
“那五毒神君如何”
“廖坤全身乌黑,恐怕是中毒而死”
范六颓然坐在藤椅上,道:“颜前辈,廖坤一生以毒为伍,怎会中毒而死”
颜真面色阴沉,沉声道:“颜某细查廖坤死因,虽然其身上有伤,但廖坤乃是死在自己五毒销魂掌之下。”
“这如何可能,岂非怪事”
颜真心中暗笑,表面平静道:“使毒之人临敌之际,如若不能以毒取对方性命,若是贸然运行毒掌,一着不慎,被功力高过自己之人反震,则使毒之人却会反遭其害廖坤本已失去一臂,功力自是打了折扣。若再与他人对掌,极易遭受反嗜。看情形,来袭之人功力必在廖坤之上。”
范六沉思,随即自顾念叨:“尽管看不出是何人所为,但天下间敢与我范家庄为敌者,除了烈阳余孽,实在找不出几人。不知颜前辈以为如何”
gu903();颜真道:“庄主所言不无道理。死去六十余人,致命伤势几乎相同,均是被重手法震毙,这与烈阳中人手法大为不同,单凭伤势极难判断庄主无需费神探究是何人所为,只当是烈阳余孽所为、往码头增派人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