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沾到怪兽的鲜血,赤霄剑的剑芒更盛,亮得耀眼,让人睁不开眼睛。
戏志才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挡住眼前的亮光。
一声怒吼,怪兽一跃而起,消失在山林之中。
片刻之后,山林中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一片狼藉的脚印。
“别动”老人面色如血,双手按在戏志才的肩头,将他摁得跪倒在雪中。老人咬破右手食中二指,凌空画了两个符,点在戏志才的眉心。刹那间,一股雄浑的力量涌入戏志才的大脑。戏志才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头痛欲裂,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你还敢说不是怯战”弥加冷笑一声,将酒杯砸在地上,怒视着形容狼狈的阙机:“一万对一万,你连半个时辰都没撑过去,还好意思说不是怯战回来得这么快,你见着刘辩的战旗没有”
阙机寒着脸,一声不吭。
他这次丢人丢大了,战前信誓旦旦的要立个头功,结果去得快,回来得更快,根本没能等到弥加率领大军赶到,他就大败而归,还损失了近一半人马。
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弥加等人解释,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败的。他只知道左右两翼败得太快,他只知道大战尚未开始,自己的大纛就被一头大鹰扯走了。这一切都无法让弥加等人相信,包括那头大鹰。他说那头鹰的翅膀伸展开来有三丈,话刚出口,就遭到了弥加等人异口同声的讽刺。
草原上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鹰,你阙机要么是被吓得眼花了,要么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无能,故意夸大其辞。又是白狼,又是巨鹰的,究竟刘辩是草原上的人,还是我们是草原上的人狼和鹰都是草原上的神灵,怎么会去帮助汉人。
阙机有口难辩,只好自认倒霉。
弥加虽然对阙机冷嘲热讽,却不敢大意,他下令多派斥候,打探刘辩的行踪,准备再次与刘辩交手。虽然损失了阙机的一半人马,他还有绝对的优势,只要不大意,照样能把刘辩斩杀于雪狼湖,用事实证明阙机一派胡言。
刘辩看着面前成排的俘虏,面无表情。
“朕只要精锐。”刘辩背着手,来回踱着步:“你们要证明自己的勇敢,才有机会成为朕的部下。”
俘虏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要说你们以前的战功,对朕来说,那些都不值一提。”刘辩在一个鲜卑人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去死;要么割去自己的左耳,朕会将你们独立一军,给你们机会证明自己的勇敢,三次战斗不死,朕接受你们成为真正的部下,享受做人的荣耀。”
“在此之前,你们先要为自己与朕为敌付出代价。”
刘辩传下命令,所有俘虏排队报数,逢五杀一。命令一下,所有人都呆住了。沉默了片刻之后,皇甫郦首先劝道:“陛下,杀戮太重,下次招降可就难了。”
刘辩转过身,冷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鲜卑人是怎么称霸草原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众将面面相觑,他们对鲜卑人了解有限。事实上,在檀石槐统一草原之前,鲜卑人一直没有进入大多数汉人的视线,对他们来说,鲜卑人和匈奴人一样,不过是草原上的一头狼,谁也没想到,这头狼最后居然继匈奴之后,成了大汉的心腹之患。
“看来,要请蔡琰给你们上课,讲讲鲜卑人的兴衰史了。”刘辩遗憾的摇摇头:“不知往,何以知来”
第211章养虎为患
鲜卑人的祖先是东胡,也就是被匈奴单于冒顿打得落花流水的东胡。被冒顿击败之后,东胡人向东退入草原东部的大山,一部分人居住在乌桓山,后来被称为乌桓人,一部分住在鲜卑山,被称作鲜卑人。
在大山里潜伏了两百多年后,东胡再次走出大山,先走出来的是乌桓人,然后是鲜卑人。他们的主要活动地点是辽东、辽西一带。因为语言相近,习俗相同,乌桓人和鲜卑人很自然的联合在一起。当时,匈奴人趁着王莽之乱,中原内战不休,再一次成为草原上的主人,只是与冒顿时代相比,他们的实力大不如前,而且王庭也西迁到浚稽山以西,大约与大汉的武威、酒泉郡相对。
匈奴人西迁之后留下的空白被鲜卑人填补了。谁也没想到,冒顿当年夺来的土地居然以这种方式又回到了东胡人的手中。
开始的时候,匈奴人的实力还不弱,鲜卑人、乌桓人只能做他们的附庸,经常跟着他们入侵汉境。中原经过几十年的内战之后,无法应对他们的联合进扰,就接受了辽东太守祭肜的建议,和鲜卑、乌桓人修好,让他们和匈奴人做战,以互相消耗,而大汉则每年赏赐一定的财物给鲜卑人、乌桓人。
应该说,祭肜的分化手段达到了一定的效果,匈奴人因此衰弱,最后彻底丧失了草原。永元元年,车骑将军窦宪、执金吾耿秉在浚稽山大破匈奴。斩首万余。永元三年,窦宪再次出兵,围北匈奴单于于金微山。斩首五千余,生擒北单于阏氏,从此北匈奴消失在汉人的视线中。
但是,大汉人击败了北匈奴,却没有在草原上立足,胜利的果实被鲜卑人捡走了。鲜卑人迅速崛起,拿着大汉的赏赐。还常常入侵汉地,掳掠百姓。把汉人变成他们的奴隶,把汉境当成他们的粮仓、金库。
鲜卑人如此迅速的强大起来,和祭肜的建议有很大关系。但是,祭肜当时提出这个建议并没有错。因为祭肜本人有震慑鲜卑人的实力。他是云台二十八将中祭遵的堂弟,开得三百斤的硬弓,能征善战。鲜卑人打不过他,怕他,所以听他的话。祭肜在任时,一手硬,一手软,把鲜卑人捏得死死的。
可是,继任的辽东太守没有祭肜的能力。他们只知道怀柔,不知道示威。鲜卑人从此只知道拿好处,不知道尽本份。这才能迅速强大起来,种族繁衍,最终占据了草原。等到檀石槐横空出世,鲜卑人联合在一起,东西万里,频繁入侵汉境。搞得汉人焦头烂额,那些满腹经纶的朝臣们束手无策。最后只提出了和亲这种迂腐到了极点的办法。
朝廷其实知道和亲无益,只是被羌乱所累,一时无力北征,只能虚以委蛇。桓帝用段颎为将,初步平定了东羌,正准备移兵北向,却突然驾崩了。灵帝即位,内争不断,先是窦家争夺,然后又是党锢,直到十年以后,北伐才提上议事日程。但是,朝堂上的外戚、世家和宦官之间的争权夺利最终毁了这次北伐。三路大军出塞,被檀石槐诱敌深入,打得大败,最后只剩下几百人逃了回来。
同样一个政策,祭肜执行就可以收到良好的效果,其他人执行却不行。为什么因为后继者没有祭肜的实力,东施效颦,只能适得其反。不仅起不到分化胡人的效果,反而养虎为患。
“归根到底一句话:计谋只是权宜之计,实力才是最根本的手段。”在蔡琰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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